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来的时候,正在翻看小朋友童童的看图写话。
送了天天去上课,一个人不想回家,就去寻小玲闲话。她忙得很,立刻丟来孩子的写作段落,要走帮着修改。
也许是学段不同,我的修改有些繁重,也许是年近中年,面孔渐渐失去亲和。小朋友听着听着,头便歪像窗外,那里,同龄的男孩正拿着玩具手舞足蹈。他爬在桌子上,迅速的写了几行,将笔一丟,两腿上了发条似的,疾驰而去。
我拿起来看,依然有许多问题。正拿笔勾画着,听见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小小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屋子外面,两个装暖气管的师傅,正在电焊。奇怪的是,电焊那迸溅的火花,尖锐的声响,并不能掩盖雨水从高空坠地,敲打在树叶上,屋檐上,玻璃上的滴滴答答。
我走出去,欣喜的望着着驱散了暑热的甘霖。不知为何,这个夏天特别热。往年,酷热持续不过十多天,便能回归到人们可以接受的温度。所以,长治的确是适宜居住的小城。可是,终究是抵不过全球变暖的魔掌,今年的酷热太久,连畏寒的老人们,也摇着扇子喊着要空调了。
这个时候的雨,真真的及时。我站在屋檐下,远远的空中,阳光还浮在云层上,雨点落在地上,砸出一朵水花。步行的人们,没有打伞,伸出双手,去欢呼。
一阵风吹过,云山上的阳光仿佛瑟缩了,转眼就不见了。头顶上,乌云越来越低。雨势也渐渐疾了,下班回家的人,步履匆匆,没有伞的,只能将手里的包顶在头上狂奔。
路边的梧桐书,高出围墙两倍还多。树尖直指长空,高大挺拔。雨水冲洗着梧桐宽大的叶片,来不及滚下的雨滴,与随后而来的合为一体,越聚越大,形成一股细流,顺着叶子的纹理而下,叶子则清新而闪亮。
立秋以后,不到七点,天色就暗下来。雨势急促,竟夹杂着些凉意。风吹叶揺,四周很快被潮湿,苍凉,灰暗所淹没。
归来的童童无心向纸笔,被雨所困,托可乐父母接了天天。他们约了一道烧烤,本来担心天天给添麻烦,雨弱后赶去,都是熟识的人。于是,在这个清凉的晚上,吃到了这个夏天的,第一次烧烤。
味道很好,吃得很饱,寻常的日子,需要这样,时不时的添些滋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