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载着十几人的面包车,在市区里缓慢地行走,和煦的海风透过车窗飘进来,将她的头发吹得异常凌乱。她将头探出窗外,带着莫明的欢喜,开始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城市来。
她对芽庄的第一印象,是热情。
芽庄这个地方,到处是嘈杂的车辆和喧嚣的人群,音乐、食物、气味、声响,此起彼伏,像一个庞大又梦幻的狂欢夜场。
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会说中文,街边的小摊贩、出租车司机、餐厅和酒店的工作人员,无一例外。她和洋洋走在街上,经常会有黝黑的男人面带微笑地走过来,用中文推销商品或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旅馆老板告诉她,芽庄是中国人的后花园,每年都会有大量的中国人来这里度假,中文是每一个芽庄人必需学会的一项技能。
勤劳温婉的女人,亲民的物价消费,悠闲自在的度假方式,充斥耳畔的中文,如果不仔细观察,会让人觉得这就是中国的某个海边城市。
她和洋洋来到一家名叫“i-resort”的温泉中心,体验当地有名的泥浆浴。早在之前她就对芽庄的泥浆浴有所耳闻,这里的火山泥富含大量的矿物质元素,有美容和健身防病的功效。
她躺在泥盆里,全身上下被黄色的泥浆覆盖,太阳透过竹帘洒下来,照在光滑的皮肤上,焕发着迷人的光泽,让她看上去像一条柔软温暖的泥鳅。
泥浆浴泡完后,她在温泉中心还逗留了很长时间。这里四周被山水环绕,绿树掩映,幽深宁静。她有预感,这样绝佳的藏匿之地,一定住着某位隐世的高人。
她在温泉中心的门口租了一辆嘟嘟车,沿着海岸线,慢悠悠的闲逛。有时司机开得稍微快一点,她会毫不客气的一直提醒他“ slowly , slowly”。她很喜欢这样的交通方式,可以与目之所及的一切,在最自然的状态下相处。
如果,此时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位寡言的男子,也许她会爱上他。
司机在钟屿石岬角景点外放下她们,笑了笑便转身离开。她脱下蓝色的衬衣,赤脚站在岩石上,想起玛格丽特·杜拉斯笔下的那个法国少女,以及那个惆怅迷离的黄昏。
游人陆续到来,她很快离开。
剩下的时间,她一直待在占婆塔。这是一座拥有古老历史的印度教建筑,供奉着以保护渔民为己任的天依女神。从占婆塔往下看,能看到芽庄大片碧蓝的海港。
一些占婆王国的后裔,在占婆塔的周围,表演各种占婆人的生活技能。年轻的女子用最原始的织布机织布,一根根彩色的线绳摇身一变,成了美丽的锦缎。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则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吹奏古老乐器,丝毫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
很多感动,其实来自于信仰。因为信仰,这些占婆后裔,才能像现在这样,各自圈占领地,把热爱磨尖,忘我的表演。
吹奏古老乐器的男子大概是累了,盘着腿坐在竹凳上休息。她走上前,和他要了一张合影。临走前,
黝黑的男子笑着对她说——
“Welcome to Nha Trang !”(欢迎来到芽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