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敏明听见“命命鸟”三字,心里似乎有点觉悟。她注神瞧着那鸟猛然对那个人说:可不是我和我的朋友嘉陵嘛?为何我们都在那里?那个人说:是不是你自己觉得。敏明抢前几步,看起来还是一对呆鸟。她说:还是一对鸟儿在那里:也许是我的眼花了。
关键词:命命鸟
一,日光、佛光
诸天境界。见其光明。及闻说法。身心清净。人道众生。见佛光明。“光”乃在佛教中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文章开篇就出现了“日光”,“她不理会日光晒着她,却不歇的抬头瞧墙壁上的时针,如像等什么人来似的。”以此来间接的揭示了敏明与嘉陵的情感且“日光”含佛教之释迦牟尼而叙篇又在小说中写道“壁上挂的都是释迦牟尼应化的事迹,当中悬着一个卍字徽章和一个时计等”。
文中之光乃是象征意蕴。由“日光”经“佛光”到“月光”,是女主人公敏明与男主人公嘉陵经历的爱情的萌动,生长,受阻最后灭亡而生命也走到了尽头的过程。光的变幻与他们的命运流转紧密相连。开篇的日光印证着敏明的爱情萌芽,故事的开始。“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月光”撒在那对呆鸟似的。寓意着佛光从炙热得射到清凉地把光撒。融入了让他们的目光充满美好的期望。这正好与他们向往极乐世界净土。憧憬,安享。
本文中嘉陵与她念了一段经,佛问摩邓曰:“媛阿难何似?”女言:“我爱阿难眼;爱阿难鼻;爱阿难耳;爱阿难声音;爱阿难行步”,佛言:“眼中但有泪;鼻中但有涕;口中但有唾;耳中但有垢;身中但有屎尿,臭气不干净。”且这段经文是昙摩蝉讲给嘉陵的。然无意中伤了敏明,其实,嘉陵与敏明已然心中各有各的事了,但谁都没有尽情的吐露出来,一瞬间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就连呼吸都困难些。嘉陵坐不多久就告辞回家去了,因为这段经文敏明更加坚决了起来。由生气转变为失望,使得不再为“爱情而活”。
继而敏明在乐亭旁边祈祷女弟子敏明,稀首三世诸佛:我自万劫以来,迷失本来智性;因此堕入轮回,成女人身。现在得蒙大慈,示我三生因果。我今悔悟,誓不再恋天人,致受无量苦楚。愿我今夜得除一切障碍。转生极乐国土。愿勇猛无畏阿弥陀。妇听恳求接引我,南无阿弥陀佛。
“……我和你永远同在一个身体里住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别人把咱们的身份做俩个是他们把自己的指头压在眼上,所以才会生出这样的错误。你不要向他们这样的眼光。要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这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实质上就是命命鸟在敏明,嘉陵身上的现实反映。只不过当时俩人只是将这首歌当成是平常的恋歌,并没有上升到佛学里的“命命鸟”层面。
而“命命鸟”是出现女主人公敏明的潜意识的帮助她看清自身情感的生物,在佛光普照中,敏明由人指引进入到一个极乐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在美丽的景色中流连忘返。
嘉陵在一旁默默的听完倍感欣慰,且没有一点悲痛。并非他已经不爱敏明了而是嘉陵已被佛教的经文洗了脑。嘉陵非常乐意陪伴着敏明,听了祈祷已知敏明厌世愿意与她一同离开。敏明的祈祷与厌世的表现了佛教意义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她的思想,现已是黯淡的月光。
二、命命鸟
命(ming)命(ming)一般是指动植物的生活能力;鸟(niao)脊椎动物的一纲,温血卵生,全身有羽毛。,后肢能行走,前肢变为翅。
命命鸟是佛教传说中的一种鸟,此鸟一身二首,生命相依一荣俱荣,一死皆死,故称共命。“神识各异,同共报命。”神识在佛教中犹言灵魂,是决定了一起生命转世轮日仿根本。而此鸟一身二首共同俩个神识,也就是说该鸟一体同具有两个生命,而这两个生命命运是相同的。
敏明是缅甸仰光一个虔诚的具有南传佛教背景的女居士,嘉陵同样也是一个佛教徒弟,一面入学,一面跟着昙佛蝉学经典。面临父亲的反对,梦中的“命命鸟”敏明向往着的“极乐世界”细想着异象,透着光不由得想起在树林里忽然瞧见的命命鸟变作为她和嘉陵那回事,顿悟他们俩个是这边的一对命命,对岸称为不同的但命运相同的命命鸟。
“命命鸟”中蕴含的佛教意味的智慧层面是来自佛教赋予给两个主人公顿悟的根性,而人生层面的元素是作者自身对命命鸟佛教意味的理解以及故事中各个角色对佛教的理解。另外作者用充满异域色彩的笔触写缅甸的佛教传播盛况。尤其是女主人公在佛光普照中进入的极乐世界,则满是带有佛教意味的美丽光彩。文学作品的鉴赏,本身是由读者完成的,但在这之中作者本人在创作过程中对读者的引导也是至关重要的“命命鸟”中许地山就遵循了自己的鉴赏原则来引导读者,让我明了了作者想要表达的创作理念和其中传达出来的佛教思想,这其中蕴含着的人生智慧要在悉心的考究中才能显现出来的。
本文一开始到结尾逐渐的引发着敏明梦中所看到的那对“命命鸟”故事的发展情节并非复杂,但其深深体验本文的一字一句无不散发着“佛与爱”相撞的味道。
三、经文
对爱情的体悟,敏明与嘉陵不同。敏明真实悟道,厌恶生活;而嘉陵只是对佛国净土心生羡慕。因此“譬如我到蛮德勒去,不是嫌恶仰光,不过是我未到过的那城,所以愿意去瞧一瞧。现在你是第一类人,我是第二类人。”
嘉陵对于敏明而言已不是生死爱恋的恋人,而成为了生死河中痛苦流转的命运之一。这一点正是突出了他们的已经超出爱情故事迈到了宗教的高度体现。
细细品味其实嘉陵的对佛教的崇望远远高出对敏明的爱。个人认为嘉陵爱她不过是更爱净土而敏明厌恶尘世。这二人在河中嘉陵吻她敏明不过是一眼也不看嘉陵正因为如此罢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一类人和第二类人。
在小说中,作者有意将女主人公敏明同摩邓作比。敏明曾有两次对爱情和婚姻进行体悟,一次是听到“命命鸟”三字,心里似乎有点觉悟;另一次是嘉陵为敏明所讲的那段经文,敏明心里更是明了。
小说中一前一后,由命命鸟这个意象入,至听闻佛法二解脱,正是阐述爱情婚姻的虚妄不实,生命的生死流转的苦痛,追求永恒解脱的佛教理念。但对爱情的体悟,敏明嘉陵层次不同。敏明是真实悟道,厌恶生活。而嘉陵只是对佛国净土心生羡慕。因此,嘉陵说“譬如我要到蛮德勒去,不是嫌恶仰光,他巴不得立刻离开才好。现在你是第一类人,我是第二类人。”而对于敏明,“现在听他这番话,知道他与自己觉悟虽然不同,但她常感到他们二人是那世界的命命鸟,所以不甚阻止他。”敏明已经悟道,所以对于嘉陵的看法,对于爱情婚姻的看法前后已经大为改变。而正因为如此,该篇小说已经不是单纯的描写敏明和嘉陵的爱情故事了,已经升华到宗教的层面。众生男女都是“那世界的命命鸟”。对于敏明而言,世俗世界“仰光”也成为了彼岸世界。嘉陵对于男女爱情“不是嫌恶”,仍有所向往,因此在共赴佛国净土的过程中,“嘉陵回过脸向敏明唇边亲了一下。他说‘好朋友,你不亲我一下嘛?’”,而对于敏明,“好像不曾听见,还是支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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