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集就讲一讲武帝朝在人才使用上，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也就是一代直臣汲黯，汲黯是武帝一朝最耿直的大臣，这个大臣跟汉武帝相处有许多许多别的大臣想说不敢说的想做不敢做，我们从几个方面来看。
第一点，抗旨，封建时代皇帝的命令就是圣旨，如果不遵照执行就是抗旨，抗旨就是死罪，但是汲黯竟然多次抗旨，第一次就是建元三年，也就是汉武帝继位后的三年，当时南方有两个国家打起仗了就是闽越王衡东越王打起来了，然后汉武帝就派汲黯去视察，让汲黯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汲黯并没有走到闽越跟东越交战的地方，他走到吴，吴就是今天的苏州，当时会稽郡的郡府，到了那以后他就不去了，回来啦，回来就交差了，武帝就为他，去的怎么样，汲黯说 我就没有去，为什么没有去呢？这汲黯还讲了一番道理，他说这个闽越跟东岳都是越人，这个越人的习俗就是整体打打杀杀，他不值得我们大汉天子派个使者去看他，所以汉武帝交个汲黯的这个差事汲黯就没有办，回来还说了一番话，武帝惩罚没有呢？史书没有记载，但是紧跟着，又出现了一件事，从第二件事来看汉武帝并没有惩罚他，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现象，第二件事是河内郡出现火灾，河内郡的郡治就是现在河南省的武陟县这个地方发生火灾烧了几千户民宅。汉武帝就派汲黯去视察，当然这个视察 汉武帝时一番好意，作为一代明君他很关心百姓的疾苦，老百姓的房子烧了，汉武帝派人去看看这是对的，但是汲黯呢，回来就给汉武帝报告，说河内郡的失火是因为老百姓的房子建的太密集了，一家失火殃及邻居，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倒是我经过河南郡河南郡跟河内郡相连，河南郡的郡治就是今天河南的洛阳，他说我经过河南郡发现当地出现灾情，我就擅自传您的圣旨把河南郡的粮仓打开赈济了灾民，就是该他去的地方他不去，不该他去的地方他假传圣旨把事情给办了，这些事情在其他大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但是汲黯就做了，第一次是两越交兵，这一次看来汉武帝没有给他处罚，假如给他一个很重的惩罚触及他的皮肉，再触及他的灵魂，他第二次就不敢了，由于第一他敢于这样做武帝没有惩罚他所以有了第二次河内郡失火让他去视察，又来了这么一套。两次抗旨，汲黯回来就请罪，汉武帝不但没有治他的罪反而提拔了他的官，汲黯原来的官名叫谒者，谒者就是负责收发文件的一个文秘，就是皇帝的机要秘书，现在升为县令，史书记载汲黯是三个字“耻为令”，他认为自己做个县令是个很丢人的事，他不干就辞职了。汉武帝听说以汲黯辞职后不但没有处分汲黯，反而把汲黯有给调回来 调到中央政府，担任太中大夫，又给他升官了。
我们看第二个方面，汉武帝一生在位五十四年，跟匈奴交兵是四十四年，可以说汉武帝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跟匈奴交战，但是和匈奴交战这件事情上汲黯是持反对意见的，汲黯主张和亲，他甚至于因为和汉武帝处理匈奴关系问一年跟汉武帝干了两架，这在大臣中间也是绝无仅有的。第一次是元狩二年，这一年汉匈交战的中间出现了一个重大的转折，我们前边讲对匈奴作战的时候讲到过，就是匈奴西部浑邪王部，率众投降，有四万多匈奴人投降汉朝，这在汉武帝对匈奴作战的历史上着是一件大事情，从未有过的大胜利，汉武帝很振奋所以就要求备两万辆车，汉朝的车是一辆车四匹马，两万辆车需要八万匹马，然后把匈奴这四万投降的人拉过来，拉到京城里来，结果因为汉武帝连续跟匈奴作战这个战马损失很多，国家没有马，装备不起这两万辆车就像老百姓借马，老百姓一听说国家要借马，就把马都藏起来了不借，长安县令就完不成任务，汉武帝一怒之下就要杀这个长安县令，而这个时候汲黯是做右内使，右内使是主管京城的官员，长安县令是他的部下，汲黯就说了，你别杀右内使了就杀我就行了，杀了我老百姓才会献马，他就用这个办法保护了他的下级，也把汉武帝征马运匈奴投降者的计划给他搁浅了，过了不久这四万匈奴投降的人，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以后又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这四万人到了京城以后，他是游牧民族，到了农耕民族的首都以后看见什么都是稀罕的，他就拿他的东西跟汉族人交换，做交易，这个做买卖的话呢，按照汉朝的法律规定是禁止的，是不准许汉族的商人私自跟匈奴人做这，我们现在叫边贸。当时长安的商人他有一个错觉，他觉得你那个限制是限制在边疆地区，我是在京城里，匈奴已经投降了我在京城里和他们做贸易这算什么犯法？结果这也算犯法。只要违抗中央政府的法令，和匈奴做交易都算犯法，五百多个人被抓都判为死罪，这下子事情就闹大了。汲黯就专门给汉武帝提了个要求，要求汉武帝单独接见他，汲黯跟汉武帝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说您这不能治罪，因为这些百姓都是一些无知的百姓，他并不知道汉朝的法令不准跟匈奴人做交易不仅是在边疆，就是在京城地区也是不准许的，老百姓不知道。你现在一下子把这五百人都要处死，这个不合适。而且汲黯还提了两点看法，他说这个匈奴人很坏攻我们的边塞，杀我们的边民。为了和他打仗死了说少人，伤了多少人。我建议把所有投降的那些匈奴人全部分给那些抗击匈奴那些死难的家属去做奴隶，再一个把匈奴人所有的财产分给那些为抗击匈奴死于国事的家庭，汲黯提了两点建议，当然这建议是否合适我们待会再讲。汉武帝听完汲黯的慷慨陈词以后说了两句话“吾就不闻汲黯之言，今又复妄发矣”意思是说我很长时间没有听到汲黯说话了，今天这个家伙又胡扯八道，这个话我们可以看得出来，汉武帝不同意汲黯的话。但是我们从这话来看，汉武帝对汲黯还是比较宽容的，并没有治他的罪，就觉又发热，又说这些昏话了。
我们现在再说另一个例子，批判汉武帝的宠臣，十大酷吏之首的张汤也是武帝非常信任非常宠幸的大臣，张汤做了廷尉以后他做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就是把汉代初年的法律他重新整理一下，他要修改法律，这件事情被汲黯知道了，汲黯说张汤说的非常严重，汲黯这样讲，你身为国家正卿，也就是国家的正部级的高官，你对上不能弘扬先帝的功业，对下你不能让百姓除掉自己的邪念，“何乃取高皇帝约束，纷更之为，公以此无种矣”这话什么意思呢 ？说 你现在竟然把高祖皇帝当年定的法律都拿出来全部要修订，你要这样做你张汤从此以后你们张家无种，断子绝孙，汲黯言辞犀利到什么程度，他当着汉武帝跟朝臣的面公开骂张汤断子绝孙，这个冲突已经非常决裂了。而且张汤跟汲黯经常在朝堂上吵架，张汤是武帝时期非常受宠的一个大臣，汲黯对这么一个宠幸大臣毫不留情的加以批判，第四点，更严重了，他由批判汉武帝的政策汉武帝的大臣到批判汉武帝本人，《史记.汲郑列传》记载了汉武帝跟汲黯非常经典的对话，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意思是说像你这样，内心那么多贪欲，表面上装出仁义的样子，你怎么效法唐尧禹舜呢？你在去效法唐尧禹舜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不可能的，这个话是很尖酸刻薄的，这个话尖刻到什么程度呢，据《史记.汲郑列传》记载，汲黯这个话说完以后“上默然”汉武帝的第一个反应沉默了，“怒，变色而罢朝”就是把这个朝堂的朝会给停了，就是把汉武帝气的都不上班了。“公卿皆为黯惧”公卿大臣都为汲黯捏着一把汗，想着汲黯这下可没有好果子吃了，“上退，谓左右曰，甚矣，汲黯之戆（gang）也！”戆（gang）的意思就是笨 蠢 不开窍。皇上退朝又对左右的嗯说汲黯这个人蠢的太过分了，太放肆了，他当着大臣的面公开揭露我这个人说我表里不一，内心里是贪欲很多，外表又装出一副仁义的样子，所以这次汉武帝时动了气了，班都不上了，当场罢会，立即休会。退朝以后问题是汉武帝就是发了发牢骚啊，汉武帝并没有处罚及黯，他最重的话不过是“甚矣，汲黯之戆也”就说了这么句话，大臣们都替汲黯捏了把汗，都责备汲黯，说你这个话不能这样讲呀，怎么也得给领导留点面子啊，何况他是天子，无论怎样这个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分，汲黯反过来说，皇上养我没这些大臣干什么，就是要我们给皇上提意见的，如果光养着我们只吃饭不干活那还养我们干什么？汲黯还有他的一番道理，他跟汉武帝唱反调发展到公开揭露汉武帝的程度，所以汲黯这个人在汉武帝一朝中间是非常奇特的，我们为什么要讲汲黯？我们要通过汲黯看出来，汉武帝这个时代，是西汉王朝人才最集中的一个时期，西汉王朝有两个人才高峰，一个是告高祖刘邦时期，那个时候文臣武将一大批，另一个是汉武帝时期，文臣武将又一大批，武帝时期的人才非常多，汲黯是其中之一，问什么这个时期有这么多人才同时涌现出来，汲黯很能说明问题，因为汲黯的存在始终让汉武帝听到一个不同的声音，当然汉武帝杀了很多人才。他在人才问题上有很多过失，但是也能看到 汉武帝时期对人才的选拔跟任用，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对汲黯的容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汉武帝为什么能够容忍汲黯呢？你看汉武帝不容忍司马迁，司马迁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判了无上的死刑罪，他不能容忍狄山，把狄山发配到边地去一个月后被匈奴杀了，为什么能容忍汲黯？我想第一个 汉武帝从汲黯的身上看到了汲黯的耿直和忠诚，这是表现得很突出，汲黯抗旨也好，批评汉武帝也好但是汲黯有个很大的特点他考虑所有问题是从国家民族利益出发，这是汉武帝很欣赏的，当然这是武帝的英明，也是汲黯的幸运。而且我呢还有个看法，我觉得汉武帝看汲黯呢，把汲黯当成一个小孩来看，我们这集的题目叫童言无忌，特别是跟一个笨小孩说话你更不要跟他计较，那个笨小孩说些话你要跟他计较，就把自己的地位给降低了，而且汉武帝这个人很自尊,他一旦形成看法不容易改变，所以他看汲黯 不管汲黯怎么说，他都把汲黯当成笨小孩在那说昏话，所以不和他计较，同时他又看出汲黯的耿直跟忠诚，当然了要作为汲黯这样的大臣要看你的领导是什么样的领导，要是碰见汉武帝时没事，汲黯要是生活在吕后那个时代，别说一个汲黯，十个汲黯也没了。我们都知道吕后那个时候有个直臣叫周昌，周昌在刘邦那个时代是个直臣，到了吕后那个时代一点都不显了，所以我们说有直臣的存在首先得有个容忍的国君存在，有什么样的领导才会有什么样的部下，所以汲黯的存在是有一定的客观条件的，汉武帝虽然容忍了汲黯，毕竟汲黯老跟汉武帝顶，老和他拧劲儿，老和他唱反调，而且是高唱反调，汉武帝能够容忍他，但是不会重用他，所以公孙弘得到重用，张汤得到重用，汲黯得不到重用，得不到重用汲黯就发牢骚说“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后来者居上”所以我们刚才说的那个童言无忌，大家也要做一个全面的了解，童言无忌是一种幸运，但是童言无忌的本身也是一种悲哀，因为童言无忌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什么东西呢？隐藏着一个强者他的一种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手心的无边法力，这样的话强者看弱者就是童言无忌，所以我们说他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一种悲哀，这是汲黯得到汉武帝重视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汲黯非常有原则性，汉武帝都怕汲那。汲黯这个人汉景帝朝就做官了，而且是做太子骑马的官，那个时候汉景帝看见汲黯都害怕，因为汲黯很严肃，很有原则性，汉景帝怕他，到了汉武帝，汉武帝更害怕汲黯，我们举两件事来看，第一，有一次汉武帝坐在一个大杖子里啦处理公事，刚好看见汲黯送报告送文件，这时候汉武帝没有戴帽子，汉武帝一看自己没有带帽子，汲黯进来了，汉武帝吓的呲溜一声就钻到杖子后边去了，为甚么了，他不戴帽子要见了汲黯，汲黯会当面毫不留情的批评他，他为了躲避汲黯的批评他躲到杖子里面然后告诉他手下的人，不管汲黯奏报什么一律准许，准许完了让他赶快走，你看汉武帝怕汲黯怕到什么程度，当然首先说明汲黯是很有原则的人，皇帝见他帽子没有带，不敢见他，但是反过来汉武帝见大将军卫青是“踞厕而视之”什么叫厕呢，卫生间。汉武帝就在卫生间里召见大将军卫青。公孙后是丞相，汉武帝就在酒宴上，公孙弘来的时候汉武帝不戴帽子，就敢见公孙弘，但是司马迁特意写了如下几个字“至如黯见，上不冠不见”说至于说汲黯来求见的时候，汉武帝只要帽子不带好，汉武帝不该见汲黯，汲黯是个很有原则性的人，这是他受到武帝宽容的另一方面，这个人很严肃。第三点才干，汲黯非常有才，汉武帝虽然容忍汲黯，也知道他是个忠臣，但是这个家伙整天在身边提意见，闹得汉武帝整天心烦，汉武帝也想让他去外面做个官让我耳根清净几年，所以就把汲黯派出去做官了，派到东海郡，就是今天山东山东郯（tian）城县，就把汲黯打发走了，官职变了话官品没有变，但是汲黯到了东海郡以后汲黯身体不好，经常有病，他在这个郡中治理这个郡汲黯到了什么程度呢，他整天躺在床上养病，基本上不出来管事，他把事就交给手下的人办，管管大事不管小事，就在这几年时间时间东海郡大治，很快就治理好了，就是汲黯去做一个郡的太守的话，躺在病床上就把一个郡给治理好了，所以他的官声很好啊。还有一个汉武帝认定汲黯是个社稷之臣，社稷之臣这个可是个非常高的标准，汲黯身体不好经常有病，汉朝有个规定，当官的有病够三个月，就算自动离职了，官都不要了。但是汲黯是个例外，他这个病快到三个月的时候，汉武帝就给他下了个诏书，批准你在休息几个月，这样他就不至于丢官了，这是对汲黯的一个恩遇了，后来汲黯病了找他一个老乡代他请病假，然后汉武帝就问他这个老乡你看汲黯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老乡就对汉武帝说，汲黯这个人呀如果你平时用他你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你让他辅佐一个少主，就是老皇帝死了，如果让他辅佐一个少主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了，谁都不能改变他的忠心，这个话说完汉武帝时频频点头，《史记》中间记载了几句很经典的话，就是他这个老乡讲完后汉武帝这样讲“上曰 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黯 近之矣”说古代有社稷之臣，汲黯这个人已经是达到这个标准了，汉武帝眼中汲黯是个社稷之臣，换句话说自己死后可以把自己的小儿子托付给他的，这是汉武帝眼中的汲黯，所以汲黯深得武帝的容忍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当然汉武帝容忍他不代表其他人都容忍他，这里边最不能容忍他的就是他尖锐批评过得张汤呀 公孙弘呀这些人都恨死汲黯了，我们在公孙弘那集提到汲黯两次揭露公孙弘，公孙弘很狡猾，公孙弘当着汉武帝的面说汲黯是个大大的忠臣，其实公孙弘内心对汲那都恨死了，公孙弘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可是个笑面虎，貌似忠厚内藏奸诈，是这么一个人，所以公孙弘历来的拿手本领就是借刀杀人，我们讲公孙丞相的时候，他曾经让董仲舒去做胶西王的国相，想杀董仲舒没有杀成，他又借着齐王自杀除掉了政敌主父偃，那么他对汲黯能放过吗？果然，公孙弘向汉武帝提了个建议，派汲黯去做右内使，右内使是主管京城的，京城分左右两部，结果呢汉武帝就同意了，为什么派他去呢？公孙弘说的很有道理，京城住的人皇室宗亲非常多，达官贵人非常多，很难管，你看着他不起眼，他都有背景，所以很难治理，所以公孙弘建议让汲黯去做右内使，其实想让汲黯栽进去想把汲黯杀了，因为做右内使这个官，管的不好你是失职，管的好就会得罪一大批权贵，干好干不好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派了汲黯去了，汲黯果然去了，结果汲黯去了以后干了几年把右内使所管的这个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竟然还没有出事，这就很奇怪了，汲黯有什么本领能把这个地方治理好而不出事呢？司马迁没有写，我们也不好妄加猜测，但是我可以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可以让我们明白一些道理，比如是淮南王谋反的时候，淮南王最害怕的一个人就是汲黯，淮南王说什么呢，汲黯这个人软硬不吃，你怎么样也说不动他，至于公孙弘这个人你可以很轻易的说动他，因为淮南王的原话就是怎么样来摆平公孙弘呢，就是发蒙振落。 就是你想摆平公孙弘就像桌子上摆了一块布，你把这个布一揭公孙弘就摆平了，再比如像那书上的叶子到了秋天你晃一晃那个叶子就落了，摆平公孙弘很容易，摆平汲黯很难，你看一个谋反的诸侯王，他在谋反之前他最害怕的就是汲黯。所以我们可以想象，当汲黯做右内使的时候，为什么当时的那些皇亲国戚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们平素都知道汲黯的为人，不敢向汲黯叫板，但是总的来说童言无忌到底是顶不过巧言令色汲黯跟公孙弘都没有在淮南王谋反的大案上失掉晚节，但是一代直臣汲黯最后是病死在淮阳太守的任上，而公孙弘是老死在丞相的任上，那么武帝一朝这个极为罕见的淮南王谋反的大案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请看下集淮南大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