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光肆意散落在这条鲜有人走的小路上。微风拂过,枝叶晃动,细细碎碎的沙沙声在耳边回荡,扰乱了这一方的宁静。
路旁的爬山虎长得旺盛,密密的爬满了整面墙壁。红的,绿的,黄的,混杂的,数不清,说不尽,都一起舒展,争着抢着在人前招摇。只是啊,这景色,无人前来欣赏,为之驻足,终究是辜负了的,白白的浪费了这些爬山虎的心!
远处的低矮的枇杷树,也早已挂满了青涩的果实,而这些果实还为来得及成熟,就已有来自远方的飞鸟,将这一粒粒尚未成熟,青涩、坚硬的果实吞入腹中,仅做那果腹之物。这可恨的鸟儿呀,你可知你吃掉的不是那果实,吃掉的是枇杷树一年的期盼啊!
似乎,世事总是这么难料,你越是期盼,就越容易落空;你越是在意,就越容易沦为笑柄;你越是以为自己成功在望,而往往是坠入失败的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阳光抚摸过雪松的每一棵针叶,让它们显得越发青翠,充满生机。春去冬来,四季变迁,仿佛自我来这起,这棵松树就一直在这里了,因为普通平凡,又生的偏僻,难以让人多看一眼,偶尔吸引人的还是那两只在树上嬉闹的松鼠,而不是这树的本身。我想,它大约也是会难过的吧!一棵树,那么用力的生长却无人在意;一棵树,那么认真的坚持却无人赞同。
我轻轻的用手指划过它粗糙的树干,缓缓的用眼睛去估计它身体的长度。原来,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了。它一直在成长,一直为了做一棵参天大树在成长。若它是个人,怕就是范仲淹笔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那类人了吧!
一阵阵的微风吹向我的脸颊,吹散了,这连日里的不快与迷茫,那微不足道的小情绪,随着风,穿过林间小路,回到微风吹拂的地方。而那轻轻浅浅的风声,似乎在告诉着我,树犹如此,人又何求?
愿自己,知世故而不世故,如这雪松般,在寂静之处,暗自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