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与湿度 | 黑珍珠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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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常年生活在热带小岛上,对高温产生了依赖,对低温产生了排斥,习惯是个多么有力量的事。起初,第一次坐飞机,从北边,飞往最南方,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下飞机之后,走在廊桥上,扑面而来的湿热空气,几乎令人窒息,感觉心跳的频率都慢了几次。记不起用了多久的时间才适应这样的空气,但用了十年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住在小岛上的人,深爱着小岛,却以极高的频率,出岛到处玩耍。最开始,离开了小岛的太阳,小岛的湿热,到哪都觉得不舒适,异地的干冷,粉尘,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不出两天,嘴唇就会干裂,皮肤也会皱巴巴的,头发毛躁,被各种物体的静电电到,然后满脑子都在想,我要回到小岛,小岛才是最好的,我的身体属于小岛。

但,用不了多久,就又开始惦记着离开小岛,到处转转了。也许是小岛的生活太慢了,没有季节的分别,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除了躺在沙发上,干什么也提不起劲。于是想出了各种理由出岛旅行,或者称之为瞎折腾。

离开小岛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对其他城市的空气,生理上也能够适应了。但每当返程的飞机落地时,走过廊桥,总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吸着湿热的空气,那种着迷满足的状态,像是一种瘾。

湿度,说来今年的小岛很干燥,虽然湿度也是在百分之六十左右,但习惯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湿度状态,这种湿度已经让皮肤很干燥了,嘴唇也会很干,但万万没到到裂开的程度。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同样的感受,空气里的杂质越来越多,鞋子两三天就会脏了。记忆中,十年前,空气的干净纯度肯定比现在好很多,鞋子一个月也不会脏。

今年的小岛很冷,冷的我,晚上在家里穿了羽绒服和雪地靴,在电脑前面敲字。我跟朋友讲的时候,朋友觉得不可思议,我家住在顶楼,真的是夏暖冬冷,朋友亲身来家里体验,忍不住也说了,你家里真的是有点冷。对啊,我可不是个会乱讲话的人。

温度和湿度,是身体记忆,也是精神记忆,如果让我说,这种瘾,大概是一辈子都不想主动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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