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他的橡胶靴子踢起阵阵雪花,已经飞奔到街角的拐角处。他停下来,转身,双手放在嘴边,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露出一脸哈桑式的微笑,消失在街角之后。          ——《追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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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一本书,能让我哭着读完,为阿米尔的自私和怯懦,也为哈桑的忠诚和命运的不公。在这之前的好多次,我都有机会读《追风筝的人》,可因着名字的不够有吸引力和对之前对外国文学的一点偏见,我错过了这本好书。但还好虽然我来得有些迟了,它也依然是一本不容置疑的好书。

对一本好书的定义是什么?

朋友认为是对人性的揭露,而在我看来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动与震撼。

《追风筝的人》以作者的故国阿富汗为背景,讲述一个关于信任背叛和救赎的故事。有人将哈桑定义为信任,将阿米尔定义为背叛,可我想这样不公平,这世间不是非黑即白。阿米尔的爸爸身处于一个宗教国家里,喝酒、睡仆人的老婆,做很多宗教信条里不应允的事情,可同样也是他建了恤孤院,是他在逃难路上挺身而出救助了一名即将迎来灾难的女子。拉辛汗将这归属为救赎,而我觉得这是人性。阿米尔又何尝不是,为了得到爸爸的爱,他不惜把最忠诚的哈桑当敌人,为了让内疚感减轻一些他不惜手段赶走哈桑和阿里,但当他抛出一切去救索拉博的时候,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阿米尔,是不受外界所影响的阿米尔。

常听闻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坏了给人看,《追风筝的人》一书正是做好的诠释。

小时候的阿米尔和哈桑居住在喀布尔,这儿有大大的石榴树,有病玉米墙,父亲的房子入口种着蔷薇,被认为是整个区甚至整个喀布尔最华丽的房子。那时父亲健壮,哈桑会裂开兔唇笑,阿米尔为了讨父亲的欢心费尽心思。当三十八岁的阿米尔再次站在这片土地上,父亲已是与世长辞,拉辛汗也命在旦夕,哈桑为最后的忠诚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石榴树再没有石榴长出来,那座最豪华房子的窗户也被弹药炸烂。一如哈桑最后写给阿米尔的最后一封信:

阿米尔少爷,你少年时的那个阿富汗已经死去很久了。这个国度不再有仁慈,杀戮无从避免。

阿米尔离开是因为俄国入侵,阿米尔回来时正是塔利班执政时期。若说俄军的入侵使阿富汗民不聊生,那塔利班执政则是雪上加霜。当得知是当初对哈桑施以侮辱的阿塞夫作为执政人时,我默默叹了口气,不怪街道上尸横遍野,不怪屋宇被弹药炸毁,不怪大学教授爬在街头乞讨,这本就是个地痞流氓统治下的国家和社会。所谓的世风日下,大概就是他可以当着众人面砸死一对偷情的男女,也可以光天化日之下从孤儿院领走男孩和女孩作为自己的玩物,权利的好处往往在于规则制定的既得利益。

还好还好,

塔利班政府终是倒台,

正义从未缺席。

在这本书里,关于民族尊卑问题。阿米尔是普什图人,所以他理应受到尊重,而作为哈扎拉民族的哈桑,却不得不世世代代做仆人,这是他一出生就注定的。哈桑的悲剧是与他是哈扎拉人所分不开的,因为是哈扎拉人即便是好学也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即便是勇敢也一再被哈塞夫这些人欺负,甚至连他认为最好的朋友阿米尔也不愿承认自己与一个哈扎拉人是朋友,而最终哈桑被拉上街头处决也是因为他的哈扎拉人身份。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多民族聚居区的我,民族团结这类的话张口就来,偶尔还羡慕他们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子,尤其是高考的优惠政策和考研的少干计划。我从不隐藏我的羡慕,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一个人生来就卑劣是件多么糟糕的事,也庆幸自己是在一个将求努力而非身份的国度。

《追风筝的人》中对男女关系的讲述也是一个痛点。阿米尔的妻子索拉雅是个很棒的女孩,生性善良,美丽优雅,出身高贵,却因年少时私奔所犯下的错而迟迟得不到谅解。索拉雅是阿富汗人眼里的谈资和笑柄,只因她年少时犯了错,所以没有人提亲,即便是婚后也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而阿富汗的男人在酒吧鬼混,使女朋友未婚先孕,没有人因此谈论清白和尊严,甚至没有人说一句闲话。这个男权社会让性别成为优劣势,在没有父母陪同的情况下女孩子甚至不能和男性交谈,但凡被看到便会引来议论纷纷,在所有人看来这是勾引,和男性无关,即便这场交谈是男性搭讪所引起的。

希望世界和平,

希望众生皆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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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断犯错,

又不断在错误里救赎。

信仰和背叛不过一念之间,或许我们都是阿米尔,身边有一个哈桑式的指路人,愿你善待他,拥抱他。真正的善良不是没有黑暗,而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还肯去寻找通向光明的路,还肯喊出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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