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讲的这件事,有点沉重,但这样的事,经常都有发生。
子默退学了!
所有得知消息的人都不敢相信,因为6月份,他就要参加高考了。之前的一诊,二诊他都是全年级排名前20。以他的成绩,要轻轻松松考上重点,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所有人都在猜测,若不是遇到巨大的变故,无论如何,孩子和爹妈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得知消息,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子默妈妈——我的选房堂姐,得到的答案是:孩子重度抑郁了!电话那头,堂姐哽咽着,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跟我说:“妹妹,帮帮我”
子默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现在却躺在医院,靠大量药物稳定情绪,不要说他父母了,就是我,也万万不能接受的。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或许,她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倾诉。
我们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并没有让气氛变得柔和一点。堂姐红着眼睛跟我说子默发病前后的情况。
一开始,子默很抗拒各种考试,每次考试前,都会生病,差不多都是肚子疼。到后来,肚子疼就变成了拉肚子,一次比一次严重,到医院一查,结肠糜烂。医生说,这是焦虑引起了机体上的病症。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女儿小时候学舞蹈的事。每周舞蹈课,她最怕基本功训练,所以,一到星期四,她就以各种理由让我帮她请假。一会了,肚子痛,一会儿头痛,总之就是各种痛。当时,我劝解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再勉强她去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了。我知道,很多人的恐惧心理的确会引起一些不适的生理反应,没有身在其中的人,可能也是无法体会的吧。
但我的堂姐,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孩子就这样,在焦虑的情绪中高强度地学习着。终于有一天,子默没像往常一样早早去上学,而是坐在家里,以泪洗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甚是想轻生。我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的小伙子,他是有多么无助,才会痛苦到这样。
堂姐不断地跟我强调,子默小时候是多么懂事:知道妈妈挣钱不易,从来不要求什么;知道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从来就埋头苦读不敢放松……
作为听众,我的后背发凉:一个孩子,从小就这么负重前行,太累了!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物质上,孩子都需要有满足感,安全感,过早地将成人世界的压力放在他肩上,对于一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孩子来说,太重了。
像子默这样的孩子,其实不在少数。走进专科医院的病区,你就会看到很多。不用去问,他们大多是学生。除了抑郁症以外,还有精神分裂的。
虽然各个中学,都有专职心理老师,但是我们知道,在快节奏地高考冲刺阶段,很多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形同虚设,孩子们的不到相应的帮助,往往是问题出现了,打个急抓,班主任说上两句就算了结了。这种现象,能怨谁!
整个下午,我都在听堂姐哭诉,她太需要宣泄的渠道了,事实上,我对此,除了倾听,真是无能为力!
今天,我又听到一个朋友跟我说,她的侄子,去年高考,考了五百多分,自己不满意,选择了复读。现在,这个孩子正在医院,诊断结果是——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