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雨有种莫名的焦虑,总怕雨下得不够大,不够多,怕庄稼干旱,怕青山失色。所以总是盼望着雨,更想去看看雨里的山是什么样子。回想所认识的人中,大概没有人会陪我一起发疯,去看雨里青山的(而且是大雨),所以没有约人,也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有一定的危险,别人会阻止我的。所以,一个人偷偷来到山上的!
思谋好久了,在车里准备好雨衣,绳子,雨伞。在雨之前,来到大青山停好车,独自一人去了宾馆附近的山里。我对比好久了,觉得这里是看雨看山的首选地方。其一离宾馆近,人迹较多,万一我遇到未知的危险,方便就近求救。其二公路离山近,走几步就到林中树下了。其三,路况好走,我的车技能上能下。
雨下大之前,穿好雨衣,打伞走进林中,山里的风是随意的,忽东忽西,忽南忽北,树叶子们就随风翻转,南来北翻,东来西翻。有时还打着卷上下翻转。
风大,雨也大了,走到雨里尽情随意的看雨看山,听雨听山,(我随身带好了绳子,怕万一被风刮去,先找棵树拴着,固定自己)风吹过树梢林间,有时吱吱的,很尖锐像动物奋力嘶鸣。有时呼呼的,像野兽低吼,有无尽的后续力量。有时呼啸而过,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后风推着前风,强劲有力,直击胸背。有时又唰唰的,仿佛心不在焉了,却又绵绵不绝的刮着。
雨也是变换大小声色的。雨时大时小,声音各异,雨水打在松针等细叶上,被剖成碎珠跌落下来,又打在下面的细叶上,声音是唰唰的。打在阔叶上,弹跳起来,又跌落下去,是清脆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响。
打在空旷的山石上,又是粉身碎骨的壮烈,啪的一声,便没有了踪迹,化成汩汩水流消失于山间了。若打在空地上,便噗的一声,溅起或大或小的水泡,就混迹于满地的流水了。有沟壑的山石上就更好了,哗哗的雨水汇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瀑布。
风和雨夹杂在一起,有时是和风细雨,有时是狂风暴雨,有时是绵绵密密的中雨。有时风声压住了雨声,有时雨声又盖住了风声。风风雨雨此起彼伏,山山水水万壑竟流。
被雨水洗过的山,是青葱的,各色的绿,清亮亮的,清灵飘逸,闪着油光。粉嫩嫩的,如婴儿手臂般可人。风吹过,千枝万叶东摇西晃,又翻腾出羞答答的新绿。
今年的雨水是我记忆里关注雨以来最多的一次,溪水流淌起来了,池塘里满了,水潭里满了,水库里满了,满盆满钵都是水了。(大大小小的水库水潭就是我眼里的盆盆罐罐)我终于不焦虑了。
雨停下来,云雾开始在山谷里飘移,云山雾遮,远远眺望,恍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