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唯名正在书房查看书籍,姚父走了进来。
“爹,你怎么到县衙来了?”
姚父笑道:“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姚唯名扶他入坐,“当然不敢偷懒了,你儿子可不是昏官,也不是懒官。”
这时白玉来到书房,姚父见此人气度不凡,连忙问道:“这位是……?”
白玉作揖道:“在下白玉,京城人氏。”姚唯名向姚父说明道:“白兄武功高强,为了谋福百姓,留在县衙辅助我。”
姚父点头称赞道:“这位公子心怀天下百姓,唯名能够有你的帮助真是幸运。”
“过奖,过奖。”白玉微微一笑,对姚父充满佩服道:“久闻监察御史姚肃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姚父疑惑道:“公子是如何得到老夫之事?”
“姚前辈当年勇斗阉党之事天下谁人不知。”
姚父叹气的摇摇头,“唉,可惜,阉党势力极大,我也落的个被罢官的下场。”
忽闻外面有人击鼓,姚唯名不由得摸着额头,“该不会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白玉见他心不在焉,疑问道:“姚兄这是怎么了?”
姚唯名笑道:“实不相瞒,我任县令至今处理的案子都是一些小事,这些击鼓声已经习惯了。”
*
公堂。
一位柴夫跪在公堂下,姚唯名端坐公堂,朝柴夫看了看,寻思道:“不会是谁把他的柴偷了吧。”于是把惊木堂一拍,“堂下何人,击鼓是为何事?”
柴夫有些慌张的说道:“大人,草民是个樵夫,今早草民上山砍柴,在一个竹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姚唯名一听震惊不已,“这可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即说道:“马上带路。柴、米、油、盐、酱、醋、茶、壮全,还有白兄,我们去竹林查看。”
竹林中,一具男尸横躺在地,穿着华贵,看上去是个富贵之人,奇怪的是面目不清,脸上被划了数道刀痕,根本无法看清面目,显然是死者被杀后,凶手在其脸上乱刀所致。
“这个凶手真狠毒,把人杀了还毁容。”阿柴看到死者死相极惨,不由得感叹。
姚唯名把壮全叫来,“你把这些记下来。”壮全照姚唯名吩咐作了现场记录,姚唯名向柴夫问道:“你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是的,大人,进山砍柴都要路过这片竹林。”
姚唯名对白玉请教道:“白兄,你有什么见解?”
白玉一摇白扇,朝尸体观察了一会儿,“从迹象来看,死者死亡已有半日,尸体没有腐烂,再者死者本被杀害,却又被毁容,很明显,其一,凶手与死者必有仇恨,其二,凶手怕被官府依靠死者面貌找出线索。”
姚唯名听后敬佩的点点头,“白兄分析的是。”然后吩咐道:“米、油、盐、醋,你们四人把尸体抬回县衙。”
阿米后退一旁,“大人,抬死尸的活我还是不要。”
姚唯名瞪了他们一眼,“叫你们抬一具尸体也不情愿,是不是要让本官来抬。”
四人连忙把尸体抬到担架上。
姚唯名在县衙门口贴出告示,让人们来认领死者,人们围着告示议论纷纷。
“你说是谁这么残忍?”
“我哪儿知道。”
“死的真是惨呀。”
“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姚唯名在衙门口立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认领,只好转身走进衙内。
“白兄,我照你的建议贴出告示,可是等了半天也没人来认领。”姚唯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
白玉想了一会儿,说道:“本案关键就是确定死者是谁,姚兄请耐心等待。”
话刚闭,阿醋前来禀告,“大人,有位夫人前来报案,说是丈夫失踪了。”
姚唯名眉头一松,“快带她进来。”
那夫人拜见了姚唯名,姚唯名一看就认出了她,是刘府的夫人。
“刘夫人想必是为尸体而来。”
刘夫人说道:“我怀疑尸体是刘贵。”
姚唯名疑问道:“刘夫人又怎知死者是刘贵?”
“刘贵荒淫,整日花天酒地,常常去妓院玩乐,昨晚我看到他去了醉茗楼就没再回来。”
白玉一听,对姚唯名说道:“从死者迹象来看,时间非常符合。”
姚唯名随即对刘夫人说道:“请刘夫人随本官入验尸房认尸。”
刘夫人仔细的看了看尸体,“是刘贵,没错。”
姚唯名奇怪道:“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无法看清长相,刘夫人这么确定?”
刘夫人指着尸体手臂的一处伤疤,“回大人,这道刀疤可以证明,那是他在一次和雇农发生冲突所致。”
姚唯名回到内堂,马上吩咐阿酱,“去将醉茗楼老鸨叫来。”
不久老鸨被传话来到内堂,拜见了姚唯名,“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姚唯名说道:“刘贵死了。刘夫人说刘贵昨晚在你醉茗楼玩乐过,可有此事?”
老鸨有些吃惊,紧张道:“大人,这不关我的事,刘贵昨晚是来过醉茗楼,但是到半夜就回去了,怎么就死了?”
姚唯名微微一笑,“别紧张,本官只是传你来问话。”
送走了刘夫人和老鸨后,姚唯名不停的来回走动,思索案件,白玉说道:“现在已经证实死者是刘贵,可是凶手是何人还没有眉目。”
姚唯名说道:“白兄在竹林已经说过,凶手可能与死者有仇,我得去调查一下有关刘贵的往事。”
“姚兄打算从哪里调查?”
“本案里有个至关重要的人,刘夫人,她一定知道刘贵的仇家。”
*
姚唯名领着柴、盐来到刘府,刘府上下已经挂满写着“奠”字的白灯笼,刘夫人身着白衣,头缠白布前来迎接,备了好茶。
“刘夫人客气了。”姚唯名入座谢道。
刘夫人问道:“姚大人来府上是不是为夫君刘贵的事情。”
姚唯名点点头,“我想知道刘贵生前有没有结下什么仇家?”
刘夫人想了想,摇摇头,“仇家?这我倒是不知道,他经常出门惹事生非,这么多年了,日子也很太平,没见得有什么仇人找上门。”
姚唯名寻思了一会儿,提醒道:“既然没有仇家,又怎会招来杀身之祸,请夫人务必想起,这是本案的关键。”
刘夫人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只得说道:“不如等我想到,再禀告大人。”
姚唯名起身告别,“那本官就等候夫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