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散的乡愁、回不去的“家”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这首余光中的《乡愁》,我想很多人都不会陌生,曾经出现在我们初中的课本里,曾经的曾经让我们朗朗上口。一晃10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也已成家。当重新拾起这首《乡愁》作为本文的开篇,思绪万千。

2008年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极不平凡的一年,这一年有欢笑有泪水。经历了惊天动地的5.12汶川大地震,也经历了百年奥运来到中国;也就是在这一年,我第一次离开生活了10几年的小县城来到首都北京求学。我清楚的记得我和爸爸坐了十七八个小时的汽车,在凌晨2点的时候在北京六里桥下了车。初秋的北京深夜还是很冷的,对待这个陌生的城市在那一刻没有些许的新鲜,只是渴盼早点天亮,因为天亮了就有学校派人过来接了。也就是在哪个初秋的深夜我们父子二人在天桥下面坐了一夜直到校车来接。到了学校,就是老生带着报道、领取物品、分宿舍、参加开学典礼;大学的新鲜和紧凑的时间安排,让我忽略了爸爸,在我参加开学典礼的时候,爸爸一个人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站票,站了整整一宿,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回到家。这件事情直到今日回想起来依然是深深的愧疚,在这个社会上除了自己的爹娘还有谁能这样。

结束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我选择了留在北京,很幸运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进入了一家很大的上市集团。只是年轻太不安分,呆了几年之后我就选择了全身退出,选择离开北京,当时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自己在北京买不起房,呆久了想换个地方。回头想想当初的选择挺傻,不过既然选择就坦然面对吧,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该走的路一步都不会少。之后又辗转了两个城市,直到结婚、生子。经历了,自己也慢慢的变得成稳下来,身上有担子了,觉得是该挑起来了,在这个时候才明白妈妈经常跟我们讲的“活一个人不容易”。曾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已经不再了,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很多时候感觉特别的茫然,不知道该向哪儿走;曾经也做过一夜暴富的美梦,可是终究太不现实,还得继续往前走。

时至今日还是"南漂一族"只不过是由“北漂”变成了“南漂”,不同的是自己有了方向,有了责任,最近的目标就是攒钱在这两年内把房子买下来,结束这种漂泊的生活,也给家人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只是和自己的老家越来越远。

和我一样,很多人都顶着大学生的头衔。我知道,现在很多人在大学就是抱书睡大觉,大学毕业了混个文凭。而我们的父母还在以为我们是在好好读书,为家里能出一个大学生感到自豪。大学毕业之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父母含辛茹苦供我们读书,只想让我们能够跳出农门,不再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就这样我们就这样的漂着、漂着,有些时候想家,想回去,可是面对父母,或许放不下架子,或许留恋城市的生活,或许想给后代一个更好的生活,就在城市安家落后,曾经那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家也就再也回不去了,更多的弥散是一缕缕难解的乡愁。

记得小时候,经常会和小伙伴下河摸鱼、上山摘野果子,过年了提着灯笼去各家串门,捡几个没有炸响的炮竹,用香点着都玩得不亦乐乎。如今长大了,感觉什么都不太新鲜了,也找不到过年的感觉了。常年在外,只是在过年的时候回趟家,年纪稍长一些的哥哥姐姐的父母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农村,每逢过年都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孩子们早点回家过年。回到家所有的年货都已经准备好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爹妈嘘寒问暖问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其实在外面好不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在家呆不了几天,又得出发,一出去又是一整年,可能好几年,而爹妈就这么一直的盼望着、盼望着。

随着日子好转,或者说时代的趋势,现在摆在中国人面前最热门的话题就是买房、买房;中国人都知道王思聪,为啥?因为他有一个卖房子的爹-王健林。房价的高涨催生了一大批千万级、亿万级富豪,由此也就造就了一大批的房奴。现在结婚动辄就是买房,女方跟男方说不买房不结婚,然后为了买房结婚,父母到处借债、拿出辛辛苦苦攒的一辈子的钱,为儿子付清首付。家庭条件稍好的还好,那种没有多大门路的就苦了。孩子住在高楼大厦里,父母住在偏僻的农村,即使将父母接进城里,有些父母也呆不住。这就是现在中国当前的现状,高楼林立,房价飞涨、农村空心村越来越多,养老问题也将逐步凸显。

家还是那个家,只是已经少了熟悉的人。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我们有权追逐我们的梦想,去寻找我们想要的美好生活。我想说的是不管走的多远,只要有可能,一定要常回家看看,回去多看看我们渐渐老去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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