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照例先跑去窗边,四处打开窗户,给室内更换新鲜空气,哪怕有新风系统,只要不是彻骨寒冷或者瓢泼大雨,几乎没有例外的还是喜欢自然通风状态,人不能为了干净而把自己密封在狭小的空间里画地为牢。
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扑面而来凉爽的风,不似昨天夏至日却是阴雨的寒冷,让我冷不丁打个寒颤。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这在梅雨季里十分难得。
突然想起《唐老鸭和米老鼠》里这句唐老鸭的经典语:“今天的天气真好!”那怪腔怪调的、急促又愉快的语调相信感染过很多人,而我被感染了一辈子。
尽情深呼吸,做十分钟的吐纳,吐去肺部郁积一夜的陈旧气息,吸入早晨带着红灿灿霞光的新鲜空气,在听足了小鸟的鸣叫,看够了园中浓荫碧绿的青葱后,回身巡视家中的花花草草。
于是晨风荡漾里,就清理了风信子和吊竹梅盆。
这棵风信子是去年九月网购的,春节开了两批长长久久的花,五月份才尽了花期,然后又经将近两个月的绿叶凋零枯萎,今天看看叶子都没有了,根部枯萎憔悴,就给换水清除枯萎的叶和根须,于是有了这么一小棵光洁白净的球茎,没想到的是这一株小小的新绿芽,隐藏在枯叶丛中,不是剥去外层的枯叶,还看不到。害我这两个月眼看着它一天比一天的萎顿下去,心情郁闷了许久,今天突然见到这小小的绿芽儿,顿时眼睛一亮啊,真的令我大喜,开心不已。于是忙忙的安顿妥当,拍照下来,又把它的前身老照片一一翻出来,细细观赏。
来到家时,没有根须,光溜溜的底部,头部这么个愣头青的芽儿,边上也没有小芽芽,就一圆溜溜的模样,随手安在专门的风信子瓶,置于几上,不久就长出来密密麻麻的根须。
春节盛开的时候,像个粗使丫头,让我猝不及防的呆愣好久,那么粗粗壮壮的有力,天真烂漫的绽放。而且头重脚轻,时不时在茶几上来个倒栽葱,跌得鼻青眼肿,花枝乱颤,那一天早上就让我手忙脚乱的扶起,临时搬到餐桌,必须让它靠着这个高高大大的向日葵瓶子才安稳下来。
一月中旬盛开,一直到三月份,第一批的两根粗辫子似的花茎才渐渐细瘦下来,然后又抽出这么一支花茎,继续盛开了两个月,一直到五月初。
这是盛开后的样子,萎顿、疲惫、再没有当初的光鲜亮丽,再没有婀娜多姿的娇媚,一路走完了花生,来到它生命的尽头。
这是风信子洗尽铅华的样子,简朴柔软、温丽清和,像饱经风霜后的慈母心怀。
这一小盆子球茎也还在,花茎已经彻底没了。
这是经过了生命轮回的神奇存在,愿它和我一生相伴,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