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有个姑娘。天天胃不舒服要请假回家,也确实有胃炎,常发作。本周刚开学第一天就不舒服我给她准假回家了,结果不来学校了,父母说不通,表哥也不行,家人一筹莫展,父亲求助我,我听到消息,下午最后一节就出发,由于村里修路再加上小学放学也不知道家在哪,摸摸索索一个小时到了她家,母亲刚从工地回来在门口迎我。
母亲一口贵州口音和我打招呼,很客气的引进家门。
蓝色大门,一面影背墙,绕过影背墙两间瓦屋,一间平房,狭小的院子地面土地一地落叶,天色将暗,三间房子就见一间瓦屋厨房亮出昏暗的灯光。
母亲两步一号女儿的名字,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只见厨房走出穿着卡通睡衣,脚上拖鞋,蓬头垢面的姑娘。
她见了我,惊讶,恐慌,连平时紧张扣手指的动作都没做,呆了几秒钟转身躲进厨房。母亲喊她出来,没有回应,我走进厨房,她在煮饭,看见我低头紧了紧身子。
炒的菜辣的我直咳嗽。
我说“雁,老师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胃还疼不疼了”
雁:“有点”
我呛的咳嗽不停,妈妈从外边把帘子撩开,我说咱去客厅说话吧。
在客厅,我让妈妈回避一下,我和雁单独聊。
我第一次知道雁是被抱养,雁从小就知道,因为村子里传开了。
生活中和妈妈各种琐事都会争吵,妈妈没上过学吵起来会骂人,话有时会很难听,还有时叫邻居伯母来一起劝雁听她的话,最后导致姑姑舅舅都会为鸡毛蒜皮的事教育雁。一次妈妈吵得凶,一直说雁是捡来的,不听话,雁一直记在心里。这都是雁心中的结,他没和别人说过。
对她进行开导,父母虽无生育之恩,但有养育之恩,父母目不识丁,思想确实落后,我们是读书人,应该懂事,做家庭关系的粘合剂。饭桌上聊聊母亲工作,关心下母亲的辛苦,她听了之后像是在听课一样下意识答应,机械般点点头。
雁又说:“饭桌上和妈妈聊天,问她今天工作做了什么,妈妈就回答她关你什么事。”
挺不是滋味,从雁的话语中我感觉她把母亲的各种不到位都记在了心里,很难去开导。
聊了一个小时,有她对母亲的不满,有她的日常行为,也有我对她父母给予她关怀的分析,还有我对她的关心,以及对以后生活的期望。雁不时的有落泪,有抱怨,有思考……
天早已经黑了,楚雁答应我明天会和坐妈妈的车去学校,我就告了别,妈妈送我出门,雁跟着出来,我说穿着睡衣别出来了。
走到胡同口,我把雁的想法挑挑拣拣的说了说,建议她不再把捡来的这事在家里提出来,有争吵时家里解决不请街坊邻居帮忙调和,交谈了十来分钟,我发现她对待雁并不是刁难,而是不懂得教育不懂得有些话不该说,她心里很在乎雁,只不过不知道自己的方式是错误的,听过建议后她似乎懂得点什么也可能应付了我。
我交代她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然后在她的感谢声中开车离开了,路上我心里很可怜雁,不是没人爱,只是没有正确的方式,她在她身世的舆论声中长大,心里怎么会不受影响。
雁的性格容易交朋友,但是留不住朋友,在班里就是隔三差五换朋友,最后成了独行侠,家庭教育的缺失使她成为班里和村里的另类,以后的工作中应该将引导她如何面对环境为主要,帮助她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