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狼已经跟着我很久了。
我能远远地看到它。它很有耐心,好像并没有立刻向我发起进攻的意思,只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它一定认为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在这白雪皑皑荒无人烟的山区里,我还能坚持多久,能不能走到有人的地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凭着自己大致的方位判断,我向着距离最近的村庄走去,去年我来这里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不大的村庄。不过,说实话,我也记不清了。有几次,我只是本能地朝着狼逼过来的方向相反着走。和找到村庄相比,我眼前最紧迫的是先不让它吃了我,现在是肉食动物食物紧张的冬季,它一定很饿了。
四周是一片明晃晃的雪原,在膝盖深的雪里,我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了2个小时,虽然已经精疲力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只要我停下,不是冻死就是被不远处的狼咬死。求生的欲望,让我一次一次打起精神。
如果我倒下了,它会先咬我的什么部位呢。一定是咽喉,这是动物的本能,它一定是先一口咬住我的气管,死死咬住,等我彻底没了动静,它就可以美美地享受它的大餐了。
我想象着一个毛茸茸哈着粗气的嘴巴猛地咬住我的脖颈,我竟然真地感觉到疼了,被尖锐的狼牙咬穿肌肤时彻骨的疼。我用冻得麻木的手摸摸脖子,再揉揉生疼的脸,意识到自己一定是累得产生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