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小修,从初中开始大家喊我修龙(我初中写的武侠小说里一个角色的名字),一喊就喊到了现在,经久不衰...以致于到今天很多人都喊我修先生,修老师,修同学....其实我姓蔡。
1990年10月,我出生于南京,父亲是空军,从小住在空军大院里,对我的至今的影响都很深远。
小时候在部队的幼儿园里,老师让我唱歌,那是我第一次一展歌喉,从此就成了幼儿园里的“小歌星”, 不断的在不同的班级,和其他的幼儿园里,演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和《黑猫警长》...幼儿园毕业前,南空小百灵艺术团的老师曾经想让我进儿童艺术团,那算是我第一次和“艺术生涯”的近距离接触,不过被父亲婉拒,父母想让我好好上学读书,今天看,那个时候的决策是正确的,因为知识改变命运。
在赤壁路小学,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那个时候攒点零花钱买干脆面,集卡,看神奇宝贝数码宝贝,集卡,拍卡,扇卡,反正大部分时间就是玩卡。寒暑假自己在家里那磁带录音机和空白磁带瞎录,录各种素材,这是我音乐创作的最初期,和发小串门,玩红白机,玩win98的电脑游戏,在大草坪踢足球,两个人一人五角钱买一瓶一块钱的玻璃瓶汽水,插两根吸管争着喝。
后来升入南京29中,初中生涯从初二开始就变得不那么美好,因为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偏科严重,对理科完全不感兴趣,其实不是不感兴趣,现在我对物理化学都很感兴趣,只能说,是那个时候开始个人的人格开始显现,心智开始开化,对应试教育不感冒,尤其对理科的内容。逐渐的我就成了老师口中的差生,被区别对待,和那些老师们关系很一般,少年初期的内心开始有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叛逆情绪,我开始写诗歌,写小说,用一根竖笛作曲编曲写简单的曲谱,在那时留下了我最早期的音乐作品,但这依然没有帮我摆脱应试教育和那讨厌的教育模式带给我的烦恼和愤怒情绪。于是在初三那一年,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打架,翘课打街机,学会了用暴力去释放内心的迷茫和委屈。也是在那一年,我第一次接触到了摇滚乐,这股让我难以自拔的力量,彻底折服了我,我果断的放弃了周杰伦,潘玮柏,林俊杰。(当然,他们很棒)
初三的叛逆和坚持斗争,也终于为我迎来了重大转折,和家里人互相妥协,爸妈宽容的决定让我去考南外,而我也为了心中的这个目标,努力的开始恶补理科,终于在中考考的还不错,不过没考上南外,却被育英外校看中了,但我当时只想去南外,于是通过一些努力,我进入了南外仙林分校。从那一刻起,内心里的理想之花就开始绽放了。
当然,我并不是要刻意吹南外,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成长轨迹。于我个人而言,高中的三年,南外仙林西化的教育方式和教学环境,确实给了我非常多成长和抒发的空间,最最重要的是人格的孤立和思维方式的独立,以及有足够的空间去发展自己所热爱的领域。一半在体制外的学校特点,让我三年里和音乐有了充分的接触,并爱上了打篮球,再到后来,爱上了电影艺术。我在高中三年结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但遗憾的是,到今天,因为很多原因,生活,工作,地理位置,理想的转变,我已经逐渐失去了他们,或者说,我们互相失去了。
高三那年,我毅然的和家里抗争,选择了纯艺术生的道路,没有给自己留所谓的后路,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为了理想目标可以不顾一切。在艺考中均已前10的成绩顺利的通过了南京三所院校的考试,一路北上,最终在北影的第三轮之后,被潜规则淘汰,铩羽而归。那一年,父亲陪着我北上,又陪着我南归。我第一次非常心疼父亲,也明白了,什么叫潜规则。那一刻起,我的心不再那么洁白,总感觉什么地方脏了。但我依然相信理想,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北影失利后,我参加了高考,最终择优选择了南师大,顺利靠近了南师大新闻传播学院,成了09级广播电视编导班的一员。大学四年,就像脱缰的野马,带着对北影失利的不甘,带着十足的好奇心,带着憋了很久的力气,也带着对理想的执着,我开始了近乎魔幻也有些CULT的四年。
2009-2010,疯狂的拍片,剪片,对自己所学的理论近乎疯狂的实践,出品了很多质量参差不齐,内容光怪陆离的作品。主打黑色幽默,意识流,迷幻,邪典电影。获得了不少艺术片人群的赏识,却曲高和寡,不被学院的审美接纳,也不被大部分同学接纳,于是愤然从学院出走。
2010-2012,混迹南京独立音乐圈和乐队圈,带着自己的设备,到处跟拍纪录,到处混场子,烟酒摇滚,POGO跳水,上海路61HOUSE,鼓楼小古堡,拉丁吧,珠江路SOLO吧,石鼓路61 LIVEHOUSE,北京五道口麦克D22,MAO,SCHOOL,上海MAO,南京各大院校场,在南京四海音像疯狂淘碟,至今回忆起来这些画面虽然支离破碎,但是充满力量和快乐,仿佛一个快乐的真空泡沫,但是一戳也就破了。上述南京的场地,只剩下上海路61House,并且,不再摇滚了。
我的独立音乐创作,也是从2010年开始的,在网上搜刮各种剪辑和调色插件的时候,无意中下载到了一个MIDI制作软件,打开了我音乐创作的大门。我开始疯狂自学,并且制作一些奇奇怪怪的DEMO,哈哈哈,真的是,太奇怪了。
在2011年,我录制了自己的第一首作品,《NightRain》取材自高中时在宿舍里目睹的一个舍友的青涩少年爱情场景,具体不赘述了,我再底下附了自己2018年再次录的这首作品的一个弹唱demo,感兴趣的朋友也可以去我的虾米音乐人主页,听这首作品。
2013年,大学毕业,很迷茫,心里也有很多问号。因为对自己的理想和对艺术到底能不能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我抱着悲观态度,这源于我大学几年间的经历和见闻。
2013年至2020年,我一直在一个事业单位工作,没有任何想要表述的,简单地说,我变得越发沉默。感情经历也并不顺利,我也因此逐渐把自己独立出来,建立自己的体系,并且让这个体系初步运行稳定。关于理想,我一直放在心里,但对于艺术,对于理想,我只字不再提了。
2020年10月,我正式步入而立之年,在2010年到2020年,我一直在坚持独立音乐的创作,2015年,十分有幸的进入了CIFF的导演讲习班,成了第三届导演版毕业生,我也拿到了含金量十足的毕业证。但就是这么可惜,我这个第三届居然就成了最后一届,也许这可以证明含金量,但我也就此没能踏入导演生涯。CIFF,后来就被封杀了,因为它太真实的去表达,它太锐利了。
我很久没有写这么多文字表达我自己了,我有精神洁癖,我执拗,我较真,我一根筋,我不愿意同流合污。我讨厌排斥一切低俗庸俗且粗糙不文明的人和事,我讨厌盲目跟风的人,我讨厌无趣的人,我更讨厌体制里那些装睡和装腔作势的人。我甚至在最近在发现,原来一直接受西化教育的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无产主义者。
讲两件非常伤心的事,2017年,CIFF的著名成员,我的导演班讲师之一,南京独立音乐教父,诗人,一个南京文化的著名先驱,吴雨清。自杀了。
2019年11月底,我的爷爷,蔡少卿,去世了。他是南京大学历史系最著名的教授,也是南京大学社会学院的奠基人之一,是全中国最好的历史学家。从小对我的影响深远,他的离世让我至今处在自我反省和对他的愧疚中。不仅是沉迷于对理想的挣扎,更是痛斥自己这些年没有精进。
于是,在而立之年,我决定放下,我决定走出自己的小世界,重新看一看这个世界,我决定张嘴表达,我决定继续我的音乐创作,我决定要用一生去探索去学习,去好好热爱生活,过去的挫折会造就今天这个更好的自己。
最后我想说,人活一辈子,欲望驱使的一切也许就是过眼云烟,而最重要的,是你在这个时光里留下了什么。我想我留下了音乐作品,我还会继续留下更多的作品,不管多少人听,不管卖不卖钱。
我曾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而如今,我确实有所变化,我对生活和世界有了些许深刻的认知。但我依然会保住理想之火,大道直行。
我需要钱,我也需要理想。没有钱我可以再挣,但没有理想,我活不下去。
最后分享我的虾米音乐人主页链接,大家好,我是独立音乐人修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