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孩提时候,母亲便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越是到年边的时候,越是说的多了。
那个时候不懂,但是作为小孩却如妈妈所说。内心对于过年的盼望是不言而喻的。
我是四川人,80后的尾巴,出生于乡下。日常没有什么可以活动的去处,更没有什么可以经常享用的零食。所以对年的期盼直接变成了零食、新衣服和可以去外婆家的小憧憬。
每到腊月,家家户户开始杀年猪了。那一天于我们而言不亚于过年当天,家里早早的请来“杀猪匠”,父母一大早忙活着烧几大锅开水,然后就是师傅开始讲最近几天去了哪里哪里杀猪。说着些闲散的话语,手上开始准备刀啊、链子、挂钩、一大口锅子也开始用砖头准备就地砌灶台准备熬那团黑乎乎的沥青。其实早年我是不知道那个东西叫沥青的,之所以知道还得归功于某网友调侃沥青剔除猪毛的效果和祛黑头的做对比。
这个时候我总是喜欢站在师傅的面前去观摩他的那些油光发亮的刀,它们整齐的放在桌子上,一排排,那些锋利的刀锋和刃口,每每让我觉得原本严寒的冬日更加阴冷。这时候师傅和家中的大人们总是会不时叮嘱“千万不要去摸那些到哦”,“会搞到手流血的”说真的看着都害怕,哪有胆量去碰触啊。
所有工具准备完成便是去猪圈牵猪了,四川的农家杀的年猪一般都是200斤上下的肥猪,于是可想而知牵猪、赶猪、然后一群人在把他按倒是个体力活,更是技术活。每到这时候,家里除了小孩都得上前帮忙,听着猪不断的哀叫的时候,我是害怕的。不敢看,这时候我总是习惯的找个房间把自己关起来,直到声音渐渐低沉直到变得只有大人们的讲话声,我知道猪已经彻底死掉了。
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猪,和满地乱乱的挣扎的痕迹,还有那一大盆热腾腾的猪血,眼前的这一切刚刚发生,还未结束。
母亲将烧好的开水用水桶装出来开始往一个大木桶里面倒,大人们开始合力将猪往木桶里面抬,师傅准备开始烫猪毛了。
然后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大人们依旧玩笑言语。小孩子依旧追逐打闹。
杀年猪了,年就真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