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我没有回北方过冬天,哪怕只是五六天,五六天就足够冻到手背开裂、耳垂红肿。
北方的冬天有多冷?住城里的与旅游的人感知到的都不够实在,实在的冷,是从水缸的薄冰下舀两三瓢水,洗冻僵的白菜、带泥的萝卜或是裹着冰茬的鱼,手指入水,寒气迅速入骨,指尖在失去知觉前,拔出水面凭空抓握几下缓解僵直。。
手是戴不得手套的。再冷,媒要铲、菜要洗、饭要做,时不时还需将袖子撸起,避除腥气、水湿和泥灰,女人们的手粗糙红肿,裂开沟壑般的口子,白胶布缠着,却无法将其粘拢闭合,日子都是女人顺出来的,终日盘旋在这些事务里,一样都不得少,一天也不得断。
冷是两个年少之人,站在北风列列的坝顶,无遮无拦,迷茫的眺看整个村庄。寒风如飞刀,刺穿围巾、风帽、割在脸上。
一个瑟缩的转过身背风问另一个:你想留在烟台还是去深圳?另一个迎风望远淡淡的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