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总是看起来很平和,内心却很浮躁。你已经开始习惯一个人生活,不是对别人的介入不信任,而是你越来越依赖自己了。
太阳西下,夜幕袭来的时候不管人在哪里你都会开始准备起身回家。你开始知道,女孩子在外面过夜总归是不好的。有时候你会突然猛地想念某个人,然后自己躲到图书馆里安静的呆一个下午。什么也不做,只是发呆。然后容光焕发地对每个人展开笑颜。
你告诉自己说,要做一个明媚的女子。很矫情的说法,可是你也真的在这么做,你越来越独立,也越来越明朗。偶尔沉默的时候你会想到原来自己早就不是那个穿着背带裤在高中校园里闲逛的小女生。
很多时候,你不知道自己是快乐还是难过。心里忽明忽暗的情绪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只是日子就这么走着,你也就这么缓慢的变化着,像是地壳运动般,千年不变却又沧海桑田。是的,你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变了,好像是变成自己一直想要的模样了,独立,自由,明媚,骄傲。但是,你好像没有那么快乐了。所有的悲伤和幸福也都没有那么明显,像是突然被缩小了很多的倍数。
天黑黑,你觉得自己迷了路。见过几个或真或假的人,拿过人生的第一桶金,谈过几场不错的恋爱,也被伤过心,朋友新的旧的换过几批,身边的面孔也有过几个轮回。于是你觉得生命不过如此,看得开就依然可以骄傲的拥抱新的人。
可是,你错了。姑娘,天太黑,你是不是需要一盏灯,帮你看看这未卜的前程。你说自己已经百毒不侵,无坚不摧,甚至是披荆斩棘。那么,为什么日子不动声色地走了那么久,出现过新的人,你却再没有了心情想爱新的人。
你还会想起来自己十七八岁时的梦想,你说过要写很多字。让很多人看到自己的文字在书架上泛着温暖的光。可是,几年后的你也只是偶尔会想到这些曾闪闪发光且坚信会实现的梦想,后来的现在你开始觉得规律的生活也很好,三点一线,安稳度日竟成了你的奢望。
有人对你说,所谓梦想,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给你方向却达不到。你觉得很讽刺,有时候还会反驳,可是渐渐地你也告诉自己,先把梦想收起来过好了当下就好。可是你也不知道梦想可不可靠,像是在浩瀚的海洋里挣扎,不知道边际,找不到方向。
姑娘,开始你会为了忘记一个人而奔走许多地方,以为看过不同的风景就可以遗忘。可是渐渐的你发现,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出走,而是时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前世的注定,所以,渐渐地,你也开始不强求什么,你不会再怀念。因为你知道很多怀念本就是因为不甘。
于是,在某个瞬间,也许是晨光初现,也许是暮色四合,也许是大雨磅礴,也许是阳光普照。也许是一个你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场景,你突然发现,牵绊很久的感情,好像突然释然了。这似乎是科学不能解释的,但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以至于连你自己都觉得很突兀。
姑娘,天要亮了。你已经经历了足够长的时间,跟足够多的路途。
跟朋友说十几岁的爱情,认定了是那个人,就可以不顾一切。觉得很滑稽,从不会考虑现实。可是,后来的后来,你开始觉得,也许那个时候的才是真的爱情。而现在,仔细考量的那么多,也许早就不是爱情真实的模样。爱情最本质的东西似乎被赋予了更多欲望和物质。
像是猛然被惊醒,而后觉得很讽刺。而后很怅惘,是的,也许那个时候的,才是爱情。
那么,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不动声色而又如声势浩大的变化的呢,其实你也说不出具体的时间。也许是从不再喜欢每天在网上晒自己的生活开始的,也许是从不再喜欢主动联系那些散落在各个角落的朋友开始的,也许是在某个自己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第二天依然容光焕发的早晨开始的。
可是这所有的变化是在某一个瞬间被惊醒的,然后觉得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突然想去拥抱旧的人,突然想拼了青春去留住他们,哪怕以身相许,哪怕生死相随。都会比生活在各自的角落里不再相见来的温暖跟安心。
迎面走来一对穿着中学校服的情侣,背着大大的双肩包,一脸稚嫩。朋友一脸艳羡地说,“记得我高中的时候喜欢的那个男孩子也是高高瘦瘦,干干净净的模样。”
可是你知道,后来,以至到现在,你们都再没有遇到过那样让你们怦然心动,脸红心跳的人。去过高档的餐厅,可是你却很想再吃一次高中时那个男生翻墙给你买来的三块钱一份的米粉。
姑娘,一直到很久之后,你才明白十几岁时在课堂上偷偷看的小说里的话是多么让人辗转反侧,沧海荒凉,如椎刺心:时间像是一条洪流,我们在河里被冲散,却又都上不了岸。
你喜欢写字,骨子里爱着文字。可是你很久没有再动过笔。
你喜欢安静,最不能忍受喧闹。可是你最近一直奔走嬉笑。
你喜欢走路,排斥着静止不前。可是你的生活如一潭死水。
你也想有新的人在陪伴,骄傲的抛开过去的不堪。可是你却发现过去了却也不想继续了。
姑娘,前途太坎坷。我怕你摸黑滚打,遍体鳞伤。
总会有下一个天亮,总会有新的人在等你上路。收拾好出走的情绪,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