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倾情讲述从中学时代到大学毕业的人生经历

风起云聚,时光如水,逝者如厮,数千年稍纵即逝,更何况这短短二十几载,大学生活显得空虚落寞,又时而匆匆忙忙,实在一言难尽。

风风火火的高三无声无息的终结于二〇〇五年,我的高中坐落在红梅镇,它像森林中的一座古堡,矗立在一个池塘之上,三层楼的高度却只容纳二百多人,在中国的教育基地之中显的奄奄一息,我们的生活却因此而丰富多彩,我们的感情也因此更显深沉。如今,它终将以一个无奈的悲剧落幕,但却依然有欢声笑语回荡其中,深深的刻进我的心里,也时常出现在梦中……

记不清毕业那天的情形,只知道走出高考考场的那一分钟后,与很多同学失去了联系,但从未遗忘,等待成绩的日子充满了彷徨与挣扎,幻想自己榜上有名,却又梦见名落孙山,可我没有恐惧,我不怕复习,于是,与几个相当要好的兄弟共处了三个月的游戏时光,终究还是分了手,我们的际遇没有一个理想的,亮因为客观经济原因没能与我一起去复习,踏上了淄博的汽车之路,他的人生算是一次转折,因为他的平时成绩一直很好,蓬刚过了体育本科线,拿了一笔钱去了延边大学体育系,超千里迢迢跑去江西读专科,鲍就在本省读专科,我就选择了高四,于是我们天南海北踏上了各自的飘渺之旅。

如果说高三的时间最为宝贵,那高四又做何解释呢?我也说不清楚,也许,这是完全多余的一年,也许,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还未发生,我叹息,哀愁,沉默。带上一双麻木的眼神,背上沉重的行李,我来到了辉南六中,也许,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注定了要与一些人相遇,亦或许是重逢,然而,我是不情愿的,人都有一颗虚荣的心,我故意躲开旁人异样的目光,走进教学楼,从此背负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天生喜欢安静,所以学校的寝室让我感到十分头疼,又脏又乱,时常大吵大闹,所以不被我认为是生活的地方,仅仅是放学回去睡一宿觉醒来后匆匆离开去上早自习,两天洗次脸,三天洗一次脚,七天洗一次头,我无所谓,那时我很麻木,学校的食堂还算不错,五个分堂。学校环境也不错,依山而见,绿化的相当好,但对于我而言,又是一种浪费,我的眼里只容得下灰色,天空和大地都是灰的。

我的同桌又高又瘦,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年轻,小小的眼睛短短的头发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后来我知道,原来他已经高五了,我佩服他那种洒脱的气质,给我的世界带来了一点红色,也是我重新纳入这个集体的催化剂,再后来,催化剂被我中了毒,我徘徊在集体与个人主义之间,在其他人眼里成了一个怪人。

在一个同学的介绍下,我终究还是搬出了寝室,住进了一个老师家,这应该是我生活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于是,就在那里,我创造了一种生活习惯,早晨四点半起床,洗漱完去食堂吃早餐:一个花卷,一个鸡蛋,一碗大米粥,吃完就去上自习,在早自习时间,我会列出全天的学习计划,中午在大食堂吃过饭后回去睡一觉,然后回班级继续上课,晚上九点半放学回去再学一个小时左右,洗把脸就睡了……周六周日的休息时间也不是很长,这段时间我经常回去发呆,梳理一下凌乱的思绪,回忆一下高三的时光,由于我总是刻意排除一切特殊情况,所以这种习惯就一直持续下去了。

也许国庆的假期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没有多大意义,但还是希望能回家看看,我就是这样想的,几分期待,几分喜悦,一点感伤,一点忧郁,我踏上了归乡的旅途。推开房门,空空如也,电话机旁,一封诊断书,是母亲的,肝脏腹水,一声叹息,我又起程去了医院,找到母亲的病房,她不在,我在出去的电梯门口遇到了她,她显然很惊讶我的出现,继而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让我同她一起进入休息室闲聊几句,姐姐出现了,红肿的眼睛,父亲却消瘦了很多,于是,在一种很不和谐的气氛中,我们一家人在这个地方相聚了。开学了,坚强的人有更特别的遭遇,无奈中又蹬上了归校的列车,儿行千里担母忧。学校还是老样子,树叶黄到可以徐徐飘落,落进我心里,随我坠入无底深渊,日日夜夜我默默守侯着某种未知的结局……

要过年了,收拾起行囊无声无息在拥挤的大街上穿梭,踏上思乡的归途,几分期望,我再次推开房门,母亲一人在看电视,我吃过饭,与她聊天,谈谈学校,说说学习,她的笑容依然安详。无论如何,这次春节都是喜悦的,医生说,母亲的病能够康复也算是一种奇迹。假期总是短暂的,但学校亦不是永远的归宿,我继续努力着,更多的时间都用来学习,愉快的沉默着,我的世界色彩缤纷。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到了四月,高四的生活固然枯燥乏味,然而却比我想象中过的要快,说不清什么原因,到那时,已经没什么心思学习,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思索着外面的世界…………

又要报考了,对我而言没什么可说的,我的第一目标仅仅是二类本科而已,我把志向放在了中国的心脏,以后走南闯北都会方便。等待高考的日子我并没有学习,而选择了重新调整心情,像往常一样,走在树阴下,坐在石阶上,六月的阳光格外明朗,我喜欢它刺痛双眼的感觉,看不清世界的真实,享受着虚无的混沌,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复习,现在会在哪里?人的一生中充满了未知,我们只能被动的选择勇敢,寻求一个又一个未知的结果,然而,这结果,却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我们都有过重头再来的经历,一个人心有多高?梦有多远,我不是浪漫主义者,但我憧憬浪漫,我对它持有无坚不摧的态度。人的思想是最玄妙的东西,现实是残酷是美好,不同的人,生存在同一个环境里都会有完全不同的答案,名利,地位,权势,在每个人心中蠢蠢欲动,我选择了奋斗,也终究不过是为了一个让灵魂得以宽慰的理由——虚荣。

人的生命有两种符号,句号的不断产生说明了生命的延续,省略号就代表了死亡,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

………………高考………………

………………落榜………………

期间我去了辽宁的一个专科,之后到了图们市另一所高中,又回到了辉南,物是人非。

很多时候,我相信命运,即便如此我也会反抗。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班级,回到了那个熟悉的住所,经营着那种熟悉的习惯,我选择了一个角落作为我的座位,这样就更加安静,不久,前面一个女生定了居,她也是我高五时唯一的朋友,我把这种现象叫做意外收获。

接下来的3个月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的心在沉睡,我时常靠在窗台,透过窗户凝视天际,一轮红日,一片晚霞,一群大雁,深秋已至。

长期的孤寂会使人沉沦,我不怕寂寞,但怕绝望,于是,我想与外面的世界沟通一下,拿出手机,在空暇时间里,我开始了“皮卡”生活,皮卡是一种手机聊天软件,在那里,我结识了二姐,炫哥,仔弟,他们都在北京不同的地方工作,再后来,我离开了皮卡,留下了他们的电话号,时而还联系一下,也许暑假我会去看看他们吧。

又是正月十五开学,雪下的很大,我走在两排树挂中央,雪花飘进眼角,仿佛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一切,彷徨的步伐踏雪的声音是一种醉人的节奏,每一个声响敲在心上,从心里敲出一片片血花,化成血雾,弥漫在雪白的世界里,心间的烈火更加炽热了,从双眼中映射出来,融化着眼前的霜雪。

如果说一种经历造就一个人,那么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对于这个问题,我很茫然,我从不抱怨命运的曲折,是我的东西我都接受。

………………高考………………

………………上榜………………

举首回望,用两年的时间换取这样一个结果,有谁能说清是否值得?事过境迁,我心依旧,往常的昂扬斗志在心田蠢蠢欲动,依然憧憬的浪漫情怀,时而也感叹沧海桑田,体会“不畏浮云遮望眼”,如果谁会有这样的经历,也许就会有比我更深的感触,这其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的。

上大学了,很空虚,买了把琴,我对音乐天生有一种执着,我喜欢把心中的想法唱出来,再复杂心绪只用几句短短的歌词就能使我释然。

当我默默无语的时候就是我沉醉于流年往事的时候,遥望星空,昔日依人耳边话,已合潮声向东流,举酒嘱文,谁能体会壮志凌云几分酬,知己难逢几人留。每想到此,我独自黯然神伤。

苍穹如镜,映出古往今来多少人间万象,多少悲欢离合人间晚情,我看到苍穹如梦如幻,漫无边际,所有故事似梦境在其中上演,人生本就是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转瞬即逝,一切过后都那样的虚无缥缈。这城已经崩裂,而我心也将启程,奔向依然漆黑的夜空,用内心深处的炙热红日之火点燃人生下一站的辉煌,继续经营心里的那片馨园。

还有什么错与对值得争辩,还有多少是与非值得澄清,还有什么爱与恨能够释怀,还有多少情与仇值得留恋,百年之后,我们早已归入黄土,只希望当五月的春风吹起花开花又落,当五月的小雨下起云卷云又舒,夕阳的余晖洒进依然东去的松花江水,亘古不变的讲述着一段美好的曾经。

命运的飘零无止尽,英雄的心虚没有人能证明,只是还是来不及拆开黎明前的忧郁,还是在原地只留叹息一句,祈祷都已结晶,伤城也成了一片废墟,清晨的气息微微凉,前方依然是斩不断的雾,在滴血,在低述,无声的祝福在蔓延,最后的勇敢将沉睡,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愿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去感召所有人每一个脆弱的明天。

一切美好与伤痛都将付水东流,有人说美好不曾发生,有人说只是当幸福与你擦肩,而你不曾发觉。是谁抚琴在唱“是否只有分别之后的期待,我们才能体会究竟什么是爱,是否只有用尽一生的等待,我们才能明白生命的真爱,秋风吹过黄昏的落叶,带不走一份简简单单的相思。”重新降落在这座伸手不见五指的城市,只有用心体会黎明前的黑暗,才能清晰的感受到逝去的光,划破寂静的夜,一霎那若有所失的感觉,就足以使无尽的希望万念俱灰。

丁香花散发着往常的幽香,走过的山路上残留的足迹,松花江畔倒映着一幕幕纯真的笑脸,心间离别的站台又响起列车无情的哀鸣……

也许,当鱼塘已经干涸,就注定了它已经不能再养鱼了,也许,真正爱花的人永远只会给它浇水,给它阳光,从不会把它摘下带回家观赏,看着它枯萎。真心爱过的人,都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失去,当看似雨过天晴好不容易终于鼓起勇气接受另一份感情,却只留下更深的伤害,还有多少越挫越勇人仍然有勇气在感情领域里徘徊;我明白,一颗纯真的心伤痕累累时,需要的是更贴心的呵护与关怀,不可轻易在触碰那脆弱的心弦,感情领域里,太多太多的道理,但不是每一份恋情它们都合适,我最希望得到的那份平淡而深沉的感情,究竟会不会出现。

世界不停的被世俗的残酷洗礼,多少叹息只为可歌可泣的爱情不能完美的结局,现实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我们人类注定永远无法将其看透,人的思想更加玄妙,有时终于看到了想要的幸福,却在犹豫与彷徨中与其擦肩。

谁的真情已经在这个落寞的季节接近尽头,所有的伤痛凝结成一缕沧桑隐匿在不屈意志的灵魂背后,浮现在依然坚定的眼神之中。传说丹顶鹤对爱情的真谛领会的最完美,对于彼此,唯一一种失去的方式就是永远的得到。谁都想保证心不变,看得清沧海桑田,谁都想忘记悲伤的过去,却总又微笑着想起曾经的无怨无悔。

一个人要经过几次爱的凋谢,才会选择在孤独中度过余生,是不是每一次开始都要有一种结束收场,最后,一点一点开始向往纯静的孤独,一步一步从守候幸福走向孤寂,从红日之火沦落为落日余晖,从此,再没有人能看出眼中的伤,再没有人能唤醒沉睡的心,更没人能灌溉那已成废墟的心田,只有用最后的一丝残留的信念将自己定居在心的港湾,最终的归宿。

我不孤单,世界仍然很精彩,我不寂寞,只要心还在,我不孤傲,曾经的帝王之气早已烟消云散,我不沮丧,岁月无声的流过,心间的红日之火却永不熄灭。

不长不短的三年,多少挫折打击都付一笑之中,努力过、消沉过、拼搏过、失去过,也有百折不挠后的辉煌,执着过后,即便没有结果,同样也会有晴天,最终的结局不是悲剧,却总是不经意的一个瞬间又再隐隐作痛,哭过,笑过,仿佛一场大梦过后醒来时我还是一个人,坐起身来,喝杯热茶,一个傻笑,又开始了新的生活。

前方的路途漫长无止尽,我看见漫天纷飞的花雨被谁的叹息化作血海,祭奠逝去的美丽,仿佛再也等不到下一个灿烂的花季,再也睁不开迷离的双眼,看不到这灰的世界。明明知道向往孤独是消沉、是堕落,当然明白生活其实可以更美好,只要自己去改变,却不知为何抑制不住悄悄爱上孤寂的感觉,狠心辜负了身边那么多朋友关切的话语,用一个洒然的微笑掩饰了心里所有的苦。

不知道为什么,不去问却又想,不情愿不甘心又能如何,多少个日落月升从未停歇,多少个春夏秋冬只留在心间,过去的不可能再重来,将来的路还有很远,还要不顾一切去闯,道不明为什么却留在原地迟迟不肯离开,难道我真的不再期待雨后的彩虹,早已习惯了漫天狂沙打在脸颊,任凭暴雨落在心田,是啊,彩虹过后还有大雨,再大的雨却也无法熄灭心中绽放的红日之火。

三年光阴弹指一挥,转眼,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已然接近尾声,三年光景不长,而如今,再回首却恍然如梦,大一时半分稚嫩半分成熟的脸庞,大二的忙碌与彷徨,失意与堕落,大三的充实与迷茫,付出过后的绝望。一千个日日夜夜,无穷无尽个小小的片段,刹那间浮出记忆的画面,天堂与地狱的界限整好是一首歌的时间。日日夜夜,我在天地间苟延残喘,奋斗、奉献、真心付出过,收获了一段难能可贵的经历,换回的是一个新的征程。

完 | 东华上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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