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30日,开始南疆之行,绕着沙漠走了一遭,想横穿的那条沙漠公路终究没走成,给去年和今年的两次新疆之行留下了小小的遗憾。但即使是在沙漠边缘,也已经感受到大漠的荒凉之美,旷古之美。
南疆之行,是不得不写的一次经历。
第一天 偶遇冰川——美丽的错误
(6月30日)一早,在乌鲁木齐早饭后出发,沿途在路边买了十来个馕(馕去年走北疆时发挥了大作用)。天山美景扑面而来,一路欢歌笑语,心情大好。不知不觉间,公路渐渐崎岖,传说中的高速不见了。再看车载导航,竟把我们导到了国道216上(导航和男人的话一样,大多时候是不可信的,嘻嘻)。走这条路到库尔勒要比高速近一百多公里。不想回头再走高速,想着是国道,路况不会差到哪儿,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大错特错。
继续前行,进入盘山路,路况也明显变差,路窄得只能容纳两辆车慢速行驶,多数地段会车都需要远远的避让。但是,道路两侧山峰起伏,青山绿树,水流潺潺,美不胜收。
然后是乌鲁木齐河的宽阔河谷,路继续窄,拉运矿石和煤炭的大车很疯狂,他们常行此路,不大喜欢给别人让路,只好躲他们远点。
出后峡,一直沿轰然做响的乌鲁木齐河行走,不久,柏油路后是冬季积雪后夏季融化雪水浸泡的石子路,路被雪水浸泡得露出巨大的片石,硕大,尖硬,路面不宽,曲折,弯道多。车一路颠簸着前行。同伴笑着说:“这样的路上,重要的不是怎么开车,而是怎么找路。”这句话成了我们后来在山路上行驶时的一句名言。路的一侧是悬崖,悬崖上醒目地挂着好几辆侧翻的卡车和轿车。看着这样的路况,再也没心情开玩笑了。车内谁都不做声了。公路就在陡峭的山坡上反复折转着向上攀升。
默默地开了半个多小时,上到了一号冰川路口。这儿距离一号冰川只有几公里。洁白的巨大的古老的冰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去年行走北疆,一路都是远远地望见冰川雪山在天际处,还特地去天山天池遥望冰川,没想到在这儿离冰川这么近。兴奋地下车,寒风迎面,冬天的感觉。但我们已顾不上冷,伸出胳膊,仿佛能碰触到冰川似的。就这样的一面,冰川成了我们的朋友,在后面的行程中,每每看到冰川,总会深情注视。有这样的偶遇,即使历经万千辛苦,也是值了。
上车后查阅资料才知道由于诸多原因,冰川正在逐渐退缩,不由得又唏嘘了一番。
过一号冰川后,有一段10多公里的陡峭盘山路,坡度很大,乱石纵横。直待到达一号冰川的最高点胜利达坂时,海拔4280米。看到胜利达坂,才想起做攻略时介绍的内容:胜利达坂,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冰达坂,整个达坂由万年冰川消退后留下的冰渍石组成,石头突出了冰的重围但遭受了风的化解,很脆弱也很易碎,好像层层的石板粘合而成。达坂上有一条之字形的盘山公路。俗称九盘道,公路蜿蜒直上隐没在云层里面。同伴说过这条路是很难走的,当时不准备冒这样的险。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啊。
过达坂后就开始下山,一路下坡,路上多石子、坑洼,弯道,继续各种各样的颠。很担心我们的小车,刚踏上旅程就要经受这样的考验。
在近乎绝望中终于看到了巴伦台的路标,这意味着我们快走出216了。
出巴伦台镇,走国道218前往库尔勒。国道218,路面平坦,一路轻松前行,直抵库尔勒。
从乌鲁木齐到库尔勒走高速翻越天山只要5、6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不到九点就出发,到了下午五点多才到。少走一百多公里,却多耗了三个小时。好在库尔勒的朋友已安排好住宿,并用美酒美食好好地安慰了我们受惊的心。
库尔勒城市很美,孔雀河穿城而过,使这座城市多了一些江南水乡的韵味,而少了一些西北边陲的苍凉。有人用“半城梨花半城水”来形容这座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城市。库尔勒香梨对这座城市的人来说,已经是一张引以为荣的名片。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梨花已过,香梨青涩地垂挂枝头,只有仰头想象的份了。
但酒足饭饱之后,沿着清亮亮的河,在暮色渐合之际悠闲地散步,也不失为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