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是一个中性词,是人类得以生存的最伟大发明。

人类和其他动物的区别到底是什么?是使用工具吗?是我们有语言可以交流吗?或是我们懂得如何教育后代吗?

动物学家珍妮·古道尔观察到黑猩猩利用草叶把白蚁从蚁穴中“钓”出来捕食,说明人类并不是唯一会使用工具的动物。同样我们人类也并不是唯一用语言声音开展交流的物种,大象,鲸鱼,猴子,鸟类等很多动物也都存在用各种声音沟通的方式。另外,猫鼬会精心的教育幼崽如何对付蝎子,首先它们玩弄死蝎子,然后是应付没有毒刺的蝎子,最后用正常的活蝎子加以训练。值得一提的是猫鼬在教育幼崽时还存在相互合作,负责培训幼崽的不只是其父母。说明我们也并非是唯一懂得教育后代的物种。即然其他动物在教育和训练子女上相互协作,也能够相互交流甚至可以使用工具;同样有些动物也有着精巧的社会组织结构,比如全球多达千万亿的蚂蚁、塞伦盖蒂草原上母系层级结构的斑点鬣狗。那到底是什么让人类可以站在食物链顶端称霸地球的?答案在于:我们人类会撒谎,人类可以理解抽象的事物并且可以其进行沟通。我们人类有通过理解抽象概念使我们相互学习并协调行动的特殊能力,这些“谎言”是我们区别于其他动物并且征服这个地球的最伟大武器。

在500万年前地球上生活着各种动物和各种人类,在与各种大型远古动物一起生活的时候我们人类不具备任何优势。人类没有猎豹一样的速度,也不能像鸟类一样可以飞翔,也没用像老虎一样强壮的身体。那时人类的生活是很危险和苦逼悲催的,每天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直到有一天在梭罗人、直立人、尼安德特人、弗洛里斯人、匠人等各种人类物种里的智人中,偶然间一个智人掌握了一个力量强大的工具,然后智人用这个工具走向了食物链的顶端。这个神器就是火,在学会了使用火以后,原本弱小并不怎么占优势的智人开始用火来烧毁森林,赶走野兽,吃上了熟食。这不仅改变了智人和其他人类还有野兽的攻击力,也改变了智人的用餐时间,以及优化了身体机能。使得智人可以有大量的剩余时间和熟食带来的基因改变,让智人之间有了够多的沟通时间和沟通机会。慢慢智人语言开始变得非常丰富。

大约7万年前智人就可以绘声绘色的描绘出野兽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并且可以和同伴一起商量如何抵御。另外就是人一闲着就会聊天八卦,聊聊谁好谁不好,其他的人类怎么样,谁喜欢谁。正是这种八卦的能力,有效地维系着智人之间的沟通,通过这种沟通,人类甚至可以维系最多达150人的自然团体。智人的语言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于可以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并且讲的煞有介事。这种虚构事物的能力对智人来说至关重要,可以说谎言是智人的一场认知革命。虚构事物的人可以调动那些相信所虚构事物的人,发起劳动,捕猎和战争。这是一切传说、神话、宗教、规则得以产生的原因。你和一个拿着香蕉的猴子讲现在把香蕉给你,死后就会到天堂,那里有吃不完的香蕉,猴子根本不会理你也不会把香蕉给你。但人类会,人类会因为听说并相信“天堂”的承诺,而牺牲现有的享乐。这种抽象概念的沟通,赋予了人类前所未有的能力,让人们可以突破自然八卦团体的限制,集结更大的人力资源,相互合作。无论现代国家、中世纪教堂还是原始的部落,任何大规模的人类合作的根基,都是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

随着人类的不断发展,进行沟通抽象事物的方式也在发生着变化。人与人之间的最早的沟通只能通过语言,面对面,口口相传进行信息的传递。当智人完成认知革命,得到新的技术、组织能力和视野,他们开始走出亚非大陆,先后到达了澳大利亚、美洲和西部利亚,所到之处,生态系统无不为之发生骤变。各种远古动物和其他人类随着智人的到访而消失。到了大约9000万年前,人类驯化了小麦和部分动物后,结束了之前长达250万年狩猎采集的游牧生活,开始在某地固定生活下来。农业革命使得人类收获了更多粮食,生活也更富足安定。安定的结果导致人类寿命的延长,所拥有的信息无限增加,人类大脑出现了记忆过载,于是文字、符号、图腾诞生了。这种书面的文字符号可以表达事实和理念,可以记录数字、经验,大大提高了人类智慧的传播,更是解决了人类大脑信息记忆过载问题,也使人类的抽象思维能力取得长足。随着土地承载能力提高,人口开始爆炸式增长,因此土地成为了人们生存的根基、最宝贵的资源,人们之间开始争夺土地而厮杀,慢慢形成了村落、城镇,最后建立起帝国。公元前3100年,尼罗河谷统一,建立起史上第一个王朝——埃及王朝,拥有着数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和数十万的人民。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天下,管辖着约4000万人。这些巨型的合作网络能够得以运转,都是取决于由共同想象所构建秩序。公元前1776年《汉莫拉比法典》把人类这种虚构故事的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历史只告诉我们曾经的那一小撮精英分子:国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的故事,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是怎样的?我们并不知道,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人类通过理解抽象概念使我们如何相互学习并协调醒的特殊能力,其实是一把双刃剑。我们学到的东西既有事实,也有虚构。疫苗会不会导致儿童自闭症?气候变化是不是人类活动的结果?仅靠个人经验,我们都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我们最多是有些相关的见闻,所以必然依赖从其他人和最可靠的源头那里得到的各种信息。因此会导致我们对所谓“事实问题”的态度出现强烈而持续的极端化现象。它使得我们能够取得了不起的成就和进步,去也容易让我们容易陷入狐疑、迷信与极端化。

我们获取信息的渠道与自身的智力有关。拥有高等级智力的人主要是阅读文字获取信息。拥有中等级智力的人,主要通过配有大量图片的文字,以及视频获取信息。低等级智力的人,读不懂文字,也没有观看长视频的耐心,只能通过短视频获取信息。阅读大段文字或整本的原著是一种高等级的智力活动。首先,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阅读大段文字。然后,阅读大段的文字是需要一定时间和心境的。另外,阅读大段文字还需要展开想象力和思考能力。这都是智力不发达的人所欠缺的。社会的阶层固化与贫富差距也是由此产生的,高等级智力的精英分子创造内容,低等级的人来消费内容。正如《娱乐至死》中所说:文字培养理性思维,视频图像诉诸感性思维。以电视为代表的图像取代文字,标志着感性思维正在取代理性思维。在如今被娱乐塞满的世界里,碎片化信息泛滥。愿每个人在追求娱乐的同时不要被娱乐所累,有时要停下来想一想,思考一下我们所看到的是事物真的是我们所看到的样子么?不要让“谎言”真的成为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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