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最近生气得不得了。
他昨晚回家的时候在门口捡到一封信,便撕了下来,看到一个叫麦田守望者的家伙在信里写着四个大字,可把韩二吓得后退几步,身体倒在门框上才慢慢稳住身心。
韩二稍微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干脆直接跑去内堂找父亲,期间他看到自己的丫鬟金玲在花园里浇水也顾不得打招呼。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自然吓得金玲花容失色,脸色苍白。金玲上前拉住韩二少爷的手,“少爷,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苍白得很,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帮你去叫大夫。”
韩二心纠结忙得一团糟,用力推开丫鬟,可能是力气大了一点,金玲倒在地上。
金玲看着韩二少爷的身影在自己身前慢慢消失。她有点恍惚,觉得少爷以前不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记忆中的韩二少爷是那么的风度翩翩,相貌俊郎,为人有趣诙谐。
时间回到一年前,那时金玲在自己的镇上摆桃子,过往的人流很多,可他们不是看上桃子,他们老是看自己,一面看自己的胸脯,在一旁指指点点,咬耳窃笑;一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搭讪。这让金玲颇为无可奈何。
从摆地摊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时间是响午,烈日当空。金玲用手帕不停地往脸上擦拭汗水。在一旁的男人不停起哄。很快那个男人出来了,他个子不算很高,胜在五官俊郎,给人看上去就不像一个坏人。
后来他们就这样认识了,韩二每次过来都把金玲的桃子销售一空。这让金玲十分感激,穷苦人家的女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快就被韩二俘虏了芳心,于是答应韩二,去他家做贴身丫鬟。
金玲的父母自然见钱眼开,恨不得立马将自己的女儿捆绑起来送上韩二的床上也不过分。
金玲来到韩府的那一刻,就被韩家的富丽堂皇迷住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生活,她就是为这里而生存的,也应当享受富裕的生活,但想归想,金玲知道自己的身份。
在七夕的那晚,韩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条肚兜,那条刻着孔雀开屏的亵衣让金玲看了很喜欢。
韩二见此机会,用自己的巧舌如簧劝金玲穿上新买肚兜一定会很好看的。
金玲拿过肚兜,韩二的手指头在她的手握心里挠痒痒,自然令金玲的芳心如小鹿乱撞,砰砰跳得不停,她觉得韩二对他有意思,但她又不敢确认。
她咬紧唇瓣,下定决心,穿上了韩二送给自己的肚兜,看着自己新换上的亵衣,不大不小刚合适,像是上天特意为她缝制一般,金玲在镜子前瞧了自己模样窃喜,内心乐坏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在帷幔外的韩二自然想知道是什么让金玲这般好笑,于是他便开口道,“金玲,穿好没,让我来看看你穿得合适不适合,不合适的话,我让人拿去改。”
“合……合适。”金玲吞吞吐吐道。
“真的吗,快点出来让我瞧两下,我还担心你不合身哩。”韩二色心大起,又不好过于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太好吧,我是一个女孩,怎么可以让男人乱看,我以后还怎么嫁出去呢。”
“金玲,你可知,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认定你是我这辈子要娶的人了?”(受不了了,哈哈)
“真的吗?”金玲将信将疑道。
“当然,你不信我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说时,韩二故意掏出一把刀,刀光闪烁自然引起金玲的注意,她内心惶恐,担忧韩二这个傻气少爷真的为自己而掏心掏肺。
就在一瞬间,有一丝感动,金玲冲了出去,顾不得身上只穿一件肚兜,花白的脖子锁骨淌露人前。
韩二的眼睛似乎被人定住了,他死死盯着金玲的胸脯看。狭小的肚兜也未能裹住金玲肥硕有弹性的乳房,尤其是金玲冲出来的一瞬间,韩二的狗眼更是一眨不眨,瞧着金玲的胸脯上下晃动。
金玲在一阵的慌乱后静下心来,发现眼前的少爷有些怪异,喉结上下蠕动,口水更是咽了不下十次,最离谱的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不再纯净。很快金玲就明白了,用手护住自己的胸脯,她有点害羞,弱弱的问韩二,“少爷,你刚刚是在盯着我的胸部看吗?”
韩二开始不淡定了,被人当场识穿,并且加以质问,他有点无地自容,好在韩二是花场丛中的老手,在短暂的表情转换下,最终还是点头承认。
“是的。”
“怎么天下男人都这样!”金玲想起了以前卖桃子摆地摊的时候,眼前的男人跟他们一样,耍起性子来。
“金玲,你听我说,”韩二知道金玲处于情绪奔溃的边缘,“我想向你解释一下。”
“我不听,我不想听。”金玲捂住自己的耳朵。
韩二扒开金玲的捂住耳朵的小手,循循善诱道,“金玲,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对我很残忍,”金玲不明所以,韩二解释说。“如果你不允许我注视你美丽的胸脯,你当初就不应该穿它出来勾引我。”
金玲吓呆了,两手护嘴,“天哪,这还是我的错?”
“当然。”韩二又解释道,“作为一个男人,喜欢看女人胸部有问题么,女人的胸部是哺育生命的象征。这不是我的个人爱好,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子孙后代着想。你想想,我们做婴儿的时候,刚来到这个世界最美好的的那十几个月是全心全意吸着女人胸部长大的。你难道不认为,在我的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我看着胸部时,首先想到的不是色情,而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真的?”金玲听着韩二的疯言疯语有些动摇,尽管心里还是不太信,可看他认真解释的样子,她有些捉不准了。
韩二知道金玲现在处于摇摆之中,急需给她下个定心丸。
他继续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初我说叫你来我家当贴身丫鬟的钱多过你卖水果,而且每月还给你父母一定的赡养费,这些我都做到了啊。”他拍着金玲的肩膀,这个小动作令她一阵颤抖,禁不住后退。
韩二用手捏着她肩膀揉道,“我之所以看你胸部,因为我想到了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是靠着吸母乳长大的,它们在我眼里就是爱和关怀的象征,象征着我生命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而我能想起以前那段旧时光,都是因为看了你美丽的胸部。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惹的祸。”
“我惹的祸?”
“是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鱼已上钩,韩二食指大动,眼前的美味就要到嘴里,他加快了双手在金玲脸上的力度,使得金玲非常舒服。
“金玲,我刚才一直在帮你舒缓压力,你还没对我说声谢谢呢?”
“多谢少爷!”
“哎,这话要我自己说出来你才明白。”
“那你想要怎样?”
“很简单!”
韩二凑近金玲的耳畔哈皮,悄悄说了几句,金玲的脸色又染上几层红霜,她看向韩二,“这样不太好吧。”
“没事,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行了。”
现在。
韩二竟然推倒自己也不说一声道歉,就急忙忙跑了。金玲有些恼气。
那时的韩二根本没有料到自己不经意的失手动作会让金玲如此有非分之想。他一定要报告父亲韩大。
父子两人仔细端详良久那封信,最后摊开在桌上,赫然写着:韩二作假。
这件事令得父子俩人头痛不已,寻思一番后,韩大建议道,“我的儿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麦田守望者能绊倒咱们立基十一年的韩府。”
得到了父亲韩大的指示,韩二立马应战,赶紧召集了教徒们聚在韩府门口。大家商量后口号与应对策略后,一同前往战场。
麦田守望者早已恭候韩二大驾光临,为了这次上擂台,他做好了一切,自以为万无一失。
韩二喝道,“你就是那个麦田守望者,老子以前听都没听过,不是老子最近有点闲,压根儿不想理你这个有精神迫害妄想症的病人。”
“废话少说,上来就是了,韩二。”
“哟,我还怕你不成。”韩二一抬脚,也不见他作势,便来到麦田守望者跟前。
瞧着韩二如此恐怖的轻功,怕是有两下子,麦田有些胆怯,退了一步。
韩二看穿其破绽,呵呵乐道,“怎么,怕了,现在投降也迟了,不过你要是愿意跪下认错,赔我不是,说自己造谣中伤他人,我就不计较了。”
“士可杀不可辱。看招。”麦田两手朝韩二挥去,一股冲劲直往他人中穴使去,拳风习习,让韩二颇有一些压迫感,略微惊讶。
而擂台场下的韩二徒子徒孙们,顿时口水大战,更有甚者,一些老教徒拿着算盘在一旁砰砰砰敲打个不停,十指按在不同键位挥出去的利刃很快就把压在麦田身上的赌注打得大败,收入囊中。
麦田守望者此时中了韩二一记掏心窝子后,又被他偷袭下体,那一手翻云覆雨用得巧妙,猴子偷桃更是使得出身入化,浑然天成。
自己的蛋蛋被韩二捏住,麦田火冒三丈,情急之下往韩二喉结袭去。只差一寸,韩二险些被他掐喉。
早有此着,韩二头偏一侧,躲了过去。但见他笑嘻嘻看着手上多了一撮毛,笑道,“可惜我是个男人,不好这口,叫几个老鸨来闻闻。”
“可恶!”麦田怒不可遏,身心大乱,气晕了的他拼命上前去揍韩二,章法有些杂乱,丝毫不能靠近韩二身体半点。
这时韩二又使出一招比之前更为下流的招式——神仙采葡萄。
麦田忍着剧痛骂韩二无耻,这么下流的招式都使出来,还对着一个男人使,真不要脸。
韩二反驳道,“你管我用什么招式,能赢你就是英雄好汉,本来我看你人品不怎样才对你使这招。我一向只对女人使用的,仅此一次,给你留足面子了。”
这话说得让麦田听见大吐血,又冲上去与韩二打了几个回合。
最终麦田守望者不敌韩教主,因不堪忍受来自韩教主的言语侮辱与众教徒的花式各样的问候家母,又因自己证据(武力)不足,于是败下阵来,只好向韩教主求饶道歉说以后再也不敢了。随即退出战场。
韩二心情大好,在下擂台之前仍忘不了用金钱奚落麦田守望者一番,“你有种再来,看我用两千万砸死你个性功能衰退的。”
当其时麦田守望者的求饶道歉自然让韩教主与一众徒子徒孙欢呼雀跃。他们不甘心这样放过那个可恶的家伙,要不是徒子徒孙没日没夜地找出麦田武功破绽,怕是让这小子毁了自己前途,身败名裂。处于制高点的韩二得理不饶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便使出了上面的损招术。
而早在两人互相在擂台对打(质疑与反质疑的辩驳)中,惹来了不少提鸭脖子式的人们前来围观看热闹。
有人蠢蠢欲动想加入战场;有人袖手旁观看戏;更有一些看热闹不怕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的人们不停地起哄。
那天,方肘子闲的无聊也跑去观摩,在麦田败下阵时出于同情扶他一把,忍不住吐槽一句,“太欺负人了吧。”
韩二教主来不及慢慢品尝胜利后的喜悦,突然就被人用冷水从头到脚浇个清醒。
麻蛋,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韩教主想也不多想,以为这是麦田同党,忍不住叫骂道,“你丫秃子,关你屁事。滚一边呆去!”
方肘子一听,勃然大怒,“我旁观抱不平,咋了?什么时候打酱油路过也有罪?”
“滚,这里没你的事,秃子,有种你也加入战团,看我不把你揍个半死,信不信我照样用两千万砸得你晕头转向,认不出爹妈来。”
“钱多欺负穷鬼是吧?”方肘子双手抱胸呵呵乐道。
“是又怎样?”韩教主理直气壮,不忍别人看穿他的心事,“秃子,你是不是非要插手这件事?”
“人家都败下阵来,你还恶语相向,有理?”
“关你屁事!”
“你记性真不好,我说了旁观抱不平。”
“你这么伟大怎么不去干伟大的事。少在我这里装蒜!滚你丫的!”
“哪里的地不平我就铲两下,哪里的树阻挡我,我就砍两刀。”
“这么说你一心管到底咯。”韩二突然觉得这个方肘子很恶心。
“年轻人,奉劝你一句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也要明白得且饶人处且饶人。”
“秃子,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叽叽歪歪说一大堆不着边的废话,有种你就上来,就算我不动手,我教徒众多,他们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淹死你。”
“来就来,还怕你不成,你即管放马过来。”方肘子顿时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擂台上。
“找死,揍死你丫的。”韩二与方肘子大打起来。
三四个回合,韩教主被他打中几拳,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去找他的好搭档卢波波。卢波波做商人有一套,可要是打仗,还是欠缺火候,没几个回合又败下阵来。
不得已韩教主在临走前放下狠话,“死秃子,你给我等着。”匆匆从外面跑回家哭诉求救,“父亲大人,快来救我,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韩大自然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分析,瞧见韩二被人打得脸青皮肿,有些心痛无奈,你被人欺负的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便安慰韩二:“儿子,我一直在你背后啊。”
“父亲大人,这次火力太大,我遇到个高手了,这次你要到前面来跟我一起抗啊,那秃子太厉害了。”
父子俩联手,又是几个回合后,又败下阵来。
韩二这次被揍得很惨,已经没有了以往应有的天才标签,在这个“擂台战”中,他表现出不同以往当年打白桦一战成名所应有的主动的、强势的,也失却了往日的机敏和犀利的,他的对手太强大了,惊慌、错乱、暴怒是他那时的真实心态。
韩二不得不四处向人求救,希望更多既得利益者前来助阵。自从那次父子兵在前线抵抗不了几个回合,众教徒在旁只能呐喊助威。所以他这次又喊来了好搭档卢波波,结果还是未能达到预定的效果,不得已又搬出自己的老婆来。
韩教主老婆上擂台不到一个回合后,又落荒而逃,这次他使出杀手锏,以自己的女儿下赌咒,可谓狠毒又无情,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被他的父亲强行拉去战场比拼,想想都觉得韩教主果然非同一般人啊。
战争继续在打响,在上映了一幕幕闹剧后,韩二等人终于知道对方的强大后,不得不遵行“咱惹不起还躲你不起吗”的古老遗训。任凭方肘子在门口大声叫喊,他就像缩头乌龟一样死死不肯出去应战,一切交给青天大老爷做主。
“你出来,再打过。”一连几天,方肘子在韩教主门口声讨,反正韩二就是不出。后来方肘子想起了韩二当初的承诺,再次来到他门口商量,“韩二,咱不打了,给我两千万走人吧。”
“你想得挺美,”韩教主嗤之以鼻,“我当初说着玩呢,你怎么想要钱,问樊冰冰去,她钱多,大风刮来的,有本事跟她要,你个死秃子。”
“你大爷的,说话不算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哈哈,你给我等着,我告你去。”
“告就告,打还得打,两码事,咱不能含糊,你出来,咱们再打过。”
韩教主竟然耍起无赖嘴脸来,“说不出就不出,我已经递上诉状,你就等着收传票吧,哈哈。”
方肘子等了几天后,忍不住又来到韩教主门口,大哄道,“韩二,你个呆逼,跟阿枚一样,说话不算话,我的传票呢。”
“你喊什么,死秃子,上次的不算,我换个地方再告死你丫的,气死我了。”
又是漫长的等待,方肘子有些被韩二逼疯了,传票没有,反而把自己闲的蛋疼的毛病激发出来,于是在韩二的身高找茬儿,事情变得越发无聊至极。
而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的韩二自然乐坏了,后来方肘子越来越觉得无趣,在他门口落下一句话就跑了。
“韩二小子,老夫没工夫陪你玩了,我走了,早知道你是个怂包就不跟你打了,你是个尽会欺负弱小的草包。”
眼注视着方肘子离开家门,韩二在门缝终于松来一口气,不禁泪流满面,“方秃子终于被我打跑了。”
守在他家四周的教徒们,顿时齐聚一堂,齐齐高声喊道,“恭喜韩教主,贺喜韩教主,韩教主万岁,韩教主威武,韩教主天才!方肘子快回来给咱们教主跪安吧!”
韩二那时正享受着众人的恭维,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这几个月来的日子实在难熬啊。
忽然间听到徒子徒孙们最后那句话,韩教主大发雷霆,“都他妈给我闭嘴,万一把他叫回来怎么办。”韩教主看着他们满脸羞愧做错事的样子,像施舍般安慰教徒们,“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毕竟这一路走来,你们对我的真心我也看到了。如果你们非要喊,可以。请秃子走远了再喊。”
这番话自然吓坏了众前来祝贺的徒子徒孙,目瞪口呆互相观望,仿佛不知自己错在哪。后来他们明白教主的意思又欢呼起来。
“韩教主万岁!”众教徒的声音细如蚊虫般,脸上流露的真情实感把韩教主激动地热泪盈眶。“韩教主威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