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球

这不是孤独,而是选择。

我比较悲观,科学技术的发展带来好处也带来坏处,如果陷入一个僵局的时候,作为一个科学家会怎么做?我是植物学专业学生,学习一个尴尬的学科,这只是我狗血的想象。




同学会结束的时候我才看见了陈浩,他完全变了个样子,半秃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西装笔挺,皮鞋亮的能当镜子。我看了很久才把面前这个人同记忆中那个模样邋遢的大男孩联系起来。

他和他的妻子是我大学时候的好友,世事变幻,他们夫妻从KNM植物园辞职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现在我们只是通过邮件了解彼此 。

我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他很热情的和握手,并且邀请我去他在附近的新家参观。我欣然答应。

这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走过来挽住陈浩的胳膊,嗲声嗲气的:“亲爱的,我等了你好久了,我们回家吧。”

我吃惊的看着他们,陈浩面露尴尬,很不耐烦的摔开小姑娘的手。我不由脱口而出:“你们离婚了?”我说的是陈浩和他的妻子文杰,他们可是我们同学间交口称赞的模范夫妻。

陈浩摇摇头,脸色突然不好看起来,他皱着眉头,说:“你还在KNM植物园工作吗?明天我去找你。”没等我回答,他拖着那个泪汪汪的小姑娘走向门口那辆豪华的车子。

我忍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了家里。电脑提示我有一封文杰的邮件。我打开邮箱,电脑模拟的女声欢快的帮我把邮件读出来,仿佛文杰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就在我面前,“老李,你还活着吗?我刚出野外回来,这次收获真不少,我发现了好多新种,他们都漂亮死了。我拍了好多照片,但是我没有采标本。”声音适时的低落了一下,旋即高兴起来,“我想他们还是生长在野外比较好。我把照片发给你了,你好好欣赏。”全息投影仪在雪白的墙面上映出一株巨大的植物,他枝干高挺,伞状树冠优雅的伸向天空,叶子葱绿,依稀可见上面滚动着晶莹的露珠。一只色彩斑斓的大鸟栖息在上面,发出欢乐的鸣叫。

丈夫从厨房走出来,问:“文杰发的?这个地方挺漂亮的,在哪拍的?问问文杰,有空我们去玩玩。”

文杰不定时会给我发来一些照片,都是她去全球各地考察的时候拍的。我和家里人经常去她推荐的地方旅游。距上次她发邮件到现在,差不多一年半了。

我和文杰、陈浩是大学同学,生物系,植物学专业。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一技之长就可以衣食无忧,于是上学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全凭着兴趣去学习,理工科的很多专业,比如机械工程、土木工程等很多专业已经从大学除名,想学习的人只要去社区的技校就行了,两年一届,毕业立刻可以参加工作。很多孩子在接受六年义务教育之后就可以去技校学习一技之长,也可以参加高考去大学读书。来大学读书的都是对专业怀有深深地兴趣,我们三个十分热爱植物。文杰是最狂热那个。她只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两种事物,一个是陈浩,另一个就是植物。

毕业之后,我们三个一起来到KUM植物园,植物的天堂。

几十年前的古人有句流行话,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古人诚不我欺。技术的发展使得种植业也蓬勃起来,温度、湿度、光、水甚至空气的成分都是电脑微控,我们操作起那些仪器的熟练程度还不如在技校里培训了一年的工人。植物学没被研究透彻到极致,但是对这门学科的研究成果已经远远超出人类的需求,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宇宙。的确,科技发展到现在,人类应该飞出这个小小的星系了。发展这件大事之下没有其他事情。

我们闲的无聊。转基因已经很纯熟,流水线作业,不需要我们出谋划策。植物引种驯化完全没必要,温室能精确模拟植物的野外生存状态。植物育种更不用提,能将基因完美利用的人们已经不用杂交这种小把戏了。至于保护,现在人们都居住的是摩天大厦,粮食高产就用不着那么多耕地,人造木材取代了天然木材,森林资源受到严格的保护。只要出门,满眼是绿色,据悉,最后一个环保组织于七年前解散。

我们只好想别的事情去干,所以陈浩提交了真菌园的方案。植物园是个比较单纯的组织,国家拨款,没有赢利。陈浩这个貌似很落后但是又能带来收益、公益双赢的点子很快被高层批准了。

我和陈浩欢天喜地的准备大干一场,文杰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她经常钻到实验室里一天不出来。

有一天,文杰突然找到我。 由于二十到二十一世纪中叶的环境大破坏,很多原始森林消失殆尽。直到著名的生态学家刘晋昌改进转基因技术,使得转基因可以流水化作业,并且通过政府强制性广泛种植适应性十分顽强的转基因树种,才使得环境问题慢慢改善。但是森林中未经转基因的植物越来越少,就是植物园,为了使植物拥有更好的适应性,很多植物在移植入植物园前都会进行基因优化。 经过基因优化或者转基因植物有一种加速的趋同进化趋势,而且这些经过优化的基因异常活跃,可以通过很多途径(种间杂交,真菌侵染)将这种活跃基因转移到非转基因物种上,并且在基因转移过程中,活跃基因会携带一定数量植物原本基因到其他植株。如果继续这种局面,过上几百年,地球上的植物就会变成同一种植物。随着植物种类的减少,生态系统中的动物微生物都会受到不可估量的影响。

文杰将自己的研究结果写了一份报告,她希望能够向领导反映这个问题。

我们一起找到了园长,园长是个很和蔼的学者,数十年在官场浸淫使得他温和的面容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微笑。

看完报告,园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沉默了很久,说:“我会慎重考虑这件事的。”

我们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并不是件小事。现在整个地球的森林,至少有一半是经过转基因或者基因优化的物种,很多地方的环境污染太严重,只有转基因树种能够存活。更不用说食物、清洁能源这两个最重要的生活要素来自于亩产上万斤的转基因农作物。

园长没有食言,他很快提交了一项议案,关于逐渐减少转基因动植物使用并恢复原始生态。引起轩然大波。

反对者希望维持现状,大家有饭吃有衣穿,环境美好。这一切都是刘晋昌的贡献, 园长吃饱了撑的 。支持者骂刘晋昌的转基因是祸国殃民,早有预谋的消灭生物多样性消灭全人类。也有人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一边看掐架。社会上反响不一,很多莫名其妙的组织如雨后春笋,一下子全冒出来了。游行示威骂街打架,一时之间热闹无比。上面特别派了人,重复了文杰的实验。他们的结论是,文杰的结果分析错误。

热闹之后就是寂静,作为罪魁祸首,园长提前退休,默默的离开。没有人再提起过这件事情,它的提出就是给众人一个热门话题。“就算你没错,他们也会说没办法,如果这项提案实施,要花费巨大财力物力。粮食、能源、环境都没办法解决。更何况,宇宙广阔的天地需要大量资金。由俭入奢易啊。你还年轻,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我不能帮你了。”园长走之前对文杰说了这么一番话。

文杰嚎啕大哭,第二天和陈浩一起辞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陈浩找到我的时候,我在真菌园。这个巨大的娱乐场所占地数十公顷,种满了各种松科、壳斗科树木,纵横在地下以及地上的纳米水管把水分输送到树根、树干和树枝上,一些已经接种了各种可食用菌种的树根、树干长满鲜美的蘑菇,来这里游乐的人们买上一张价格不菲的票就可以采集一定数量的蘑菇,如果运气够好,还能找到深埋在地下的块根菌,这种蘑菇更鲜美。采到的蘑菇可以带回家,也可以在园内休息区自己做成各种食品吃。

我买了两张票,去挖出一些块根菌,带着陈浩来到休息区。上午的时候人不多,机器人服务员都百无聊赖的站在树荫下叽叽喳喳的聊天。

我叫了一瓶块菌酒,亲自动手把块菌切成薄片,撒上调料,放在电动烤炉上。

真菌园是陈浩的主意,他最初构想的是建立一个保存真菌菌种的生态园,免费向公众开放,种出来的可食用真菌卖给参观的人作为维持生态园的经费。

但是这个生态园没有建好,陈浩就辞职了。此后真生态园也成为植物园最赚钱的一个产业。随后蔬菜园、水果园、花卉园陆续建成,这种大型的集学习游乐生态保护为一体的游乐区大受欢迎,植物园很快摆脱了只花钱没效益的局面,员工的工资福利也大幅度提高。

鲜美的蘑菇在火的炙烤下很快变得色泽金黄,金黄色的菌油冒出来,散发出浓香。我把烤好的菌片夹给陈浩,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陈浩尝了尝,说:“味道不错,你怎么不吃?”

我苦笑了一下,“两年前我在真菌园采了一批样本,基因组序列比对结果和十年前的结果相比,相似度提高了11%。但是他们的形态几乎没有变化。我还以为他们会越长越相似。”

我想到文杰在我面前嚎啕大哭的样子,我就吃不下去。

陈浩叹了口气 ,说:“我和文杰分居了,已经五年了。她提出离婚,我没有同意。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她说她已经死了。”陈浩突然愤怒起来,“我不明白,她说不想在植物园了,我陪她辞职。她说她想去认识更多的植物,我努力赚钱送她到全球各地考察。她说害怕植物灭绝,我出钱给她建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植物园。她竟然要求离婚,我哪里做的不好。”陈浩几乎哭了出来,声音都哽咽了,“她说那些话无异于拿刀子在我心上割。我找过别的女人,可是我接受不了。我想像你一样,平平淡淡的,要个孩子,一家子……”

我不由的沉默,我能理解文杰的执着,我放弃了,她还在坚持。

“我带你去见她,你帮我,不要让她离开我。”陈浩红着眼睛看我。

两天以后,我坐上了陈浩的专机飞往新疆。陈浩有钱,大家都知道,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有钱。

这里是天山山脉,在飞机上,陈浩毫不客气的没收了我的电子设备,他怕我会定位,暴露他的基地。我忍着气,认真思考要不要在劝说过程中为自己报仇。飞机停在一片广袤的草原,然换成直升机。一路上除了陈浩,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让我气闷不已。

新疆的天山早在二十一世纪末日就已经禁牧,人口全部迁出。从直升机上向下看,不同树种组成巨大不规则的斑块,那是由转基因树种组成的森林。陈浩突然指着一片光秃秃的山头,说:“去年,那里还有一片天然林。”我知道,那是砍伐留下的痕迹,过不了多久,那里又会郁郁葱葱。

“没有人管吗?”我的嗓子有些嘶哑。

“一套非转基因天然木材做成的普通家具在国际市场上卖价千万元以上,足够一套房子的价格。砍伐是政府批准的。”陈浩的话里带着淡淡的无奈,“我只能多买几个天然林山头,不让他们被破坏罢了。”

半个小时过后,直升机停在一个山坳里。有一条木板铺成的小路蜿蜒消失在密林深处。陈浩带着我顺着山路向山上去。一座古朴的木屋坐落于半山腰,有个苗条的身影站在门口,文杰和十几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她像久窖的美酒,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愈加甘美。她很热情的拥抱我,然后偎依在陈浩怀里,并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羞涩。她看向陈浩的目光里藏着深深的爱意,和当初一样。

陈浩拥着她,带我进到屋子里,拿出水果来招待我。

他没有久呆,寒暄过后,他就告辞了。文杰温柔的送他到门外。

我不知道该如何探讨他们两个的感情问题,也不知道如何联络我们遗失了十几年的友情。

文杰倒是很直接,说:“是陈浩让你来的吧?”

我点点头。

文杰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她的声音像凛冽的泉水,带着深深的悲伤,“他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却不明白我的绝望,我没办法面对他。”

我知道,她不是不爱他,是她爱植物更深。

我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说着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四号场检测开放。”

“陈浩给我建了一个植物园。”文杰一扫阴霾,笑着问我,脸上带着她固有的一丝俏皮,“你想不想看看?今天刚好可以开放。”

我不由哭笑不得,不过倒是提起了我对这个植物园兴趣,如果文杰都喜欢,那一定不错。

文杰带着我来到屋子后面,这里宽敞空旷,方圆数丈,里面停放着一架小型飞机。看到我疑惑的眼光,文杰笑着解释,“这个地方是屋子后面的

山洞。”

文杰熟练的在墙面上的操作盘上按了几下,山洞后面在轰隆隆的巨响中缓缓打开一扇钢铁大门,门外阳光明媚。高大茂盛的树木在矗立在门外,遮住了我眺望向远方的视线。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看起来像地毯一样,我想迈步,却被文杰死死拉住。“我们坐飞机去。”

文杰驾驶着小飞机,带着我飞向门外广阔的天地。窗外明空如洗,透过窗,可以看到广袤无垠绿色原野。我的兴奋之情瞬间冷冻,这个地方非比寻常的大,绝对不可能是用财力建造起来的。

文杰似乎知道我的疑惑,“这是一亿年前的地球。”她轻轻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好像仅仅给我介绍她家的后花园。

现在人们已经能够通过空间翘曲进行远距离的宇宙航行,只是技术不成熟,经常发生失踪事件。陈浩是个物理学的天才,他发现了在四维尺度上的空间翘曲不稳定的原因。时间的扭曲和空间的扭曲一样存在,二者并行交错。空间翘曲与时间翘曲存在很多交点,只要找到这些交点,就能实现时间旅行。避开交点,就是单纯的空间旅行。他找到一种避开这些交点的方法,于是他承包了一部分国家的星际航行项目,拿赚到的钱研究时间旅行。

“我只知道大概,陈浩没有向我解释细节。”文杰看着我,表示歉意。我冲她安慰的一笑。牵涉到国家项目,必然是保密级别,怪不得最近中国政府一直宣传自己的飞船稳定性很好,在宇宙航行中不会发生丢失事件,吸引了很多小国家纷纷前来洽谈项目。

飞机飞得很慢,高度也不断下降,我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森林,我突然想起来,上次文杰给我发的照片,就是一种已经灭绝的蕨类植物。

有几头大型动物在林里觅食,他们的脖子很长,让我想到了博物馆里蛇颈龙。文杰静静的看着下面,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这样的表情使得她柔和的面庞有着一种神圣的光芒,让我想起注视着儿女的母亲。

飞机里狭小的空间里寂静的可怕,我突然打了个寒噤,伸手抓住文杰,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文杰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我。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响了一下,文杰恢复她一贯微笑的表情,“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看我面有疑惑,文杰就耐心的跟我解释,“因为技术并不是很成熟,陈浩并不知道外来活动是否会对原始地球的环境产生什么的影响,为了避免蝴蝶效应,我很少过来,每次都驾驶这种利用电力系统的封闭空间的飞机,每次不超过两个小时。尽量避免任何物质能量流入环境。而且,空间时间的交点是不稳定的,会随时发生位移。不能呆太久。”

“不能在不同时间进入同一条河流。那下次过来应该怎么办?”我不由的好奇。

“这个区域一共至少有二十三个交点,比较规律的有六个。这几个交点的入口就在刚才的山洞里。产生交点的时候会有极轻微的磁场扭曲,需要很精密的仪器才能检测。陈浩把一切都建好了,我只要按照指令操作就行。”

我不由叹服,陈浩做到这个地步,文杰还有什么不满呢?这话我始终没问。

文杰看我欲言又止,她仿佛猜到我的心思,“作为一个植物学家,我想到这个世界的植物会一点点变成一模一样,我就痛不欲生。他能让我来到这里看到这丰富的物种,我心里更难受。你知道吗?我从一个不稳定的时间入口,眼睁睁的看着黄河两域的原始森林被砍伐焚烧。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太绝望了。他做的很好,我爱他,却不能全身心的爱他。这让我更绝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以前的文杰是开朗活泼的,像阳光一样。现在的文杰同样微笑着,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微笑下的绝望和彷徨。

飞机慢慢滑入山洞,我清楚的看到,门外的树木在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他们渐渐模糊。钢铁大门轰隆隆的落下,把那个美好的世界彻底隔绝。

我发现,文杰脸上的表情还是微笑,但是像我刚认识她时那种能感染人的能力已经没了,暮气沉沉。

文杰说的对,她已经死了。

吃完晚饭,我给陈浩打了个电话,“我无能为力。”

我听见陈浩的咆哮,仿佛在耳边。我想去起了三百多年前,投湖的文学家王国维,我始终不能理解他。我曾经问过原因,文杰回答我:“他的信仰消失了,他就死了。”文杰的信仰也消失了。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旅行,就是我做的一个梦,太虚幻。”并排躺在床上,我听见文杰的呓语。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一号场检测开放。”

我猛然惊醒,身边的文杰没了踪影。我心里一紧,爬起来冲向屋后的山洞。洞门敞开,门口堆着几件轻薄的衣服。一串脚印歪歪斜斜的通往密林深处,落叶很厚,散发出一股植物特有的腐败气息。仿佛刚下过雨,很快有水从脚印中渗出,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澄澈的水像一面镜子,倒映出绿黝黝的树影。

      我知道文杰走进了她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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