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病最后稳定了,医生说这次熬过去了至少还有好几年好过。
因为外公的医院和我的工作都是John费了点时间才托到的国内的一个年轻的主任医生刘泽源,要细算,他也算是我半个学长了。为了感谢刘泽源,我专门请他吃了顿下午茶。
刘泽源对那个医生说的话翻了个白眼:“他以为修仙渡天劫啊?庸医。我说好歹你也是学医的,那医生这么说你居然没揍他?”
彼时我正坐在他对面吃着DQ,闻言一口被冰淇淋呴住。
“哦,还有,你快点结婚,不然英国那位先生可是很乐于搭红线的,我可是为你着想。”刘泽源说得一本正经。
这下不是呴住,直接噎住。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刘泽源是对的,因为进度条快得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李铭当时回上海是参加一个科研项目,但是我习惯了他一有空就拖着我到处溜达,所以得知他回北京工作时我有点小失落。
大概过了半个月,大叔大清早给我打电话。
“胖胖,后天早上来浦东机场接我。”
“突然打电话很吓人的!”我睡意朦胧,特别没好气,“你自己打车,我才不接你。”
“不来接我没有十六街的麻花吃。”
我一个机灵爬了起来:“你还有空去天津!你怎么知道我要吃十六街麻花的!”
这个十六街有关我大姨婆,她是天津人,一回来探亲就会给我们带几盒十六街麻花,一条就特别粗,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所以一直带到学校里去分,大叔也没少吃。
“就问你接不接?”
“接!”
“车钥匙在19号201的储物箱,密码是0804。”大叔扔了个炸弹,“小区车库B区找车。”
我觉得我肯定在做梦,他居然住我隔壁那栋楼?!
大叔对此很坦荡:“不然我对这个小区周边那么熟门熟路?”
我有段时间没开过车了,更何况开的是大叔的道奇,去接他之前在小区里兜了几圈才敢上路。本来想接到他我就解放了,但是他坐上副驾驶就睡了,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再开回去。
快到小区,大叔突然说:“左转,帮我买杯豆浆再买两个叉烧包。”
我转头,他还是闭着眼。
“你昨天晚上没睡?”
“忙着理东西。”大叔皱皱眉,干脆放下靠垫,“我申请转到上海分部来了。”
我内心复杂,把车停在路边,很有智慧地在帮他买早饭时,顺便给自己带个奶黄包。
看到我吃奶黄包,大叔莫名地开始幼稚。
“一个叉烧包换半个奶黄包好不好?”
“你要吃我帮你再去买一个。”
“不要,我就要你手里的!”
我很奇怪:“我吃过了!”
“没事,我不嫌弃你。”大叔趁我不注意一把抢过,吃得津津有味。
我哭笑不得,随手拿起豆浆喝了一口。
半分钟,我突然觉得车厢里温度高得像一千度的烤炉。
“胖子,我们是在一起了吧?”大叔看向我,眼睛亮亮的,眼睛不大,但是仿佛闪烁着星河。
“是,但是你从来没表过白。”
大叔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献宝似的从包里翻出一个蓝色的丝绒小盒子给我:“纪念一下在一起第一个月!”
我看到了PANDORA的标记,也就不急着打开:“我才不是随便就能收买的!”
大叔宠溺地笑了:“我爱你,从坐到你身边那一刻我就动心了。”
他渐渐地向我靠近,试探着吻了我的下颚,见我没有躲闪,一点一点向上挪,轻轻地拥住我,开始攻城略地。
终于知道初吻的味道居然是奶黄包的香甜。
这个吻,怕八个机位也不够拍了。我在理智崩溃的边缘挣扎时如是想到。
“我爱你。”大叔盯着我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我赶紧推开他,免得再被诱惑:“叔叔你焉坏焉坏的!”
想了想,我趁他晃神的功夫在他侧脸上偷亲了一下:“我也爱你。”
于是,就这样我们“自然”地在一起了,而且因为住的近,所以蹭饭、散步都成了约会。
当然,那天由于我违章停车被摄像拍了照,叔叔被罚了两百,交罚款时还被交警调侃了一下、
后来好几次大叔大晚上跑来按门铃:“胖胖,夜市豆浆走起!”
然后两个“疯子”半夜坐车跑到浦西小巷子里吃夜宵,经常是末班车过去,打的回家,很累,但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