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淇一早就搭飞机回到香港了。
赤腊角机场有个人早在等她,那就是淇淇的弟弟。淇淇这次回来,根本不是因为弟弟生病,弟弟状况好得很,上星期才从英国旅行回来。她只是单纯想回香港渡个假,休息一下,同时也可以避避森信。毕竟她只是想要钱,根本没打算帮他生孩子,躲远点好,还能让森信想她想得心痒痒的,一石二鸟。
那天晚上,森信传了讯息问她弟弟的状况如何,淇淇随意编了一个理由;说是脑部有点状况需要观察,大约也要二个月的时间,目前还算稳定,谢谢他的关心。森信提醒她现在怀孕了就不要太操劳太累,有事马上跟他联络,要她一切不需担心。
担心什么?淇淇已经在香港吃吃喝喝又血拼了一整天,虽然很累,但开心得不得了。但这些森信当然都不知道,他还在心里担心着这个要帮他生孩子的女人,希望她不要弄坏了身体,深怕一不小心影响到肚子中的孩子。森信当然也不知道,现在淇淇的肚子里,只有满满尚未消化的食物,根本没有孩子这件事。
那天的验孕棒,是淇淇做假的,既然要骗够森信的钱,大大小小的事要假就要假到底。淇淇知道,森信只要一看到二条线的验孕棒,肯定会深信不疑,接下来要予取予求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淇淇这招以前就对付过其他男人,因为十分有效,所以她相信这次森信一定会上钩。所谓愿者上钩,只要有孩子这个诱饵,她不相信森信这条肥美大鲔鱼不会自己跃出海面,紧咬诱饵不放。
森信现在就像迷航的鲔鱼,只能朝著有微光的地方,死命冲上前,被淇淇吃得紧紧了。
森信每天照三餐传讯息问后淇淇,但淇淇刻意爱理不理,一方面她忙着吃喝玩乐,一方面她要继续吊足森信的胃口。但她会不时提到弟弟的身体状况,隐约透露急需资金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明着要钱,她只要让森信认为自己真的很需要一大笔钱就好。
森信说想飞来香港探望她和她弟弟,淇淇说不用了,说弟弟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她说一边要照顾弟弟,一边还要计划未来工作的事,蜡烛两头烧真的好累好累。森信听得十分于心不忍,他一直担心在淇淇体内的小孩会受影响,因为太过担心,他也无法分神留意慧黎的情绪。两个人相处就像室友,而请还是没有太多话好说的室友。
渐渐,在森信内心,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明显。
有一天,淇淇主动传了一个讯息给森信,说最近弟弟的状况稳定很多。但医生建议如果要根治的话,最好带去英国给一位专门治疗这种疾病的医生,才有机会完全根治。森信一看到,他很开心终于有自己能做的事了,他说他愿意出钱送他们去英国找医生,赶快把病情稳定下来最要紧。
森信的反应在淇淇的意料之内,她先跟森信要了大约台币五十万左右的费用,还说等她有能力了就会还。森信说不用,赶快把事情处理好要紧。淇淇很开心,因为在香港待了一个多礼拜也已经腻了,她早想去英国玩玩,顺便带弟弟和男友一起去,现在还有一个凯子愿意支付全部旅费。一想到这里,淇淇就觉得兴奋,她简短回讯谢谢森信,接着就忙着上网查询英国的旅游资料。
过了几天,晚上十点左右,淇淇传了一则讯息给森信。
关于孩子的事,你决定了吗?如果你不要孩子,我就先在香港拿掉,这样去英国才能专心照顾我弟弟。如果你还要孩子,就赶快和你老婆离婚,我要看到离婚协议书,不然我一样会拿掉。这件事我不想再拖,后天回我吧!
森信看着手机,慧黎就坐在他旁边看电视节目。他脑筋突然一片空白,他还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最后通牒就已经硬生生杀到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