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顿酒,脑袋有点疼,不过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那时我还是个19岁的懵懂少年,啥也不知道,就听别人说,上海好赚钱,萌生了去上海的念头。于是我就骗父母两千块钱坐火车到了上海,初入上海,觉得这城市如此繁华,必是赚钱的好地方。我就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自己身上的钱并不多,就在网上和别人合租了一间出租屋。
来到了出租屋,我认识了在上海的第一个好兄弟:高福率。我跟他说明了我来上海的原因,他就介绍我明天晚上去他工作的酒吧去上班。
晚上我睡得很早,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福率带我去了出租屋旁转了转,了解了一下附近的情况。
到了晚上七点,福率拉着我去了酒吧。
进到酒吧,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我紧紧的握住福率的手,生怕与他分开,晃晃悠悠就来到了一个吧台边上,见到了酒吧老板娘。
福率上前和老板娘说了我的一些情况,老板娘点了点头,从吧台上拿了块布递给了我,让我去擦擦桌子。
在我正忙着擦桌子的时候,老板娘过来和我说:“小林,喏,去那招呼一下那位大姐。”老板娘指了指那边一位戴着墨镜的姐姐。
我就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大姐示意我坐下来,拿出一沓白花花的钞票摆在桌上来,倒了半杯酒给我,说:“一杯酒一百块钱。”
我听到了这句话二话不说,拿起酒杯就直接干了,接着大姐又给我倒了酒,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我就倒下了。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发现在一处比较宽敞的床上,我下床伸了伸懒腰,揉着太阳穴开门去了,开门竟然看见了老板娘。
“起来啦,小林!先吃早餐吧。”说着,老板娘推了一下面前的三明治。
我挠挠头坐下,吃着三明治,问老板娘昨晚的事,知道了昨晚我喝倒下的时候,老板叫福率把我扛到了车上,再送到了她家里。之后我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吃完早餐后,老板娘带我去衣服店去挑衣服,我说了不用,但我拗不过老板娘,就答应她去了,老板娘帮我挑好衣服并且付了钱。在回到老板娘家门口遇到了一个婴儿,准确的说是弃婴,正好放在家门口。
老板娘马上开门把孩子抱进去,招呼我照看孩子,她自己去查监控,看看到底是谁把孩子放到我家门口的,并且报了警。
我在老板娘家等了好久,只见孩子在那哭哭啼啼的,我那时才19岁,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并不知道孩子哭是因为什么,只好自己去网上搜索,我试着学着网上的教程,自己把孩子抱起来,手摸到孩子的裤裆下,知道是要换尿布了,但是老板娘家里哪有什么尿布啊。我只好把孩子尿湿的小裤子脱了下来,用我自己的毛巾沾了热水擦了擦孩子,再用我房间的被子把孩子裹了起来,一切看着好似很熟练的样子。
这时老板娘回来了,带回来了一堆尿不湿,奶粉和一些婴儿用品。
我心想,老板娘这是要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吗?
老板娘回来说:“来,快把孩子的尿布换了。”
老板娘看着我床上裹好被子的孩子,还楞了一下,笑着说道:“哈哈哈,原来你还会带孩子啊!看来我没看错人。”
我一脸问号,什么叫没看错人?
“对了,你过来泡下奶粉,孩子让我抱抱。”老板娘接过孩子对我说到,就去逗着孩子了。
我看着老板娘抱着孩子,想到了只要是孩子都可以让女人母爱泛滥吗?
老板娘之后对我说道,警察在查那丢孩子的人了,应该会很快就找到了,她就先拜托警察让孩子在我们这住下。
晚上,老板娘先去酒吧照看生意了,留下我一人带着孩子,我苦苦哀求着老板娘让高福率去打理酒吧,但老板娘不让,我只好答应下来,老板娘说到会有人来帮我看孩子的。
结果我等来的是那天把我灌醉的大姐,原来她们两个认识,说是来帮忙,结果是在旁边看着电视。
我也不好意思让大姐过来照看孩子,还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带的。
大姐在旁边看着电视,我就顺带和大姐聊聊天,知道了老板娘叫方静,大姐叫周一,我想叫她一姐的,但她不让,非要我叫她大姐头,不过无所谓了。
大姐头来这坐不久就要回去了,我也留不下她,只好叹了叹气。给孩子换了尿布,就带着孩子去床上睡觉了。
静姐回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上了我的床一起陪孩子睡觉。直到早上醒来,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我悄悄地爬下床,准备早餐了,还有把孩子牛奶热了。一想到静姐在和我陪孩子睡觉就不禁脸红了起来。
在我热牛奶的同时,静姐这时也起来了,她看到我脸红的样子问道:“小林,你怎么脸这么红啊?”
我才反应过来,“噢噢,热的热的,这厨房太热了,要不静姐,你先吃早餐?”我指了指餐桌上的早餐。
静姐伸了伸懒腰就吃上了,静姐边吃边看向我这边,不知道在向我笑什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不知不觉的来上海好六个月了,我好像忘了自己来上海是干什么的,丢孩子的人还没找到,酒吧已经给高福率打理,我和静姐才有时间来带小孩。
我和静姐带孩子却是越来越熟练了,和她的感情也越来越像夫妻,也经常在一起陪孩子睡觉。
我抱着孩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静姐在旁边也一起陪着,看着看着静姐叫了一声:“小林!”我转头一脸懵看向静姐,静姐突然吻向了我,我试着挣脱开,但怀里有着孩子不好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我差点喘不过气来,静姐把我放开了,说道:“孩子我来抱吧,你去做饭。”
我还没从刚才的吻反应过来,在原地愣了一下,就去做饭了。
晚饭后,帮孩子洗完澡换完尿布后,我们各自也都去洗澡了。
不过今晚孩子是放到我房间的婴儿床去了,之前孩子都是放在我床上睡的,静姐也在我的床上陪孩子睡。今晚静姐说老是睡我的那张小床不好睡了,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在我洗澡出来的时候,静姐突然叫我到她的房间去,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我就推门进去了。
静姐一把把我拉过去,推到她床上,静姐压在了我身上吻了起来。。。。。。
还好孩子在那晚没有闹腾,安安静静地睡到了早上。
第二天早上,我和静姐几乎同时醒来,两人互相对视,静姐说道:“小林,你真好。”便吻向了我。我靠近了静姐,也吻向了她,翻身把静姐压在了身下,“哇哇哇”这时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我去换尿布。”我无奈道。
静姐脸红着笑了起来:“那我去做早餐。”
。。。。。。
本以为可以和静姐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可是好景不长。
一天我和静姐带着孩子外出买生活用品时,那天下着小雨,公路上湿漉漉地,静姐在撑伞,我在抱着孩子,我和静姐在过人行道时,就在一瞬间,有辆私家车刹车不灵,撞向我们,静姐以最快速度把我和孩子推开,我本能地缩成一团,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但是静姐却被压在了车下,我马上拨打急救电话送去医院抢救。
在救护车上,我腾出一只手来握住静姐的手,静姐把我拉过去,我凑在她耳边听“小林,遇到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静姐困难地说着,“和你,在一起,我,感觉,非常的,幸福。”
“静姐,别说了,别说了。”我哭了出来。
“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静姐无力地说道。
“不不,静姐,别说胡话。”我难受道。
“小林,我现在有点想吐,我把,孩子的名字,说给大姐听了,她之后会,告诉你的,”静姐咳了两下又接着说,“我,爱,你!老。。”还没说完静姐的手便无力了。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不不,静姐你回答我啊!”我刚说完就被护士拉开了。
救护车开到了医院门口,静姐被推进了抢救室。
我在抢救室外着急地走来走去,孩子也一直哭没停过,大姐头和高福率都来了。我把孩子给大姐头抱着了,我疯狂地挠头疯狂地走来走去,旁边谁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手术室里有医生走了出来,问道:“谁是病人家属?”摇了摇头。我就知道大事不妙,向前拽着医生的衣领,激动地喊道:“怎么了!怎么了!”福率上前把我拽开。听医生说道:“病人已有三个月身孕,再加上车祸。。。。。”
我听到一半就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一头栽到了地上。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我着急地帮静姐安顿好“住处”后,找大姐头和高福率商量怎么帮孩子落户口,还有把酒吧卖掉的事情,毕竟一个人带孩子不好出入酒吧这种地方。
在和大姐头商量的时候,大姐头告诉了我这孩子的来历,他就是方静的孩子!方希霖。大姐头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全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大姐头又接着说:“当年她爱上了一个人渣,为他生了孩子,可是那个人渣已经去了美国,音信全无,你就刚刚好出现。。。。”
“我刚好出现?我刚好出现就让我带孩子?我刚好出现就可以利用我?演我?”大姐头被我问道哑口无言。
“我。。。可是方静是爱你的!”大姐头想了想。
“爱我?就可以骗我?还要骗我一辈子?”我气到笑出了声,我笑我自己单纯,笑我自己天真。
之后,我一气之下把酒吧卖了,并且把孩子带回了我的本家。
我爸妈已经不为我当年骗钱去上海的事生气了,但是我带回一个孩子他们还是比较奇怪的,我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们也同意把孩子留下。
十八年后
我和方希霖在外边买菜回来时,看见小区外边停着一辆保时捷,方希霖看着保时捷问道:“爸,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有这车?”
“别想了这车好几百万呢,你老爸可没这钱。”我随便回答道。
回到家里,我看到了几个陌生人,他们正在和我爸妈聊着天,他们看见方希霖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就站了起来,问这问那的,过的好不好啊,有没有穿的啊?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问道:“楼下的保时捷是你们的吧?还有那个你们是从美国回来的?”
他们一一回答的是,我就知道是那个人渣回来要抚养权了。“我跟你说,希霖的抚养权我是不会给你的。”我直接说道。
方希霖疑惑道:“爸!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抚养权?”
“唉~该来的还是来了,你面前的这位人渣是你的亲生父亲。”之后我把部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了。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这人渣叫什么名字呢。”我不屑道。
“我英文名叫麦克·刘,要是不懂的话,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刘敬山。”刘敬山讥讽说道。
我不屑道:“哟,这位麦克·刘,好大的架子啊,今天人也见了,话也说了,慢走不送!”
“我还会再回来的,抚养权我志在必得,等着我的报复吧!”刘敬山走时留下了这几句话。
我这时打了两个电话出去,是时候该带方希霖去看看她妈妈了。
我和方希霖还有爸妈乘飞机去了上海,去见见老朋友。
下飞机时,大姐头和高福率,都来接机了,我再见到他们时,很显然他们俩在一起了,我问道:“你们俩小孩呢?”
大姐头不爽的来一句:“嘿你小子,不知道今天工作日啊,孩子还要上学呢,我们还是放下手头工作来见你。当年你那样对我说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诶,来都来了你就少说两句吧。”高福率说到。突然就被大姐头揪耳朵,“痛痛痛。”
“看来你们感情挺好的呀”我不禁调侃道。
“希霖来,来见见你的周姨和高叔叔”我赶忙招呼方希霖来见他们。
方希霖连忙上前去打招呼:“周姨,高叔。”
“小方,别这样叫我,叫我周姐就完事了”
“这不乱了辈分嘛?”我说道。
“我喜欢,你怎样?”
我。。。
“哎,二老不是也来了吗?”高福率问道。
“哎哟,你看我这记性,来来来,爸妈,这是我上海的两位朋友,周一,高福率。”我招呼我爸妈来认识认识。
打完招呼后,我们打算到当年静姐的家住下。听高福率他们说,他们每个星期都会派人去打扫,尽量保持原样。
到了静姐家门口后,在外面站了三分钟后,推门而入,看见的果然还是我离开时的那个场景,十八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安顿好爸妈后,买了一些菜回来,提醒他们记得烧菜吃。我就带着方希霖去了趟花店,买了束花,去往静姐的陵园。
到了陵园,走到了静姐的墓碑前,方希霖把花放到了墓碑前,我和方希霖在静姐墓碑前默哀了三分钟,之后我在静姐的遗像前亲了一下,“等我回来看你。”就带着方希霖回家了。
回到家,我就去大姐头的公司商量事情了。
我告诉了他们这次麦克·刘回来要争夺希霖的抚养权,大姐头愿意把他们公司的律师团队借给我用一下。就在商量中麦克·刘给我打了通电话。
刘:“你好啊,林先生,好久不见。”
我:“不是前两天才见过面吗?你挺厉害啊,竟然可以找到我的电话。”
刘:“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有人来调查你,顺便把你的那张十万的银行卡给冻结了,让你离不开你本家而已。”
我:“哈哈哈哈,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那调查的人也不过如此,我今天才到上海,再说了你都冻结了我的银行卡我也回不去本家了,不如你到上海来,我陪你玩玩?”
刘:“fuck!”
。。。。。。
我又继续和律师团商量对策,听律师团队说在国法之内18岁之后,抚养权自动取消,主要还是看方希霖那边愿意跟谁,不过在他们看来,我的胜率还是比较大的。那就要看方希霖对我的印象是怎么样的了。
我回到家里,爸妈已经做好菜了,刚好洗个手就可以吃了。饭桌上我吃饭都心不在焉,总是夹肉给希霖,希霖也看出来我的心事了,开口说道:“爸,我都知道,那麦克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想要我的抚养权,这18年我都知道,你养我付出了全部,我都记在心里,我是不会跟他们走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你妈妈的在天之灵会得到安息了,好孩子。”我不禁流下了泪,便放下心了。
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打官司的日期,麦克·刘也来到了上海,官司很显然是我们这边胜诉了。不过在我们欢呼胜利时,麦克·刘突然倒下了,进了医院,医生说是尿毒症,需要换肾。麦克·刘的律师说他回来也是想求方希霖给他换个肾,希望我们可以救他一命。
“爸,我想救我父亲。”方希霖想了许久。
“可他抛弃了你妈妈!”我咬牙说。
“但是您不是教我不要见死不救吗?我决定了,要救他,大不了以后不见他就是了。”方希霖很平静地说。
医院检查了方希霖各项指标配型成功后,安排个时间就可以去手术室了。
在手术当天,我们焦急地等着希霖和麦克出手术室,四个小时左右他们都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方希霖笑着对着我们说:“没事,我好好的。”
之后就是做康复治疗了,经过一个月的康复,方希霖便恢复如初了。
刘敬山康复后也就消失不见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希霖康复后,我带他到静姐的陵园去了。
我蹲下身来和静姐说:“静姐,刘敬山他得了尿毒症,希霖和他换了肾,你不会怪他吧,毕竟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希霖和静姐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和方希霖在静姐墓碑前站了三分钟后就离开了。
“小子,你不是想要一辆保时捷吗?”我对希霖说道。
“爸,你别逗我,那车好几百万诶,我们那有这么多钱。”希霖说道。
“额。。。几百万我们倒是拿不出来,但是几千万我们还是有的。”我拿出了张卡出来,给了希霖。
“爸,你哪来这么多钱?噢~你是不是去抢银行了。”希霖开玩笑说。
“胡说,这是我存在你高叔叔那里的,你以为我们家很穷吗?”我解释道。
“原来您还留着这一手啊,那保时捷我不要了,那破车我不想开!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
————林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