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是一定的。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麻木不仁。但暂且让我们先将无意义的难过与成片的哀嚎放在一边,你听我说。
人活着有几个境界,第一个境界就是无论出了多大状况都照吃照睡,非常不容易。
当然,能为了别人的遭遇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人应该没有哀嚎的人那么多,只是希望当大家看到身边那些正常吃饭睡觉的人时,不要再做出前段阅兵时围攻范玮琪“晒娃就是不爱国”的暴民之举。
一个受过教育并独立思考的人对自己的控制,不单体现在失恋的时候、考试不及格的时候、朋友渐行渐远的时候,更体现在这种时候。比赛道上狂奔的骏马更有力的,是在高速中刹住马蹄的一刹那;比激烈的集体哗然更有意义的,是遭遇灾难后人们更用力的生活。
从前有一位铁路上的工作者。他不管健康也好,患病也好,事情顺利也好,不顺利也好,总是很高兴,所以他的同事们都说他是个乐天派。有一天,他在铁路上修路,被火车轧断了一只腿后便昏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依然很高兴,别人就很生气,认为他一只腿已经压断了,怎么还能高兴呢?这个人就对他们说,“我高兴是因为我还有一只腿是好的!”
灾难既已发生,只能先把无用的忧虑卸下,冷静、积极地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1970年,赞比亚的一位修女玛丽朱坎达致信质问美国NASA太空总署的恩斯特史都林格博士,【这世上还有无数的孩子遭遇着饥荒的罪,你怎么忍心还要把这么多钱花在研究那火星登陆计划上面?】
不久,史博士精心回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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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来信,但您这封让我触动最深,因为这番质问是来自于一颗上下求索、悲天悯人之心。我愿尽我所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大约四百年前,德国小镇上住着一位善良的伯爵,他总把自己大部分俸禄捐给镇上的穷人。在那个饥寒交迫的中世纪年代,常见疫病横行,家园尽毁,因此伯爵的无私之行得到众人的敬仰。
有一天,他碰见了一位陌生男人,在其家中,除了一个工作台外,还有一个小小的实验室。男人白天拼命工作,就是想每晚留上几个小时可以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他把玻璃打磨成小镜片,然后把镜片安到管子里,然后用这玩意去观察些细微的东西。在这高倍数的放大之下,伯爵看到了一些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微型生物,对此颇为着迷。随后他便邀请这位男子连同其实验室一起搬进自己的城堡,以便其全身心地投入到其光学设备的研究及完善工作中。
然而,镇上的人得知此事后都不禁愤怒了,他们嚷道,“我们还带着这瘟疫的罪,他却把钱花在那男人不顶用的爱好上!”面对种种质疑,伯爵依旧很坚定,他回答道,“我还是会尽力帮助你们,但同时我也会继续支持那位男子及工作,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这会为我们带来什么。”
后来,这男子的工作以及其他人所作出的类似努力为我们带来了一样宝贝---显微镜,它的诞生大大推进了医学的发展,没有它,就没有相关微观医学研究的进行,也就很可能没有瘟疫大面积灭绝的今天。
而那位伯爵,就减轻人类所遭之罪而言,就算是把所有财产都捐给了他身边的那些为瘟疫所折磨的人们,也远远比不上拨出一笔钱来资助那位男子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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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相信聪明如你一定顿悟了些什么。
是的,胡适先生也曾在北大的著名演讲《天下没有白费的努力》中举过类似的例子,法国微生物学家巴斯德在国家蒙奇辱大难的时候,始终不肯抛弃他的显微镜实验,最终用其在科学上的巨大成就偿还了五十万万佛郎的赔款,真正实现了益民救国。
我们今天眼见世界所蒙受的苦难与耻辱,都只是过去的种种恶因种下的恶果,但如果我们能够从已经发生的灾难中汲取教训,并用血的力量时刻警醒自己努力种现在的新因,世界总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正如艾伯特史怀哲所说,“我对未来甚是担忧,却又心存希望。”
谨对2015年巴黎枪击案致以最沉痛的默哀与最坚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