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死后

夜深人静,该是两手合一侧身而卧蜷缩身子甜甜地进入梦境之时。辗转反侧,不禁浮想联翩,冷寂的天空,沉寂的宿舍,闹钟滴滴答答的声响带着孤寂转啊转啊它又转回到了逝去的时光。

不知从何时起,竟也养成了晚睡的习惯,如今,竟已然到了熬夜的地步。寂静的夜晚,最能搅动人的情思,午夜过后,思维也变得最为活跃。真想回去看看,看看以前的自己何以睡得如此安稳。从何时起,以往十一点之前放下手机乖乖入睡的习惯甘心且乐意漠视皆被抛于脑后,十一点后入睡的罪恶感与焦虑感一点点地被抹杀。与其在睡梦中惊醒,不如在噩梦到来之前就让它死去,毕竟这样总会让人安心一些的。

突发奇想,灵感突现,享受这午夜伴着刺眼灯光提笔疾书的快感。可惜是在冬夜,屋中暖意尚未足,室外更是寒意袭人;若是在夏夜,倚栏而望,如天然丝绸倾泄而下的月光不就是最好的披肩,最好的灯光吗?或许还有那欢快的蛙鸣虫叫,一闪一闪的黑夜精灵......所幸,夏夜已在路上了。

越来越重的眼袋,越来越憔悴的面庞,越来越苍老的年龄,有如洪水猛兽般铺天盖地席卷而至,最后只残羹冷炙留与后人嗤笑。每每觉得手脚开始暖和时,天却亮了。决定睡与不睡,只是睁眼与闭眼之间一秒钟的事。走与不走,也只是是否迈步的一念之间的事。

想过去旅行吗?我曾想象穿越大山湖泊去一观那圣洁雄伟的布达拉宫,我曾计划搭上呼啸的火车前往浪漫之地——丽江古城,欣赏江南水乡女子的清秀,领悟迷朦细雨下撑着油纸伞和着青石板的叩击声的古典优雅韵味;搭上一班航班,飞往国际大都市,上海,释放自己的欲望,去加入于它的灯红酒绿,沉醉于它的纸醉金迷,浓重的夜色与民国时代的时髦糜烂相融合,我都向往与之相拥;王朝帝都的恢弘,一流学府的浓厚学术气息,传统方正的胡同四合院,为何不去欣赏呢?江西婺源的油菜花开得正可爱,我被自己撩拨得不能自已。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是揪着以往话语,世人真是愚昧,虽说收不回来,可它会蒸发呀。莫不只“以往”与“遗忘”是本家,只不过是可能生活分居了不同地域导致口音而已。

爱情只是锦上添花,从不会是雪中送炭。许多事,自己一个人便可欣赏这孤独悲壮苍凉之美,我喜欢张爱玲的风格中的孤傲,我只是希望当我死去后,不要隔得太久发现我。

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十日

修改于二零六年三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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