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年5月,你过生日,我在ktv给你唱《再见》这首歌,“明天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你的眼泪就像歌词一样流下来。第二天一早我拖着行李箱离开哈尔滨,傍晚落地深圳,开机就接到了你的短信。一别7年,我们又见面聊到深夜,凌晨我离开你的酒店,你一早的航班返回长春。戊戌年8月,我们再次相聚在北京,所谓想念就是一盒兰州,你一杯一升扎啤,我一瓶心心念念的蓝瓶红星二锅头。
你说从未想过,我们会在毕业的第十一年,重聚在杭州这座城市。是了,毕业以后我就去了深圳,一份工作做了十一年;你最长的一份工作不过一年多。任谁也不会想到兜兜转转我们又会在杭州重逢,都选择了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用自己的方式与过去的人生告别。
酒精总会让神经变得纤细,我们说起大学期间,大家都忙着谈恋爱,导致我们俩每次见面之前,像特务的接头暗号一样,先通过砸墙确认对方在不在寝室。又说起我离开哈尔滨前那段混乱的时间,大雨夜中晃荡的公交车,路边小店里一杯又一杯的啤酒,我们从一座学校奔赴另一座学校,不是在小饭馆儿里喝酒,就是在KTV里喝酒,又或者在即将喝酒的路上,日子过的腐败糜烂,仿似明天永远不会来,我们就这么纸醉金迷到天明。
然后嘞,有一天你告诉我,你患了双向情感障碍,语气平淡稀疏。我淡定的回复你,我知道了。你说,如果有一天接到你离开的讯息,让我不要难过,因为你解脱了。我说,我不会难过,因为我知道,那是你当下最好的选择。葬礼的歌曲你都已经选好,这样就很好,我们会是彼此先行葬礼的出席者。在此之前,愿你和你的小黑狗友好相处,我们还可以晚风枕酒,话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