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懈怠,手就很难动起来,思维也混沌,生活也迷乱。
有时,我分不清过去、现在和未来;有时我像一只迷路的兔子,站在阴森森的密林里,不知所往,亦不知所归。
于我而言,此生有太多的迷惑,有太多的茫然,可是我的双脚依然要朝前走。
走到何方,我真的不知道。或许奈何桥畔,当我饮尽那杯孟婆汤时,笼罩我一生的面纱才会自己悄然脱下,真相在面纱落地的那一刻,才会从迷雾中露出。
时间就像一条不急不缓的河流,平静而又沉稳的走过它流经的所有城市,所有村庄,见证他一路的见证,包容着他能触及到的一切。
我是河流中的一片落叶,没有属于自己的翠绿颜色,没有扎根泥土的盘综错节的根须,有的只是随波而逝。
水流向哪里,我也流向哪里;水平稳,我安然;水流湍急,我内心惊恐。
我只是作为一个被称为生命,而又卑贱与生命的存在个体。
柴米油盐,人情世故,从来不是我生活的主旋律。但是作为活下去的基础和保障,我又必须不可抗拒的去完成这些。
这缠绕期间的纠结带来的淋漓的鲜血,只有我才看得见,嗅的到。
我不想做一个世俗的,尘灰烟火色的女子,我与我看见的一切,在无形之中架构了一堵铜墙铁壁。
我是铜墙铁壁里唯一的王,于是一个我幻化出了无数个我。
有世俗的,有媚俗的,有清俊的,有高冷的,有迂腐的,有可笑的,有玲珑的,有剔透的。
而那个普世的形象,我是卑微的、是谦虚的、是隐忍的、是开朗的。
但是在另一个维度的我,才是真我,更是无我。
我是孤独而奇崛的存在,但是并不是可怜的。
我热爱把自己的背影,拖成一轮与夕阳等高的风景,在大漠最深处,在最高的山岗上,与夕阳西下的西风并肩站立。
我用我凄绝的眼神,荡平在红尘俗世中我所收获的一切。
我一无所有,但又无比富有。内心的充盈、自在,足以踏破万水千山,尽揽人世间的一切看不见的胜景。
这浩瀚的美景,是我心中沉睡了千年、万年最美的那一幅。
我自绝于世,而又深情以待。
前世的我一定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一个女人。
它是一颗露珠,一滴眼泪,一片枯叶。
它一定是没有生命的最具生命的存在。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踏雪遇梅,御马疆域,血染碧海,前世如若不幸为人,那我也是一英烈少年。
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是我厌弃的存在。
这本身所代表的物欲,我总是把他与横流捆绑在一起,与我内在的清明、喝风饮露是背道而驰,相去甚远的。
我排斥我所能看到的一切,冰川之下,一个隐秘的灵魂,那才是我。
躲开车水马龙的大路,独辟一条狭窄、沾满露珠、开满紫色野花的小径,走向心灵深处最隐秘的自己。
一次一次的凌波于世俗的浪尖,我能看到最惊心动魄的风景,那是刺穿心中坚冰,把生命生长在枝头的绝艳。
我想,绝艳的死,远胜于混沌无知的活。
剖析自己亿万遍,只求一个真,一个究竟。
人的一生千灾万难,谁又能躲过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风刀霜剑呢?
敢爱、敢恨、敢想、敢为,剥离人生的一切束缚和羁绊,过一种无悔的人生,需要的是勇气,是刮骨疗毒的魄力。
夜色又一次袭来,我把世俗中那个讨厌的我掩埋在千层的地下,让他从此永不见天日。
晦色本身就属于晦色的世界,属于晦暗的生长环境。
夜只属于清冷孤傲的我,与夜相拥,让灵魂从七窍中生出,在茫茫的夜色中独享一份清冷,一份无为,一份爱自己的暖意。
生而为人,若有一份真挚的爱摆在自己面前,那是上苍对自己的恩宠;如若没有,那就果断的去爱自己,让这份伴随自己不离不弃的浪漫,从此生开始,延续到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