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儿子钉在十字架上了,并不因为这是耻辱的,就让人耻辱;上帝的儿子死了,正因为这是荒诞的,所以是绝对可信的;他被埋葬后又复活了,正因为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是确定无疑的”。
——《基督的肉体》 by Tertullian / 特土良
世界是荒诞的吗?如果不是荒诞的,即“世界不是荒诞的”便是真理。是荒诞便是谬误,所以“世界是荒诞的是谬误”这句话便是真理了。 那么“世界不是荒诞”是真理呢?还是“世界是荒诞的是谬误“是真理呢” ?
请原谅我用了亚里斯多德的《形而上学》里的一些针对极端怀疑伦的理论,来理解点荒诞。荒诞这个词语可被理解为不可预测,不可知的,不确定的,有点神秘的。尼采即使说“上帝死了”,其实也没有完全否定上帝或者宗教,而是质疑宗教的替代品:道德,人道主义,社会制度等。耶稣复活了,带点神秘的力量。荒诞主义是否可以被信奉呢?
这则神话之所以悲壮,正因为神话的主人公是有意识的。假如他每走一步都有成功的希望支持者,那他的苦难又从何说起呢 ?当今的工人一辈子都同样的活计,其命运不失为荒诞。但他只有意识到荒诞的极少时刻,命运才是悲壮的。
——《西西弗神话》阿尔贝·加缪
西西弗是荒诞英雄。在神话中被惩罚一直用尽全力滚巨石到山顶,再滚下来,再滚上去,至死方休,但是由于是神话好像不会死,就又更加痛苦了。为何又是英雄呢?因为他在对抗这种荒诞的命运,甚至在下山时候轻松点,还可以欣赏点风景,回忆回忆戏弄诸神的快感,而再次表示对诸神和惩罚的藐视。
画的欣赏者又何尝不是画中人呢?
我常常想,如果让我住在一棵枯树干里,除了抬头看看天上的流云之外无事可干,久而久之,我也会习惯的。我会等待着鸟儿飞过或白云相会,就像我在这里等待着我的律师的奇特的领带,或者就像我在另一个世界里耐心等到星期六拥抱玛丽的肉体一样。何况,认真想想,我并不在一棵枯树干里。还有比我更不幸的人。不过,这是妈妈的一个想法,她常常说,到头来,人什么都能习惯。
——《局外人》阿尔贝·加缪
《局外人》中的男主角莫尔索是荒诞英雄。因为意外和巧合,他杀了人,更因为偏见和荒诞,他被判了死刑,临死前觉悟,超脱 ...... "含混"的文学叙述方式在作品中得以体现。加缪在评价卡夫卡作品时候,介绍了这种方式:也许有两种解读的可能,自然与异常的,荒诞的和逻辑的两个世界。
莫尔索的两个世界呢,一个追随内心和对抗的荒诞的,一个服从社会法则悲剧的逻辑的吧。换个世界再读一遍有很多新意。
所谓魅力就是没有问明确的问题就得到肯定的回答。
——《堕落》阿尔贝·加缪
我想加缪自己就是荒诞英雄。我一度认为《堕落》比《局外人》写了更胜一筹,并是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作品。男主角的对抗荒诞世界的思想和行动都已经升级。在2011年上映了电影《第一个人》Le premier homme,改编自其未完成自传体作品,回顾了其不平凡的一生,对其对于政治上不站队的一个回应,结尾处表诉:“我支持。。。但我听从母亲的意见。。。鉴于社会对母亲的不公平对待。。我将与此意见相左之人终身为敌。。。”加缪一生奋斗,战斗,对抗。1957年获奖后,1960年死于车祸,英年早逝。但其魅力还可以影响几个世纪吧。
无论世界是否是荒诞的积极虚无主义总比消极虚无主义更胜一筹吧!即使荒诞也是有美的,有魅力的,含混一些,也许可以带来激情,带来灵感。
春节来临,愿各位简友更积极生活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