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图片发自简书App

在关卧室房门的那一无意间的透过窗户遥望的一瞥,我遇见了你——

是什么东西那么的充满了生机,恣意生长?成为秋天里的一道别致的风景。

开始,我误认为是玉米地,可这不是玉米野生长的季节。毕竟她已经收获。

后来,我才想起,那是一片芦苇地。可他与记忆中的终究是不同的。

儿时的田地,寸土寸金,辛勤的农民怎允这无用之物肆意妄为。所以,任何生长的苗头都会被扼杀在破土的刹那。因此,纵使这片田地由于每年不定时洪水的冲刷成为芦苇生长的温床,可农民伯伯不忘绞尽脑汁的种上有用的物什——高笋。纵使无水稻之大益,终究可以用来果腹,倘若食有余裕,或许还可以拿到集市,换去点小利,那也是极好的。

因此,尽管孙犁的芦花荡让人欣赏不已。但在我们这一个小地方,没人欣赏得了它们的美,更没有人在意它们的“价值”。只有儿时的我们,放牛期间,实在无聊,会徒手采截新叶给家里的牛儿啃食,希望可以加速它吃饱的速度,我也好早点跟它一起回家。毕竟地上那些寸草,总觉得对着它如此一个庞然大物,要塞饱它的胃馕,既对不起小草,又着实委屈了它。然,每每我都觉得我家那头大水牛,好一个不识好歹的牲畜,我都冒着被割小手和深陷淤泥的风险,满心欢喜的给它摘来一大把,可它每次都只是象征性的吃上两口,然后又自个儿去啃食地上那些仅能磨牙的糟糠之草。有时我甚是气不过,非得牵来它的缰绳,将其头按在芦苇叶子之上,口中碎碎念道:“我辛辛苦苦弄来的美味,你竟然不给面子,我断是不能让你如愿的”。可终究是犟不过一头牛,最后气急败坏的甩手,仍不忘诅咒道:“饿死你!”然后又找别的能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去了。现在想来,小孩的世界也是极好玩的,我满是真心的待一头牛好,自认为我给予它的是我在那时那刻能力之最,可它又偏偏是个不领情的。可我不知,牛儿尚来是个最不受嗟来之食的主,它的辛勤就注定了它的个性。人家已然已心疼你一个小屁孩的“辛勤劳动”吃上几口,并无全都“嗤之以鼻”,而你却使起你那小孩的脾性,和它置气,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犟牛儿!

现在想来,我家的那头大水牛也是极通人性的,它几乎陪伴了我整个童年。趣事不少,愧事也是时有发生。

1、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去放牛,就在马路边边捡到十块钱。嘿嘿,我没有交给警察叔叔。一是,并不是哪里都有警察叔叔等着接你的钱。二是,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孩,十块钱于我已是巨款,我恨不得马上飞回去交给我妈,让她开心开心。毕竟那是九几年,十块钱真的挺多的。

2、我家的牛儿不止长相温婉,也是一个极其聪明和通人性的。记得每次她要生娃娃,纵使隔家极远,她都会自己一牛奔跑回自个牛圈生产,这每每都急坏了我们放牛的小娃,本来和小伙伴们玩的极为高兴,等回国神来,牛儿不翼而飞,那种恐惧与害怕是没办法用文字来描述的,回去挨打估计也是没办法挽救自己贪玩带来的“损失”,因此,对它又是极恨的。可当知道它的前因后果,我内心又是极度钦佩和骄傲的。

3、憾事也不是没有。水牛又是极度好斗的生物,因为我的无知,让我家美牛的一只耳朵变成了两小只。只因为,牛儿打架的时候,我只顾束缚自己家的牛,而让那只讨厌的公牛有机可乘,最终它的犄角划破了我家牛儿的耳朵。我发誓,如果可以重来,当我发现它俩有干架的趋势之时,我定会迅速放开我家牛儿的牛绳,而非死拽着影响她的发挥,让她吃暗亏。耳朵划破后,出了好多血,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在心里诅咒我这个傻帽主人,碍她事来着。她虽时有顽皮,拔腿疯跑,但她也会边跑边回头观察后面那个小短腿追上来没,倘若没有,她也回原地等上你几十秒,等你趋近,又撒开脚丫子欢跑,气得你留在原地骂娘。

……

世间万事,终究离不开一个散字。再怎么欢喜,终究还是有各自的路要走。后面当一切走向机械化,家里也不愿再花太多的时间耗在一头老牛身上。它终究是逃不掉那最终的归宿。卖的时候,我也是不在家的,甚至不知情(就算知情,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它一辈子也没出过太远的门,我也不晓得,它最终是怎样离开的,坐了什么交通工具,有没有难过,知不知道生命即将走向尽头?[/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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