装甲车在山路里飞过，你们飞快地逃离了那里。刚才的那一幕还让你们心有余悸。“她有很强的力量，”闻闻说。“什么意思？是哪种力量？”你问。“不知道，但这次她犹豫了，没有出手。”文文说。

“不然的话可能我们已经没命了。但是她犹豫了。”彗星说，声音里竟然是同情。

“一个女孩，她能有什么力量？”你问，而且她不应该被撞死了吗？“我，我记得她，”此时闻闻感觉好了些，抬高声音说，我见过他受伤，但是对她都没有威胁。”

“这根本不可能。”你说。“是这样的，我在被控制的时候好像见过吧。”闻闻有些犹豫。

“行了，不就是个女孩嘛？”克说，“死了，有什么好讨论的。”

装甲车继续往前开，你继续去研究那个从器人脑后取下来的“控制器”。里面有一个个精细的神经接口，你用模拟神经的机器，一个一个的去试探它的作用。把写好的数据记录到纸上，然后再去研究整体控制的条件关系。

“长官，说话的是开车的士兵。”声音低沉冷静，对克说。“队长怎么在研究天河制造的东西吗？”“他是队长，你的这个问题我有权利不回答你。”克的语气很平淡，但又有些冷，这是和士兵已经习惯了的日常对话方式。“我知道，”士兵说，“但是我想了解。”“哈哈，其实没也没必要瞒着你，”克的声音流露出一些爱惜，直言不讳的说。“他想救后座上的那个小学生。他就得用这个研究出控制人脑的方法。”

“什么？这是禁忌手术，这是违法的。”你在倒后镜上看到，士兵一脸严肃。“没事，他做手术是她的事情，与我们没有关系。”克说。“但是他已经在违法了，“开车的士兵忽然抬高了音量，可语气还是那样沉重，你竟被吓了一下。“这是禁忌手术。我们是部队，怎么能容忍有这种事情？”“他是队长，”克说，“我们也没法限制他。”

“我是在救人，为什么这是禁忌手术？”你问向开车的士兵，“控制人脑有什么不对的？”你第一次对这个问题产生好奇。

“这个问题就应该问你自己，队长，”士兵好像在耐心的跟你讲解，“国家规定，这是违法的，那就不该做，至于为什么，那肯定有它的道理。我不了解你们这种实验。在我看来，你现在就和违法分子没有区别！透过后视镜，你还是吓了一跳。，你看见他，手和脸都通红，你知道医学常识，古老的基因唤醒了。神经促使血液流向四肢，认为“猎物”就在身边，要抓起武器解决。虽然压抑着，但他就快要发火

忽然，车停了下来。“长官，前面有人。”开车的士兵说，语气回到了之前的沉着冷静。你们赶紧朝前方看去，白雾之下，虽然模糊不清，但可以看到前面有一些建筑，一些车辆在移动。但隔的很远。

下车看一下吧。克说。你们都下了车。装甲车在山路中间旁边是树林。不好！ 克叫了一声你看见树丛里冲出一堆人朝你的方向冲过来。手上拿的是棍子刀子。但克比他们更快，直接冲了上去，一脚飞到一个人胸口，那个人倒下去，后面人发生了些混乱。但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拳就把到了后面那个人的脸上。第三个人举起刀上来砍他，但她速度很快。和影视里不同，没有什么技巧，没有什么借力打力。那人钢刀还没完全举起来就已经被她接住，对方整个人被她往后一带，快仰倒时。然后闪电般的一拳打掉他的肝脏上。那人直接丧失知觉。后面的人看她动作如此之快，转头就跑了。你们都被她恐怖的速度和力量惊呆了。这时她才掏出手枪指着对面但没有开枪。然后得意的笑了笑，把手枪收回。“笑死，一点战术也没有。… 啊！”。有人在他视线之外，冷不丁地扔出一把小刀，打到了她的左手小臂上，迷彩军衣被划破了。鲜血渗了出来。砰的一声，刚才开车的司机往那个人方向开了一枪。“长官，这种事情没必要亲自做，交给我就行了。”“哈，好久没打人了，过过手瘾。”“你没事吧？克？你上前。”“就这。划伤而已，用不着你关心。”她倒是有些恼怒，“保护好你自己吧。快上车。”

忽然你听见远处几声枪响从前方传来。地上溅起几发烟雾。“保护队长！”克喊道。“我来！开车的士兵挡到你前面。你刚急着上车，他中弹了，血从后背渗了出来。倒了下来。”你刚想上前，克猛的拉了你一把，把你拽上了车。

“没事儿？”她问你。“我没，但他……你声音顿了顿。“死了。”克军官的回答，你想的要坚决的多。“你看他，救不了的。”你看向窗外，他的脖子和胸口各种了一枪。“那…”你说不下去。“与你无关，”克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也是他应该做的。”说完，克拿起一个有些旧的记录本。“编号BC 367李云乐。第56个。”她小声记录。你看见她眼睛有些湿润，但马上又好了。

“没有其他人受伤吧？”你朝后座问，“她晕过去了。”泰恩说。

“往前开。”克对接替司机的士兵命令。“我们会找到联合的。“车子往前开，偶尔会被子弹打到，但装甲车丝毫不怕。装甲车慢慢开。“我能扛得住吗？”慧心问，“没事，他们只是在浪费子弹。”克说。虽然说没有威胁，但子弹打中的声音还是震而欲聋。你们刚刚开的是山路，这里是一小片平地。前方有一些房子，有人。你们的面前有一道防线，沙袋垒起来，你们只好停下来。过了一段时间，枪声都停了。

防线那里走出一队人。他们把武器放到旁边，表示无害。他们径直走到装甲车面前。克先下车，你也跟得上去。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性他穿着便衣，一件红绿相间的外衣。其他人也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并不像是军队。你听见旁边一个人对他说，“为什么这样？他们是！”“闭嘴！“为首的的这个人训斥。克率先打开车门，“我们是政府派来的部队，来寻求合作。”克开门见山的说，“想必你们不想与政府作对吧？”“我们是自卫建立起来，保护这里的居民的。为首的那个人说，我叫谷歌。”“我们是来消灭天河的。”你补充一句。“哈哈，那太好了谷歌忽然很兴奋的说，满脸都是笑容，那我们立场是一致的。那赶紧进来吧！”

“不行，我们的大部队还没有到，”克戒备地说，“我们还在外面待一会儿。”“那好，我们等你。”谷歌笑着说。你回到车上，克联系了其他部队，一起到这里集合。

过了大约四五小时，来了十几辆装甲车。“这么多人，总够了吧？”彗星说，“我们是来联合的又不是对峙的。”“嗯，也够了。”克说。

大部队来了，谷歌带你们进入防线。你估摸着这里的大小，不大，只能算是一个基地。“你们这里的设施太落后，”克说，“还有这个防线不该这样设计，没必要整快都连起来。”克对这里的东西指指点点。“是啊，我们只是自己组织起来的自卫队，我们并不怎么懂。所以需要你来帮助我们呀。”谷歌又是一脸赔笑，但这总让你感觉有些恶心。

一路经过这里的道路，你发现许多墙上有很多巨大的贴纸被撕掉，非常新。像是刚撕掉的。

这里并不大，你们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大厅里。“来坐下来聊聊吧，”谷歌说。“互通一下我们的情报。”

然后，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你们大概了解了天河的势力范围。

经过一番讨论，作战计划定了下来。

谷歌指着屏幕上的地图总结道：“那就定下来了，这面是我和天河正面交战的地方，而这边也就是这个E区，他是天河力量最薄弱的地方，而且你一天和核心部位非常近。先休整几天。到时候我们再正面与她假装进攻，你们就绕到侧面的E区，攻其不备。天河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多出一只部队。”

然后谷歌带领你们和部队去了基地的房间。房间很宽大，被打扫的很干净，像酒店一样。习惯了军队的生活，这是久违的感觉。

当天晚上，母亲打来电话。他先是关心你，你把大致的事情都跟他讲了。然后她才说

“你知道吗？我们家旁边发生了一个爆炸。”

“不知道诶，”你说。

“那没事，快十点了，睡觉吧！”。母亲想要挂电话。“注意安全，安心执行你的任务。”

“什么爆炸？什么意思？”你赶紧追问。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得不说出口：

“就是白雾爆炸。”“啊？怎么会这样？”“爆炸了，但是还是没有波及到我们。现在政府正在考虑撤退…”“那到时候我们园子里你的那些树…”“估计得死一些，”母亲平淡的说。不想向你表露过多的哀伤。“白雾是怎么发生爆炸的？”你问。“现在也没人知道。“母亲说，“但肯定是人为的。有什么东西让它突然爆炸。”

“我没事，撤退了就行了，你管好你自己。跟着部队走，别干危险的事。”

“好。”

哔的一声，电话挂了。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快点，快点快救他。”是泰恩的声音。

你跟着他跑到他的房间。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闻闻躺在床上，被子紧紧盖住。你摸她的额头，滚烫。“之前她还清醒，现在她发高烧了，有时候胡言乱语。”泰恩慌忙中说。“你，快点把彗星叫来，”你对泰恩说，“再叫几个医护人员。”。泰恩行动很迅速，立刻把人叫了过来。你们把装甲车里面的医疗器械拿出来，搬到泰恩房间里。彗星把闻闻抱起来，让她躺到病床上。“给我吧。”你对医护人员说，他递给你一个针筒，你找准静脉注射进去。女孩暂时清醒了一点。“没事吧，闻闻。”慧心安慰，“你感觉怎么样？”“脑袋好痛啊，不想动。”她说。好些了吗？你握住他的小手。“恩，是的。”她的眼睛明亮起来，问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还想，和哥哥去兴和城的海边。或者…我感觉其实上学也挺好的，有同学，还有补习班。”

“学校已经没了，”你轻轻的说，“但没关系，过几天我们要去打败天和，把他控制的气人都解放出来，就能控制住这片污染，把你的同学都救回来。或许还能够上学。”

（后来你才知道其实她压根不喜欢上学，上课时，她总是叠起一摞书，让老师看不见，自顾自的在那画画，发一些森林海洋的风景。为此和老师闹过许多次矛盾。所以泰恩高中时，还经常带她逃学）

泰恩把那个玩具合到她手心里，“别傻了，用不着你上学，等把你治好了，哥哥带你逃，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

女孩皱眉，做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是你说的奥，父母走后催我学习的人就是你一个！你没点数吗？我学习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没有。”他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明明就是！”女孩的声音有些尖锐，你看得出，这绝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小学生。“你不记得了吗？你一回到家，离开你的大学，你就要给我讲数学，将加减乘除，鸡兔同笼。我都快烦死了！父母离开，你就取代了他们！”

“……”

“你那么执着，当时连骂我的都是你。你现在却说无所谓了。”

泰恩双肘靠在病床边缘，用手遮住脸，疯狂回忆着从高中带她逃学，到大学父母离开，自己辅导她，又到灾难后的现在。好想回到以前，迫不得已啊。

“别说啦，你哥都快哭了。没事的，学校没了，现在这个时期你也用不着上学。”彗星替泰恩说，“到时候治好了你啊，你哥爱带你去多远就去多远。”彗星轻抚着女孩的额头。“现在给你做一个手术，到时候就好了。忍一忍。”哈哈，那没事。女孩轻松的笑了，抿了抿嘴唇。

你带上橡胶手套，穿好一次性的手术服做好手术的准备工作。你不确定，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笑了。

“啊…呀，”闻闻传来呻吟声。“你还好吧？”泰恩轻声安慰。刚才的平静只是药剂的假象。解除控制后带来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和内耗。“头，，，又痛起来了。“没事的，待会做完手术就好了，彗星一边做着准备工作一边弯下腰，轻轻抚摸她的长发，想让她安定下来，你看得到，她眼角闪出了泪光。

你们把手术的绿布盖上。 “手术要开始了，让她趴着。”你吩咐说。“哎呀哎呀，别过来，我要回去！”闻闻说着胡话。慧心试图抱起她，但她在挣扎。这时力气大的惊人。这是精神上的冲突，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后来你知道，这是理智与本性的冲突，也就是精神上的冲突，也就是解除控制后不能适应的后果。她此时的契合度，可能不到10%，契合度很低时，病人就会使用暴力的方式来“缓解”。这时的精神状态，就像是抑郁或是精神分裂）

忽然“叮”的一声，彗星控制不住她。她一伸手，拍到一盘刀具上。力量之大，她白晳的手被深深割开。你拿起麻醉用的面罩，往她脸上捂。她还想大叫，但很快弱了下去。

然后你把泰恩请了出去，这里都是无菌的。

手术的时间很长，进行了六七个小时。你主要负责告诉他们如何进行手术，怎样识别神经术，必要的时候自己动手。而彗星擅长操作。首先是你把改造后的控制器安装在他的脑后。这需要很精密，需要精确到神经束。  需要一遍一遍扫描，一个一个连接。然后是对她额叶的一些处理。你要分清哪里是好的？哪里是需要切除的。然后在显微镜的视野下，用机器操作。一点一点切除。与此同时，还要绕开血管。迫不得已的时候还要给她输血。

终于，几乎忙了一整夜，手术成功了，你们都精疲力尽。“这是禁忌手术吗？”彗星问。“我不知道，”你说，“但这至少救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