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的秋风带来了同样萧索的秋雨
连绵不绝的——
粘在了枯叶之上
落在了断壁残垣之上
落在了浑浊的河流里和孤坟上
那静静的孤坟里鬼魂从坟里爬出来了
看着自己的碑文行走又来去
它没有狰狞的面孔
它没有突出的獠牙
它也没有森森的寒气
它只是游走又离去
人们既看不到它也看不到自己
而在幽暗的棺材当中
那里阴冷又潮湿
尸体业已腐烂
相比于灵魂的静穆它更恐怖
它消失了所有作为人的样子
上面的蛆虫密密匝匝，为所欲为
这是一场告别的谢礼
在此之后所有的债务都已偿还了
谁也不再欠谁
所有的债务都已偿还了
这里已不再是孤坟而是墓园
雨翩翩而下滴淋在上面
烟雾缓缓蔓延过无数土馒头
所有的鬼狐都从坟里爬出来了
成千上百
它们都没有狰狞的脸
它们都没有突出的獠牙
它们也都没有森森的寒气
它们只是游来又离去
人们看不到它们也看不到自己
摆渡人划着船来了
它穿梭在人与鬼之间如同一台纺织机
它正编出一个足够巨大的网羽
我们都住在了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