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风有些大,夹着灰尘,把枯了一冬的叶,吹落了、吹散了,这枯了的叶何以过了一冬都未凋零?
只因冬日里少了雪,北方的天空,未曾下雪的天气,雾霭或者应该称为雾霾,重重的压了数日,连车辆都限了行。
走在落了一地梧桐叶的人行道上,像秋天般满地金黄,却不是暖色,冷冽的,干燥的,枯黄的,有些许的凄凉,脚下的叶碎了,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却比骨头断裂的声音更为清脆。
穿着橘黄背心的清洁工拿着大的扫把,在不停的给一处拢,叶儿却有风助兴,爬出来,踮着脚尖,翻了几个跟头,咕隆出好远。
城市的街道,硬化的土都见不到,这叶自然化不了春泥更护花,它们的命运是混合着各色垃圾进入垃圾中转站,粘了残渣剩饭,最后破碎的一点都不剩。
是风声,“噗噗噗”吹动,掀起了衣角,窗户露出来一个指头的缝,窗帘跟着也晃动起来,微弱的像在发抖,门“咚,咚”的,撞着门框,发出闷闷的声。
这一刻,我的听觉如此敏锐,敏锐到听到心声。
在这样的天气,我总不愿出去,天气过于阴沉,没有阳光的日子,色彩都暗了几分,何况有呼啸而过的风,风吹乱了头发,隔着我裹着的大衣都能让我瑟瑟发抖。
窝在室内的暖床上,趴在电脑旁,颓废般的醒悟,可能是春天要来了!
微信里已在报各种花的花期,二月兰,梅花,海棠,桃花,油菜花,迎春花,蔷薇花,金盏菊,薰衣草……
那一样是你的最爱?
前几日去了易园,走到一棵开着小黄花的树前,一种清宁的香气飘来,站在树旁淡淡的,我趴在花上闻了闻,香气便混合着甜香入了肺,我便贪婪的在花前停了下来,过了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只是不知道树的名字,不是迎春花,迎春花种在易园的南部朝外,每到花开季节,途径紫薇大道时便能看到,是垂下了的错综复杂的枝,成片,成簇的黄,我一直以为它是春日里最早的花,也迎合了它“迎春”的花名,却不曾想园里面,有花抢了先。
海棠我去年养了一盆,粉红色的花朵,带点麻般质感的叶子,种在紫砂的盆中,拍出来的花有点西洋画的味道,只是冬日里被我搬到新家,现在冻的够呛,不知道春暖花开,它能否复苏过来。
再说说桃花吧,桃花不似其它,花是花,桃花是要结出实实在在的桃子的,但春天里最令人念叨,想念的就是桃花了,“灼灼桃花十里,取一朵放在心上,足矣!”正在追剧的你,想毕也痴恋着《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去年去了十里桃林,这十里桃林自然不是折颜的十里桃林,桃林在卫河的一岸,沿着河堤,绵延数里,也唯实壮观,远看是粉色的海洋,近看却找不到花海的感觉,满眼都成了一朵朵挂在枝头的花瓣,花瓣被风一吹落了地,地上的花瓣衬着土,有了禅意。
我在桃林中拍下母亲的笑,然后教会母亲按下快门,拍下我在河边翘起腿来想要飞舞的身影。
春暖花要开,花都被风吹醒了,可曾吹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