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是武攸暨生祭,太平在后宫素衣一袭,率领众人给武攸暨办祭祀典礼。王蓁也来了。
“来的正好。”太平瞟了一眼。
王蓁和太平素有隔阂,自从李隆基当上太子,姑侄二人更显生分。太平一边自是认为王蓁处处为李隆基出谋划策阻碍太平得势所以欲除之而后快,而王蓁除了帮李隆基当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更是想要干掉这个经常在与丈夫享受温床软枕不经意听到的名字的主人。
太平把香插进香坛,一个转身就是凶光面露,一个雄性十足的声音说道
“大胆贱婢,今日是本驸马的生辰,隆重祥和,岂容你们在此喧闹,阻碍驸马和公主共团聚!”
上前赏了司珍、司制一个耳光
“简直胆大包天,竟然不将本驸马放在眼里,你们谁胆敢再看,我就挖她双目、废她双腿”
“公主”
“什么公主,我乃当朝驸马都尉武攸暨。是你?是你让我与公主阴阳永隔,你休想和太子鹣鲽情深。在你容颜尽毁之后看太子还会不会和你共偕白首。”说罢便伸手扣住王蓁下颚,拔出头上的发簪欲毁其容颜。
“啪”
发簪被元玥一脚踢落在地,太平双目一瞪,左右赏了元玥两个耳光,而另一旁的王蓁确是脸色骤变,反打太平一巴掌。秦淮上前护住,怎知王蓁出声
“大胆贱婢,本圣后教训驸马,岂容你放肆阻拦!”
宫女们窃窃私语“则天圣后也来了”
“见到本圣后还不施礼恭迎?无事与风浪,人神共愤慨。你速速给本圣后退下!”
太平这一巴掌受的委屈,好歹也是长辈,在众人面前竟受你王蓁耳光,可是戏还得继续演
“你生前作恶昭彰,死后多管闲事,本驸马不容你肆意妄为”
“肆意妄为的人是你啊”
“大胆刁妇,死不悔改”
“本圣后今日就要好好教训你”
两人假戏真做,就要开打之际,尚宫手抓一把糯米往二人身上一撒,手势驱魔样,口中念叨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诸恶莫作,诸善奉行,圣上荣光,妖邪不侵,恭迎圣驾,震慑八方。”
众人大气不敢出,只见姑侄二人往后一倒,婢女上前相扶,二人共作扶额状,宛若真是鬼脱身般头痛难忍失去记忆。一场闹剧算是这么结束了。
太平回宫自然是大发雷霆,回想起往日父皇与母皇的百般疼爱,眼中也不忍落下泪来。明明是身受万千宠爱的公主,怎就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又想到武攸暨驸马的隐忍与关怀,更是悔恨万千。哭着哭着,她便伏在塌上睡着了。秦淮知道公主近日确实劳累,也不忍去叫醒,只是把披风给她盖上以免着凉,暗暗叹了一声,也就退下了。
另一边王蓁回到寝宫,李隆基看见她脸上的两道红印不禁上来询问
“蓁儿,你的脸怎么了?”
“今日蓁儿去拜祭驸马,怎知驸马上了公主身,说是我害的他与公主阴阳永隔,不由分说就打了我两巴掌。还要拿发簪毁我的容”王蓁委屈地往李隆基怀里钻
“然后呢?”
“幸好有个属下出来替我打掉公主手里的发簪我才逃过一劫”
“难为你了蓁儿”抱着王蓁的手又紧了一紧,王蓁欢喜,李隆基脸上却是若有所思。
一更时分,太平公主门前多了一个声影,是披着睡袍的李隆基。
“太子,公主已经安睡,您不便进去”秦淮拦到
秦淮也是跟着太平的老人了,李隆基和太平的感情她也是知道的,虽说是姑侄,两人年纪也只差十来岁,小隆基总是跟在太平后面,有时摘花给她带,逗的祖孙三代咯咯笑。若不是武则天为了巩固武家势力削弱李家把薛绍赐死,太平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二人也不会为了争权夺势到今天这步田地。
“秦淮姐姐,我就进去看她一眼。”李隆基还是愿意这么称呼她
“那你悄悄的,别吵醒了她”
太平还是最初的姿势伏着,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但泪水划过的痕迹还是清晰可见。
李隆基替她把散发捋到耳后,不禁轻叹。还是没忍住蹑手蹑脚的把太平抱上了床。
“姑姑,我曾说过要做你床头的一把利剑为你斩断一切来犯的危险。可是现在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成为了你危险的来源?”
“时候不早了,太子您该回寝宫了”
李隆基替太平掖了掖被窝,袖子一甩,大步走出了门口。
二人出去后,太平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偷偷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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