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称呼他为梅伯,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位伯伯,他不老,但是是以前为一直认为他不老,是在疫情过后,白色的爬上了他的头发,斑点也跳出他的皮肤,他甚至戴起了帽子。
我们两家是邻居,后来在另外一块地起了房子,他仍旧住那,那个承载着他们一家十口人的小瓦房。他常常一件洗得掉色的墨蓝色的polo衫和条老旧西裤,那一辈的人都喜欢系皮带,把钥匙挂在裤子上泠泠作响。他是卖猪肉的,是那种骑着摩托后背绑着木板,板上载着猪肉穿街走巷的挨个村的吆喝卖猪肉,所以对他印象最深的也是他骑着摩托回家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很年轻,每次回来都是笑着的。后来大儿子娶媳妇,生了两儿两女,他的大孙女还是我抱着长大的,那会我也才小学吧,天天往他家跑看小孩玩,后来长大了去外面读书了渐渐的没联系了,后来都是听父母说。他的小儿子不争气,什么事也没做成,但至少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前半生是幸福的,父母健在儿孙满堂、尽管拥挤了点。
所以在我印象中,他仍旧年轻的,爱聊的。
但是命运总是捉摸不透世事无常的。一个疫情让他瞬间衰老,他生病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父母从不会和小孩说这些,尽管我已工作了几年。他戴起了帽子,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从村头逛到村尾,路过我家门口时候总会问候他吃饭没 进来吃,他会和我们聊上一些,也会来我们家一楼唱歌,他很喜欢,我想那时候他是非常开心的。我以为他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生活,那也算美满的晚年生活。但是,前几天,他去享福了,很突然,也很接受不了,因为前段时间我们还聊着。原来人真的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在生离死别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更令人难受的是,他的母亲在前几个月也去享福了,也是再此前几天,我还能拿红薯给她吃,就坐在我家门口看村里小孩玩,笑嘻嘻的。也许这也是梅伯更脆弱的一个原因吧。
都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人,回想着一幕幕,从年轻的脸庞变衰老,心里一阵阵酸涩。我不敢想象他的亲人们该怎么去接受一年之内两个亲人去世,但我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因为天上的人同样希望。
世事无常,尽力的去做好当下的事情,对身边的人用心对待,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