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个时刻,让你忽然长大

小时候总盼着长大,觉得长大了人就自由了。哪知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而成长虽漫长,顿悟可在一瞬间。前几天,看到老友涓涓的朋友圈:越努力越幸运,越长大越孤单。我突然心酸,发现有同感的自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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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涓出身于贫寒之家,是重男轻女思想的产物。在她之上,还有几个姐姐。她爸妈读书不多吵架不少,所幸认读书为死理。他们觉得读书不苦不读书才苦, 不想让孩子重蹈覆辙。他们有着砸锅卖铁送女儿上学的坚定,她们姐妹都考了大学,走出了那个贫瘠的小山村,一时传为佳话。

山窝里飞出金凤凰,她为父母争了光。英雄不问出身单薄,可大学期间无人指导她深感遗憾。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她报考了师范学校的英语专业。必修课必上,选修课选上。考了几个证,谈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毕业前夕她并无自信,只想躲进另一所高校读研究生。况且当老师日复一日地讲课,枯燥乏味,所以她并没有参加学校组织的实习。她选择跨校考对外汉语的研究生,不计后果。没想到,考研不成功,实习的那次机会就此错过。谁年少不迷茫不轻狂?她瞒着父母在广州找了工作,父母知情后把她拉回省城,没人过问她内心的想法。

当时,她被安排去高校,非研究生只能当外聘老师。其实,她想留在大城市,因为太有野心。只是在家人面前一贯弱势的她,竟不知如何跟父母沟通。凭着一腔热情,她在职场的白纸上泼洒激情。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白天上课下班逛街的日子过得很快。眼看着一批根基深厚的同事,从外聘老师成为在编老师,她却接到不再续聘的通知。

在一个城市待久了,果然少了当初说走就走的冲劲。十八线小城工作机会少,她随意找了一份工作,慢慢体会了赚钱的心酸。以前当老师,轻松愉快受人尊重。如今待遇没保障还要自个招生,不是不委屈。她头悬梁锥刺股,决定考进体制内。因为没经验,她只有闭门造车,埋头苦读。一年来考了好几个职位,总也没考上。家人托关系给她谋了个进学校的机会,偏偏她面试不成功。内心沮丧,她失意万分。老爸亲自打来电话,张口就来:“我原以为只是人家说说,没料到你真的不行。”没机会辩解,她分明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忙音,对方竟自挂了。她又痛又气,无语以对。

出入职场多年,她不怕被人伤害,只怕伤害自己的,是所珍爱信任的人。如今处于困境,老父偏伤口上撒盐,当真令人心寒。在那一瞬间,她长大了。漫长的路啊,总要一个人走。再痛的伤口,要自己去舔。一年后,她找了培训机构报班,又租房在学校附近,天天去图书馆泡着刷题。一批同仁互相勉励,扬长避短,总算心里有了底。勤学苦练中,她笑傲考场。总有一个梦想,在你的心里生根发芽。而总有一场奋斗,足以慰平生。对涓涓来说,这场考试不仅仅是职场通关,更是为了证明自己。

接面试培训班上,她卯足了劲死磕自己。无论哪一天,总要找人拉练。尽管中途因工作原因,她不得不离开面试伙伴。返回后,她感慨这状态大不如前。于是格外警觉,她从早到晚地拉练,一直到考试前一天。天道酬勤,她憋着的这口气没白费,面试第二已稳操胜券。进入体制内,她在这座城市扎了根。除非她自愿,再没有一个人 ,能随随便便把她开除;再没有一个岗位,让她感觉边缘化。

再次回老家,亲朋好友前来祝贺,老爸也笑脸相迎。她内心早就不再有波澜,深知那些话仿佛是她成人礼的宣言,从此她再没了后盾。哪怕在那个行业待久了,慢慢地觉察到不适应性,蜕变慢。可有了这么一个支点,她谈恋爱成家水到渠成。关于我提出的质疑,她笑着说:“不要被外人的说法误解了这行业,其晋升不比其他行业容易。各人资源不一样,谈不上非黑即白,只是没伞的孩子要跑得更快。”

看到她的朋友圈已是五年后,她如期晋升,我释然。在工作朝不保夕的时间段,我也曾再三彷徨。午夜梦回,一次醒来不知归宿:难道我这一生,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吗?瞬间汗流浃背。好在撑下去了,工作努力、兼职赚钱,我学会了两条腿走路。要脱单先脱贫,当我意气风发向前进工作渐入佳境,爱情不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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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人更美丽,我还得到了借调的机会。迎接新环境的是我满面的笑容,且笑着走下去。我豪情万丈,不想被命运压垮,想做那个压着命运走的人。一段又一段岁月的积累,一个接一个的成长瞬间顿悟,让自己拥有咬紧牙关的丰盛灵魂,在能在风雨飘摇的人生中笑傲江湖,迎接一步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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