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府位于常州府武进县百花岭下的遇杰村,是一处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展昭和小蝶一早传讯说今日回到家中,两三年未见展昭上下老少都高兴极了。
“三少爷回来了!”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就传开来了。
兄弟三人,大哥展耀,字熊中,已经成家立业,有一女展小霞。二哥展辉,字熊义,刚成亲不久。展昭排老三,字熊飞。
展父是武将,在江南一代颇有威望,官至正六品校尉,日常刚直不阿而闻名。
“三叔,你可回来了!我平日日日都挂着你呢!呀,这位姊姊是谁呀?”小霞时年七岁,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
“这是我的师妹,是三年前师傅新收的弟子,名叫小蝶。”展昭向小霞,同时也是展母解释到。
“小蝶拜见各位长辈,这次奉师傅之命下山办事,办成后本应速回山上向师傅复命,但师兄因多年未归家中,所以不得已来府上叨扰几日,还请各位长辈见谅。”小蝶乖巧的说到。
“叔叔,这位姊姊真漂亮,像画中的人一般。”晓霞稚气的说。展昭揉揉她的头笑而不语。
“不妨事不妨事,回来就好,昭儿,你这次回来住几天?”展母问。
“大约有个两三日,我们就要回山上复命去了。”展昭说。
“哎哟,你这是想气死老身,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说榻上都还没坐暖便要回去,儿大不由娘,儿大不由娘啊!”展夫人连连摇头,坐在了太师椅上。
“娘,哥哥们不都在陪着您吗?我瞧你老人家精神好着呢,我留在这,恐怕也是让您头疼,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展昭笑着说到。
“你这孩子,就是没有你的哥哥们省心,你看小霞现在都七岁了,你二哥现在也成家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每次说你都说不着急,什么时候才能让老身抱上孙子呢!”展夫人平日里最疼这个小儿子,可是展昭从十岁便拜入隐娘门下,越是不得见,越是想的紧。
“娘,成亲的事急不来,儿子要是有意中人了,肯定带她回家孝敬母亲。”边说边偷瞄着小蝶,但见小蝶低头不语,心想,这次我终于不是带回来了吗。
“昭儿,近日我和你父亲也在商量此事,你可知近日我们帮你寻了一门好亲事,那松江丁总兵有一对儿女,兆惠兄弟,还有一女月华,今年17岁,我两家本为世交,若是你能和他的掌上明珠结为秦晋之好,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娘,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了。我的终身大事,我自有打算。”展昭万万没想到家里帮他张罗亲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更加让他担心的是一字不拉的让小蝶听见了。
“你打算,娘亲都和你说了四年了,你有何打算?明天昭惠兄弟就会带着月华来府上做客,到时候你好好招待人家!”展母毕竟是长辈,展昭不得不噤声了。
小蝶随小厮来到厢房,见陈设很是考究,虽和庞家还有些距离,但明显能感觉到是一个非常殷实的家庭。小蝶还顾不上喝口水,就听见门外砰砰的敲门声,“小蝶!小蝶!开开门,让我进去!”可不是展昭的声音。
想到展母的安排,小蝶想了想,冷淡的说到:“展公子,我已经歇下了,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明日再说。”
“小蝶,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娘突然这么安排,不然我就不回家了!”展昭在门外说到。
小蝶不提而已,一提更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拉开一道门缝说:“展公子,这是你家,我只是区区一个过客,怎么敢耽误公子您的终身大事?明日我就先行一步回去禀报师傅。你就留在这里成亲罢!”
“小蝶,你走,我也走!明天我什么人都不见,这总可以了吧!”展昭见心上人恼了,心里又急又气。
小蝶心想,若是真走,恐怕必然被展母看出端倪来,如果将来想做展家的儿媳妇,可不能贸然行事,只能再忍耐几天再做打算。
展昭见敲门也无人应,只能闷闷离去。
翌日,兆惠兄弟果然携月华来到展府,并捎来了不少山珍药材,笑的展父展母合不拢嘴。
只见月华年方十七,长得十分端庄大方,常年习武带着一种英姿飒爽,和小蝶眉宇之间总有一股轻愁相比,多了几分张扬个性,两人若用花来比喻的话,小蝶是一朵山茶花,温柔娴雅,自带一种高贵无暇,而月华就像一朵带刺的野玫瑰,张扬肆意,有一种生机勃勃的美。
“兆惠见过展老爷、夫人。见过展大哥、二哥、三弟。月华,还不快向老爷行礼!”
“月华拜见各位长辈,今日和哥哥初次来到常州,新奇的紧,希望二老不要笑话月华才好”。果然总兵家的女儿,没有小女儿的扭捏作态。
“好好好!”展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向展昭吩咐道“昭儿,你今日就陪月华和兆惠兄弟去集市上转转,务必招待好客人。”
“娘!”展昭正要分辨,被展父打算;“你娘说的对,今日你不必回家用膳,陪兆惠兄弟玩的尽兴即可。
“那我把我师妹也带上,她也是初次来常州,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展昭不忘带上小蝶。
“师兄,不必了,我这些日子有些疲乏,就不随你们外出了。”小蝶明知展家用意,自是想避嫌。
“不妨事不妨事,既然是展兄的师妹,又都是年轻人,一起走走不是更好。”兆惠圆场道。
月华也知这此是为她的婚事而来,但他自幼习武,向来目高于顶,从十五岁起虽求亲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她却没有一个看的重的。她月华要挑选的男儿,武功必须在她之上,同时人品也要百里挑一,结果就是好男儿们纷纷折戟,她也并不为意。
此次看见展昭虽是看上去一表人才,但是谁知是不是绣花枕头,月华暗想:“明日试试便知,要是他也是庸常之辈,和哥哥父亲一说,想必回松江便是了。”
集市上,月华兴奋的走走看看,三个男士跟在她的后面,小蝶沉默的走在最后,并不言语。
“哥哥,你瞧这梨膏糖说是可以润肺止咳,我要尝尝。”月华娇嗔到。眼睛却是看向了展昭。
“好。月华姑娘,这梨膏糖确实是常州特产,我买来你尝尝。”展昭边说边要了两份,一份递给了月华,一份给了小蝶。
“多谢师兄。”小蝶只能接过来。
“师妹,这个梨膏糖是用梨汁和蜜熬制而成,有止咳的功效,我见你最近咳了好几声,试试正好。”展昭关切的说到。
小蝶心中暗暗叫苦,感到月华有意无意的向这边看来,对展昭说:“你去看看月华姊姊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展昭呆站在那,并不所动。
月华心不在焉的吃完梨膏糖,总觉得展昭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不像以前那些追求者那么百依百顺,又见他对师妹殷勤备至,很是不快,于是装作不经意的说,“小蝶妹妹既然和展大哥师出同门,想必也是武功了得。一会儿我们切磋切磋,松松筋骨可好?”
“不可!”展昭先声夺人,“小蝶她入师门晚,而且前两日刚和山贼打斗完,不宜比武。”
兆惠见展昭对自家师妹如此上心,反而对月华不冷不热也有些想法,于是道;“江湖儿女,偶尔切磋切磋不妨事。月华,你手上有分寸些,莫伤了展兄的师妹。”
“是!那蝶妹妹请吧!”月华已经走到了一处空地。
“三局两胜,第一局我们比试轻功。”月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