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夕
今日是四年一次的2月29。在这特殊时期里,人们在网上以各种方式记录下这个难得的日子,也期许着下一个2月29。生活总要有些仪式感,给各自一些信念,未来终究会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前些日子朋友和我说,如今复苏迅速的行业里有花店。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突然一股暖流涌入。大家依旧心怀美好愿望,期待黎明。
1月20日警钟敲响之前,虽听到些风声谈及新肺炎,却也未曾警惕起来。那些日子,作为公司年轻力量的我们还在为年会准备节目,日日聚集,不时一起聚餐。20日当天,我们还在为第二天的节目彩排。21日,我们表演节目,玩游戏,全公司一起聚餐,还去KTV唱歌(五音不全的我,只能玩投篮和默默地吃东西),大家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好不欢乐。
从来不曾想过,万众欢乐的日子里,会有动及全国的灾难来临。
我真正嗅到危机的气息是22日。公司的小姐妹试图和我议论那则关于钟南山宣布新肺炎“人传人”的新闻,而我一无所知。我听到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昨天我们还在密闭空间开会和聚餐,甚至有一位同事还去过武汉。
我的心自那刻起就悬起来了。我马上联系哥哥打电话给家里,让妈妈不要出来了(今年计划一起去江苏过年,他们刚好是当天的飞机),结果小侄子哭着要来,也只好作罢。谁也不愿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幸而,那位同事我并未近距离接触,只是有些担心。哥哥来接我的时候,我尽量和他拉开距离,但没有戴口罩(当天也没想到,需要多备些口罩)。晚上又一起去机场接妈妈他们,到机场看见大家都戴着口罩,危机感更强烈了些。接上妈妈他们,就赶紧驱车往哥哥的住所行进。
路上我说,我应该隔离的,他们都安慰我没事的,毕竟那个同事回来十几天了,又没什么接触。或许当时我也心存侥幸吧,隐隐约约中有些不安,却也想着没事的。不过车里我戴着口罩,说话什么的尽量离他们远一些。
23日,武汉宣布封城。接下来看到确诊的数字越来越多,接着武汉物资告急,各地医护人员驰援武汉,以及湖北各地,这个年不太平。看着新闻,看到医护人员剃去长发光着头,看着他们脸被口罩勒起泡,眼泪不自主溢出眼眶。同时,焦虑情绪开始蔓延,一是,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家人带来灾难;二是,当想起来买口罩和消毒用品时,全网一扫而空,什么都买不到。
再后来,疫情越演越烈。学校延迟开学,企业延迟复工。26日,小侄子的班级群里通知,外出的小朋友回去要隔离14天才能回学校。哥哥思虑再三当晚便决定,第二天就送妈妈他们回去。因为车子人数限制,我决定直接回申城。也就在27日,哥哥开车把我送了回来。
自此,开始一个人的蜗居生活。
就这样独居过了一个多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因为我累及家人。
明日是3月1日了,阳春三月,而内心并未感觉到春天来了,心依旧提着。2日就要到公司去上班了,无奈只能选择公共交通工具。我们终究还是要往前走,日子要继续的,回公司不过是早晚的事。(知道不该那么紧张,毕竟有那么多人在奋战,却不由自主啊,或许是深知自己抗风险能力有限吧。)
往年的三月,我们开始预谋踏春。公园的花都开了,去年就和好友约了今年的采风,结果只能各自爽约了。前些日子,刷到央视新闻发了辰山植物园樱花盛开的视频,视频中樱花浪漫,就如同老妈填的诗那样“山花不理红尘事,依把胭脂粉脸匀”。
早些年,还在大学里。我们宿舍几个人在这个时节,总约着一起骑自行车去郊外,油菜花田金灿灿的,为了拍一张美照,我们费尽心思摆出自以为好看的样子。山间一片春光,一派生之气息。那边有个水库,水流淌而下的方向有个堤坝,水不深,我们提着鞋踏在微凉的水里,很是舒服。嬉笑打闹的我们,青春而有活力,更是不知愁滋味。
怎么也想不到未来会有这样一个时刻,大家都尽最大的努力蛰居家中,不出门将是对各自最好的选择。
尽管三月开始要出门上班,似乎也是属于不得已之举。对于踏春这样的出门,似乎不太明智,也就只能暂且搁置了。
这个阳春三月,无心风花雪月,也只好说声:抱歉,我将要辜负你了。
待来年,我将细细品味,好好与你拥抱。
2020/0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