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叶苦艾
轮胎哥,八0后,肤黑瘦小,祖籍川东南某小镇,早年在广东建筑工地务工,后返乡发展,经营蔬菜水果,开冷饮店,再后来跑货运,“轮胎哥”外号由此而来。
轮胎哥父母及老婆都是能人,其父是老村支书,能写会算能说,其母亲在小镇街边摆水果摊,厨艺超好,待人热情、友善,很有亲和力,典型的贤妻良母。
其妻,算不上貌美如花却也耐看,比轮胎哥高出半个头。
轮胎哥育有两女,聪明漂亮、活泼可爱,在如今农村,日子过得滋润润的。
轮胎哥个头虽小,能量却很大,在小镇几乎无人不识,名声在外。政界商界混混界无所不交,不拘小节,洒脱慷慨,深得朋友们的赏识。
所有人都愿意与他做朋友,也许是他身上透出的一种纯朴与耿直,让人觉得放心吧。从善如流,轮胎哥现象为此做了最好的诠释,即使为恶者也有向善的一面,小镇黑老大、老二、老三、甚至是老四都是轮胎哥最好的朋友。
也许他们是用轮胎哥善的一面掩盖他们为恶的本质,人际交往中,都是相互浸染的,相信轮胎哥在潜意识里向那些腹黑大佬们传递了一种社会正能量,让他们少作恶罢。
轮胎哥由小镇送货到市里,再拉货返回,收货、发货、统计、结算皆由其妻负责,往返三天。业余时间轮胎哥大多都在喝酒、交友。最初他的爱好是打麻将,逢打必输,输得多了,自忖这样下去,辛苦跑车挣来的钱,却在牌桌上拱手送了别人,太不划算,一咬牙戒掉了麻将,将娱乐目标转向了酒桌、KTV和女人。
麻将并非轮胎哥一个人的爱好,在这个小镇几乎人人娴熟,他老婆也会在闲暇时打打麻将。一天晚上,轮胎哥电话寻找老婆,不见回应,后来好不容易打通了,听说老婆在打麻将,轮胎哥想起自己以前在牌场惨输的教训,顿时无名火起,径直奔向麻将馆,二话不说,拎起板凳砸向自己的老婆,致其头破血流,当场晕倒,住院半月......
事后其妻娘家人来讨说法,轮胎哥撒泼耍横,大放厥词,要连他老婆的娘家人一起打。娘家人也没和他一般见识,反正人是你家的,打死打活,是你自己的事,拍拍屁股走了,将轮胎哥晾在那儿,这样一来轮胎哥反倒没辙了。
麻将风波后,老婆决定罢工,不再随他出车,所有运输上的事情由他一人打理,轮胎哥读书不多,不怎么会写字,更不会算帐,杂七杂八的事忙得他焦头烂额,深感力不从心。这时他才感到老婆对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遂生悔意。
此后,轮胎哥在父母面前不敢大声说话,要么就是低头抽烟,夫妻冷战,老婆也和他分房睡了,留轮胎哥一人独守空房,孤枕难眠之际,玩微信,偶然间摇到一位23岁性感风骚的离异少妇,两人聊得不亦乐乎,暂慰了他落寞的心。
家庭危机过去后,老婆原谅了他的一时冲动,不计前嫌依旧跟车协助跑运输,但两人很少说话,出言必是河东狮吼。从市里回来后,轮胎哥很少呆在家里,下完货换了衣服就去外面鬼混,直到午夜才带着满身酒气钻进被窝。
他老婆出于女人的善良偶尔也会打电话问问,轮胎哥随便编造一个理由搪塞过去,甭管老婆信与不信,话一完电话就挂了。再来电话,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大吼一声,“搞爪子嘛?!个老子的烦不烦!?”这回直接把电话扔了,继续与离异少妇喝酒聊天。
离异少妇要什么买什么,吃什么点什么,轮胎哥温情注视着眼前这位令他着迷的女人,怜爱有加,十分体贴,与对老婆的那种粗暴无礼形成极大反差。
少妇对于轮胎哥的馈赠,来者不拒,手机、金项链、衣服,样样照单全收。请吃,吃完就走,请喝,喝完开溜。吃喝间,少妇的手机总是业务繁忙,不停地接打电话,毫不避讳。此时的轮胎哥,并不介意,只是痴迷地看着这个令他销魂的女人。
“咱们可不可以有深入一步的发展?”某天轮胎哥酒后试探着。
“你想郎凯整?”少妇假装不解。
“你懂的。”轮胎哥点烟,迷眼紧瞅着少妇有几粒雀斑点缀的俏脸、丰乳、肥臀。
“你我不可能的,你都有老婆孩子的人,还想怎么样?我的条件不高,我是受过伤害的人,老子就算嫁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也不会嫁给你娃儿!”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为什么?”
“因为你没资格!”
轮胎哥仍不生气,满脸带着温柔的笑,“我怎么就没资格了?”
“你懂的!”
少妇冷冷撂下一句,扭着纤柔的腰肢,放着嗲腔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轮胎哥看着那个婀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不久,轮胎哥组织了一次户外野炊,朋友们带来了他们或胖或瘦或俊或丑的老婆,轮胎哥却叫来了那位少妇。
一帮朋友轮番调侃,轮胎哥终于招架不住,遂打电话叫来了自己的老婆,这也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叫老婆来参与自己的外交应酬。
场面倒不怎么尴尬,轮胎哥老婆与那少妇本不相识,见面也没说话,野炊还没结束,就提前离开了。
当天晚上,轮胎哥没有出去,而是带了一位憨厚诚实的朋友,到他家里去玩,朋友几次提出要走,都被轮胎哥盛情挽留下来,枯坐客厅看那乏味的电视剧。
朋友十分纳罕,轮胎哥今儿个是怎么了?为啥突然变得这样老实了?时间快到凌晨一点,朋友请辞,轮胎哥随后相送,说啥都要陪朋友再喝几杯。
两人来到街边烧烤摊,点了几串烤肉,要了几瓶啤酒,轮胎哥这才向朋友道出了实情。原来前几天他老婆己经发现了轮胎哥在外面有了女人,将事情告到他老爸老妈还有他妹妹那里,他远嫁县城的妹妹也特意赶回来,调解他们的家务事,要他好好表现,不然他老婆真要和他离婚的话,最终不可收拾的是他自己。
今天野炊时,轮胎哥见自己老婆表情不对劲,生怕将事情闹大,所以特邀朋友到家里一坐,证实自己没有外出鬼混,以示悔改。
几杯酒下肚,轮胎哥扬起眉毛,翘起嘴唇,恨声说道,“那女人想让我离婚和她结婚,门都没有,老子只想和她玩玩,她倒当真了,她真以为老子是瓜娃子啊。”
顿了一顿,“再说和现在的老婆离婚,少说也得给她十万,老子哪来那么多钱?若真离了,那女人愿不愿意跟自己去跑车,一路颠簸,吃灰喝沙,她哪能受得了这样苦?再说咱还有两个娃呢,她能象亲妈那样对她们好么?老子再三掂量,还是自己的原装老婆好,这玩意儿风险太大,老子不干了。”
轮胎哥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婆的电话,他老婆几分钟就过来了,谁知一见面,还没落座,两人又对骂起来,轮胎哥的语气更加强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坐在旁边的朋友,这才知道轮胎哥是怕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偏要装个男子汉,暗中好笑,遂向他老婆讲述了轮胎哥的心声,出乎意料的是,他老婆反而呵呵大笑起来,“我以为是什么事嘛,原来是为那个狐狸精,只要他有本事去搞,哪怕去搞十八岁的,我也没啥意见,只要他有那个能耐!”
轮胎哥两眼一翻,“你麻卖麻批,你以为老子搞不到?”
他老婆毫不示弱,“你去搞啊,只要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我马上就走!”
......最终在朋友的劝说下,两人不再吵了,还互相敬了一杯酒,冰释前嫌。他老婆从不喝酒,绯红着脸开心地笑着对朋友说,“他从来没对我这样好过,他今晚象是变了一个人,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改变的?”
朋友含笑不答,他知道轮胎哥本质是好的,只是有一颗骚动的心,根本没有破坏家庭的意思,一切后果他都想到了,暗中还是把握了分寸。只是夫妻时间久了,没有了往日的激情,觉得没意思,在外面寻找点新鲜刺激,也在情理之中。
再后来,那少妇远嫁福建,偶尔还会与轮胎哥在微信上聊几句,后来再没她的消息了,少妇的像片也从轮胎哥的手机里删除,屏幕上又换了另一个女人......小镇依旧象往日一样热闹,轮胎哥依旧跑着货运,依旧与老婆粗着嗓门吼话,日子依旧在吵骂声中继续着......
再后来听说两人离婚了,这次是真的,轮胎哥将离婚证晒进了微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