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日,晴,这一片麦芒,隐隐刺痛了,我的童年。
颜市西,虞山之巅,剑阁雄踞,我在看山石间一株野花。
空气出奇的好,我在剑门之上西眺,尚湖清晰,殿山朦胧,再远一点点,就是长江,对,长江,中国地图上,江南颜市可能连个点也不是,长江是线,它的尾端掠过颜市虞山国家森林公园,国家五A级景区,剑阁腾空。
一只鸽子栖憩,颜市不够大,虞山不够高,它信步游庭,从哪里来,去哪里?于它只是一次,小小的游戏。
它脚上有环,是圈养的信鸽,它不怕生,即使我们近距离的拍摄。
这只鸽子,偶然飞临颜市,就象历史,在颜市时光长河里,轻落一笔。
小菩提笑了,他才二十个月大,但很明显地,象他的昵称一样,他能看透我们看不到的,和一只鸽子聊天。
它从遥远的地方来?它似乎无所畏惧,如初始的婴儿。
剑阁的石阶有点陈旧,可惜不是旧物。
小菩提无邪地笑,颜市太小,剑阁不够高,我三心两意,而你旷旷然。
所以我说,地球或许是身体上一个小小的脓创,发炎,酝酿,暴发,收敛,结痂......对了,就象我左手的小伤,被我淡忘,痊愈,据说,其间的细胞以千万计的数字在彼此杀戮.....可惜这样的杀戳我并沒感知,就象地球,万物茂盛,似一个脓包在发酵。
小菩提笑的好开心,或许我可以鸽子为题,提及那片麦芒,以及被刺痛了的,童年。
鸽子,你的主人忐忑,希望你远行,又矛盾地,期待你的归期。
五月十九日,晴,中国旅游节,白色棉衫上印着江南福地,常来常熟。
颜市,虞山脚下,镇海台,这座城墙始建于1380多年前的唐武德年间,历经重建修葺,终于成现在这模样,它早已失去了防御功能,变成了旅游景点,顺便表述着这座历史名城悠久的沧桑。
古城的历史,我不知从何说起?商时名相巫咸巫贤父子?商末让国南下的泰伯仲雍兄弟?吴王周章?春秋孔门十哲之一的言偃?轻风拂过肌肤,我终究浅薄,只能保持沉默,随着颜市知名摄影师墨者攻再守徒步穿越古城的春秋。
沿虞山北路往南,在文学桥上,言子墓道前留影,牌坊上道启东南文开吴会记述着数千年前的一位贤人,他留在虞山,就如一缕流云悬在镇海台之上,我在绿化带狭小空隙里,为这一小丛花拍照,花蕾很小,仅一粒黄豆大小,很想装出温柔样子轻问它的名字,它在黄杨树丛间露出矜持模样,让我没敢惊扰,春风十里,不曾忘记这般细微的植物。
綵衣堂,明代旧筑,曾经的城市中心,邑人翁同龢故居,两朝帝师,叔侄状元,书写着非常传奇,雕楼彩绘,留下些许蛛丝马迹,让后人回味冥想,各有所得。
西门曾园赵园,我不去提及它们主人的名头,和他们如何风云,孳海花,鲁男子,文字跨越了两个时代,就象这一棵350多年前的香樟,
我无法合抱,也无法叙说,你看,园林照壁上,虚霩字样,
书写者与这一园曲转的水一样,若谷,入骨。
旅游达人若有所思推荐的景,别院内光线略暗,窗外明媚,这样的反差真是味道十足,于是图片悄悄穿越时光,那张古拙的太师椅上,一介书生轻摇薄扇,吟出一首孤绝的诗来。
一亭一榭,小桥通幽,假山阁楼,巧夺着天工,豪取江南灵秀,我总不自觉地看见干裂的土地上,一株不知名的小花,和它旁边翠绿的小草,还有株象合欢的小树苗,花很细碎柔弱,是江南的样子,感觉里,风景是活的,如一株植物。
如一株植物,西门楼阁外,这小池塘里,一朵莲静默开放,城墙上饰满深色的爬山虎,挡住许多光线,一棵对很有情趣,把影子投在荷叶间,温和地陪着花开,花朵娇小,线条却清晰,一笔带着生命的水彩,点缀在阜成门边,然后,西城楼阁,因了一朵莲花,活色生香起来。
桑椹熟了,在四五米枝头跌落,水泥路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紫黑痕迹,据说是好东西,我却基本没怎么吃过。
母亲煮的菜,金黄的颜色很诱惑人的胃口,是用蛋液裹面包片入油锅炸出来的美食,你多半没猜到。
一只野蜂,不知什么原因垂垂挣扎。
南岛,一曲悲欢连着一曲离合,一首歌的时间,就能演译出一个爱情故事来,走过致林,我浅浅停留了三十秒,就象你在深处,嗅一朵红叶李,或是一丛海棠花,也许不是,花落的声音惊动了一只蜜蜂,振动双翅,焦灼地起飞。
芝溪,一丛白花,我好象能叫出它们的名字,包括那首熟悉的歌,苦思许久,终于无法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