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大雪你能想到什么?、
寒冷,肃静,孤独;
说到死亡你能想到什么?
正如大雪将至。
1
《大雪将至》的主人公艾格尔,是一名生活在遥远山谷的小人物。
在艾格尔四岁那年,他的母亲为自己浪荡的前半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于是他便被送到到舅舅家讨生活。
舅舅对他的接纳并不是源于对姐姐遗留下来的年幼孩子的怜悯,而是因为勉强可以接受小艾格尔胸前麻袋中的金额。
小艾格尔勤勉能干,却并没有因此获得任何物质和精神上的优待,反而常常遭受殴打。
在后来不久的一次挨打中,小艾格尔失去了健康的右腿,并从此成了瘸子。好在命运虽然拿走了一条健康的右腿,却给了他健硕的身躯。
在18岁离开舅舅家后,小艾格尔一直过着在不同季节打不同零工的生活。直到35岁那一年,他遇到了“羊角汉斯”和玛丽。
在35岁那一年的大雪后,他发现了倒在屋内奄奄一息的“羊角汉斯”,在企图把“羊角汉斯”背到医院的时候摔了一跤。挣脱了艾格尔的“羊角汉斯”就像回光返照了一样,拼命的往大雪深处跳去,仿佛那里有无尽的希望。
看着“羊角汉斯”消失在大雪深处,因为没能成功救下他而略显自责的艾格尔在小餐馆喝茶时遇到了玛丽。
为了能娶到玛丽,并给她一个稳定安心的婚后生活。艾格尔进入公司,参与建造山区缆车和索道。
然而因为山区过度开发,随后引发的一场雪崩夺去村里三个人的生命,其中就有艾格尔的妻子--玛丽。
村里人都在感念上帝的仁慈,不然这么严重的雪崩怎么会只带走三个人的生命。
玛丽的死亡对艾格尔是沉痛的打击。可是这个男人走路慢慢的,干什么都慢慢的,似乎他的悲伤也是慢慢的。
之后艾格尔走出了山谷,去俄罗斯打仗。可是艾格尔参战的时长和他当战俘的时间比根本短的不值一提。
八年战俘生活结束后,他又回到了山谷。之后他当过导游,享受过喧闹。但最终他选择在一处山洞中安静的度过自己的晚年。
幼年的凄苦,危险的劳作,雪崩,战争都没有夺去他的生命,不管命运如何残暴,他一直孤独且坚强的活着。
在生命的最后,艾格尔又遇到了“羊角汉斯”。在羊角汉斯的失踪和他又重新出现之间几乎隔着艾格尔的整整一生。
“羊角汉斯”的尸体一直被封存在冰川中,因此得以完整的保存下来,只是缺少了一条腿。
“在他的最后一小时里,他肯定是对着天空在笑的”,艾格尔想着,“他肯定是把那条腿作为抵押扔到了魔鬼的喉咙里”。他喜欢这个假想,这个假想里有一些让他感到安慰的东西。
书的结尾,并不是以艾格尔的死亡结束,而是回到艾格尔死前的六个月的一天。
这一天,他坐上公交车到终点站,却不知自己想到哪里去,以及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随后他做同一辆车返回山谷。
那是九月的一天,高山上已经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冬天降临到山谷。
大雪将至。
2
全书短短的篇幅,描述了艾尔格的一生和他的死亡。
虽是描写悲壮孤独的生命和死亡,却没有过分的悲恸,反而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那种置身大雪将至前的山谷中感受到的肃静。
最后的最后,放一段原书的摘录: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会失去越来越多的东西。这个人快一点,另一个可能就持续得久一点。从一出生开始你就一点接一点地在失去什么,一开始是一只脚趾,然后是一只胳膊;一开始是一颗牙,然后是整副牙齿;一开始是一点回忆,然后就是整个记忆,就是类似这样的,一直到某个时刻什么都没留下了。然后他们把你最后那部分剩余扔进一个洞里,填土埋起来,然后就完了。”
还会有一种寒冷,”艾格尔说,“一种可以吞噬人的灵魂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