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栎林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01
我打开微信，与她聊天的记录还停留在周一早上的时候，只不过是晃过几日，却感觉像过了好长时间，长到思念开始疯长。
聊天记录很短，就两个字——“早啊”，孤零零地挂在界面中，没得到任何回应，仿佛一有风吹过，就要瑟瑟地掉下来似的。
她应该看到了，却没有回复，大概是忘记了吧。
02
小时候，受伤结痂的时候，总是不等到血痂自然脱落就急匆匆地揭开，每次都会痛一下，然后开始渗出血珠。每次都会后悔，下决心再也不这样做了，可到下一次依然如此。不思悔改。
渐渐地，长大了，不过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只是会结痂流血的地方在里面了。每次被刺痛了，就会往后缩一缩，等痛好了，又不计后果得伸出手去。你和时间联合起来，让原来那个“酷得像风，野得像狗”的我变得敏感、多疑和卑微，犹如坠入黑暗中的一粒种子，逐渐腐烂，失去了生命力。
犹豫了一整天，还是没克制住想给你发消息的冲动，因为昨天夜里梦到你了。
出乎意料地，你竟然立马回复了，虽然只是一个表情。
惊喜之余，我立刻打了几个字发过去。“哈哈”或“哈哈哈”是我聊天时，常常用到的语气助词，也有表示开心的时候，但是“那种时候”非常少，很多情况下，或是掩藏自己真正的心情，或是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没多大意义。现在这种情况，我想，两者都应该有吧。
你紧接着又回了三个“再见”的表情。哦，这是她常用的表情，刚认识不久的时候，每当我吐槽她的时候，她都会发这个表情，或者是那个“优雅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表情。然后，会想方设法地“回敬”我，总之，是绝不肯落下风的。我也挺期待她能怼我的。
但是，在我对她说“我喜欢你”四个字之后，她就偃旗息鼓了，丢我一个人在舞台上自说自演了。
我觉得我做错了一件事，跨越了不该跨过的界限，走到了没法挽回的地步。如果有平行世界的话，想必那个世界的我还在小心翼翼得呵护着这份对她的喜欢，还能肆意地撩与被撩、怼与被怼，还能在夜深的时候，温暖地互相道声晚安，睡去。
我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而我明知是徒劳，却努力地想修复这段关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试图回到你我初识的时候。
03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想说的话说给你听。不过，很快，你又发来一条信息，“我还有事哦，拜拜”。
嗯，我知道，这次聊天结束了。
我连按着几下退格键，删除之前已经输入的文字，发了一句话，很短，只有两个字，连标点都不需要。
04
我退出微信，按下手机的电源键，屏幕瞬间黑了下来，只留下自己黯淡木然的神情。
阴了一天的天空似乎放晴了，晦涩的晚霞掠过云头，努力地想从窗台的缝隙中爬进来。没几时，便消失了。
“昨晚梦到你离开了我，然后，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哭了．．．．．．”
不知道今天是冷是热，我随手套了件羊毛衫，出了房门，想着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该去觅点儿食了。
路灯也亮了，照得周围模模糊糊的。
抱歉，我好像记不起你的模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