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设想,去尝试吧!

孙杨明最近生了一场大病,大病初愈后,独身主义的他逐渐产生了找个人作伴的想法。在此之前他十分坚定,自己余生独自寻得一片僻静处生活的想法,并坚信自己的想法不会改变,面对父母的催促,孙杨明更是充耳不闻,至于其他的亲戚,那更是直接怼回去。

甚至于在和父母聊到有的父母以死逼迫孩子结婚的时候,孙杨明直言:“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他们想要做什么,就去做,那不是他指使的,便也不用负其余的责任。”

“那可是他的父母!你怎么能产生这么可怕的想法!”孙杨明的父亲听到后瞬间爆怒。

“做为父母是要为孩子的未来考量的,他的幸福与否他们都不在乎,一味地逼迫,分明就是不在乎他这个人,只在乎自己毫无意义的脸面,既然如此,孩子为什么要为了他们的脸面牺牲自己的一生?难道非要和不适合的人结婚,不断争吵,惹来一身伤甚至悲惨结局才算完?”

“不尝试怎么就知道它一定是不好的呢?”孙杨明的母亲缓缓开口,母亲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站在孙杨明这边的,但也只是有时候,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哪怕是亲生骨肉也要开始生疏起来。

孙杨明无奈的苦笑:“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也看着那么多人跌进去尸骨无存,凭什么让孩子相信自己会在那根细细的吊绳上安稳到达对岸呢?并且父母也应该考虑到孩子为什么这样抗拒吧,距离孩子最近的例子是不是就出了问题呢?如果从小看到的例子就是幸福的,又为什么会这么恐惧呢?”

说完,孙杨明不再等父母的反应离开了父母家中,成年后孙杨明就已经搬了出去,他认为观念不一的人没必要在同一房檐下强装和谐。

而当孙杨明生病自己躺在家中,全身无力,口渴至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却也只是从窗上跌落到地上,无法爬起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有些东西悄然出现了裂痕。

在彻底晕倒前,他摁下了手机上紧急联系人的拨号键,那是他最好的朋友,自从对方恋爱后,孙杨明也就不再常常和对方联络,尽管如此两人之间却从并没有生疏,彼此是对方最后的防线。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孙杨明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床边空无一人,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阵,身体逐渐复苏,刚准备坐起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方向响起:“呦,活过来啦!”闻声望过去,孙杨明看到朋友手里拎着口袋走了进来,准备回应,可张了张嘴,半喉咙过于干涸,声音只能口腔内回荡。

“慢点喝,别给自己搞死了。”朋友递过来一瓶打开盖子的矿泉水。

孙杨明缓慢地喝了几口后,感觉自己的嗓子柔软了一点,才再次开口:“什么病?要命么?”

“不要你的命,但挺要我的命的。”朋友说着从拎进来的袋子拿出了个盒子,里面是份打卤面,全然不顾孙杨明饥肠辘辘,大快朵颐起来,“送你到急诊的时候发烧39度,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就直接脑炎了,哥们救了你一命,还不叫声爹。”

“行行行,这声爹我给你记着嗷,没什么大事了,登革热,你睡了两天,中间也醒过,迷迷糊糊的,咱也不知道你咋那么困,今早温度降下去了,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一会儿问问大夫,应该就能回家了,正好给你送回去我也该去上班了,爹天天挺忙的呢,你就在家好好修养,给爹省点心嗷。”朋友调侃着说。

孙杨明此时全身酸疼,实在是没精力,不然非要过去给这小子一锤,“耽误你这几天的工资算我的,一会儿吃完你就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哎,不是我说,就这样了,还逞能呢?你就算烧了,那个嘴最后肯定也能留下。”朋友翻了个白眼,“你赶的日子好,正好周末,没耽误我啥事,一会儿我吃完了,去找大夫,你再挺会儿嗷,等人家检查完了,再吃东西吧。”

应了一声,孙杨明自己撑着坐了起来,这才开始环顾自己所在的病房,这是个五人间,其他的四张病床的年龄30-70岁不等,其中在孙杨明对面的病床,那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其他几床的身边都有人陪护,唯独那位老人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自己那缓缓滴下的药瓶,一瞬间孙杨明的眼前有些恍惚,老人的身影和多年后的自己重合了起来,孙杨明皱了皱眉。

很快朋友吃完饭后,就扶着他下床,两人简单的活动了下,朋友叫来了医生,经过详细的检查,孙杨明可以出院了。

“看见那个老爷子了吧,那就是你老了以后的模样,不过你应该比那个大爷还惨,大爷还有个侄子照管他呢,只不过小伙子白天要上班,没时间来,只能中午抽时间送个饭,晚上来陪床,听说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那小伙子就这么跟着在医院守了一个星期的夜,尽心尽力,毫无怨言,人是真不错。”

朋友扶着孙杨明走出医院后,才娓娓道来老人的始末。

两人坐进车里后,朋友继续说:“人家大爷起码还有个侄子,您这六亲勿近的,老了以后身边可未必有人呐,所以啊,你最好祈祷我身体硬朗,多活几年,还能照看照看你,等以后我有孩子了,你可得讨好人家点,不然啊,到时候再发生像这次的事情,都没人管你喽。”

孙杨明沉默不语,身体健康的时候,他还能嘴硬不需要人照管,可现如今当人处在病痛之中的时候,他连自己都欺骗不了了,此时他确实需要有人在身边。

“怎么着,被我说伤心了?这病生出玻璃心了啊?”朋友见孙杨明迟迟未回应,调侃着询问。“虽然现在这么说很自私,但我现在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伴了。”

这次轮到朋友沉默了,一直到把孙杨明送上楼,安置好后,他把一碗粥放在孙杨明面前,正色道:“我从没劝过你,因为我清楚,你不是别人能劝的通的人,什么事还是要你自己想通,其实凡事都有利弊,没有什么绝对的结果,有些事,未必会想我们所以为的那样,去尝试尝试没坏处,不一定就要一步到位,先谈个恋爱,别抱有什么功利心的谈一场,看看是不是能接受两个人,如果可以不妨尝试,哪怕就是为了余生找个互相依偎的搭子。”

朋友说完,拍了拍孙杨明的肩膀,便离开了,留下孙杨明独自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出神,直至繁星闪烁,房间内只剩月色一盏光亮。

孙杨明回过神,打开手边的一盏灯,端起那碗早已经凉透的粥,缓缓的喝下后,打开手机给编辑发去了条消息:“之前你说的团体研讨会还有名额么?我可以参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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