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今天,按照当地的习俗,是过礼的日子。男方由带宾先生带领着,挑着聘礼前来。我在闺房不敢出去,只是听着外面的吆喝。客厅暂时转化为堂屋的角色,放了案几,将聘礼一一摆放,所有东西都是成双的,寓意着成双成对永不分离。为了第二天更顺利,为了抓住在娘家的最后时光,这一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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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二十年一遇的国庆中秋双庆的大好日子。凌晨四点便起床去梳头、化妆,那时长发及腰,美容师嫌太长不便盘发,硬是将它剪去一截,心疼很久。出阁的好时辰到了,跪拜父母奶奶,我不记得他们都说了多少祝福,我只记得他们流泪了,周围的姨们也流泪了,还有那个纯纯的我。大哥将我背出房门、下楼,妹妹替我撑着伞,叔叔们在楼上撒下筷子,并喊着:早生贵子!那一天我听了一生最多的吉利话!到了他家,那边有更多的亲戚朋友等待着,他们为我们而来,迎接着,欢笑着。当他将手里的玫瑰交与我,将我背起的那一刻,光一个“幸福”是无法诠释的——我一直觉得这种幸福太过遥远,可能穷极一生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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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纪念这一天,也在心里盟誓:不管遇到什么,不管相处如何,我们都不要分开。但童话故事总会结束,它的后续是柴米油盐,是磕磕碰碰,是缘,是孽。折腾得遍体鳞伤过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墓穴里庆祝生日——这难道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这就是婚姻这坟墓的生机吗?先割裂,再重生!可天真如我,终究没能逃过命运!
自过去的那一年起,这一天再也没有资格去纪念,它变成了永远的祭奠……
每一年总会有这么几天,是得去祭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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