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去游荡:她歌言我心

西湖 · 北山路

前阵子,睡前刷微博,偶然看到了许飞的更博内容,关于她出道十周年的演唱会——少年去游荡,她引了洛夫的那首《子夜读诗》,

许飞的微博

可我记得原文是这样的:

子夜的灯/是一条未穿衣裳的/小河/

你的信像一尾鱼游来/读水的温暖/读你额上动人的鳞片/

读江河如读一面镜/读镜中你的笑/如读泡沫。

我喜欢洛夫的诗,曾经有一阵子满图书馆搜索他的诗集来摘抄;我也喜欢许飞的歌,曾经有一段时间下了十几首来循环。

不过,洛夫已经很久没读了,最近读的,大概是那首《烟之外》:

在涛声中呼唤你的名字而你的名字

已在千帆之外

潮来潮去

左边的鞋印才下午

右边的鞋印已黄昏了

六月原是一本很感伤的书

结局如此之凄美

——落日西沉

我依然凝视

你眼中展示的一片纯白

我跪向你向昨日向那朵美了整个下午的云

海哟,为何在众灯之中

独点亮那一盏茫然

还能抓住什么呢?

你那曾被称为雪的眸子

现有人叫做

也有一阵子没听许飞了,最近听的,就是这首《父亲的散文诗》。

一九八四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女儿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啊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池塘边上给了自己两拳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青春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已经老得像一个影子

一九九四年

庄稼早已收割完

我的老母亲去年离开了人间

女儿扎着马尾辫跑进了校园

可是她最近

有点孤单瘦了一大圈

想一想未来

我老成了一堆旧纸钱

那是的女儿一定

会美得很惊艳

有个爱她的男人

要娶她回家

可想到这些

我却忍不住看她一眼

这是我父亲

日记里的文字

这是他的生命留下

留下来的散文诗

几十年后

我看着泪流不止

可我的父亲

已经老得像一张旧报纸

旧报纸

那上面的故事就是一辈子

可我的父亲,没上完小学,也没写过日记,在我们前半生颠沛流离与聚少离多的岁月里,他没有留下可见的只字片语。

本来我也想写写老爹的故事,也确实动手码了几段。怎奈,坐在星巴克灯下的我竟然没有发现电脑的网络早已断开,码的那几行字就在无知无觉中成为了炮灰。等到再开机面对着那些空白页,脑袋里竟也变得空空如也。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终究还是不够深入我心的文字,不然怎么会从脑袋里逃走呢?也许今年过年回家,该好好坐在热炕头,听老爸老妈讲讲岁月里的来来往往。

那么这回,还是说说歌吧。

我从不是一个合格的歌迷或者追星人,因为我喜欢的人太多,但是也仅限于他们的歌曲、文字亦或影视剧,甚至只是帅气或美丽的外表。

因而,唱歌的许飞多久没有发布让我喜欢的新歌,也就多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或者耳朵里。而她这次能够进入我的视野,完全是因为开始运动的我偶然关注起的马拉松。短发的她套进运动服里,干净利落,纯粹自然。

后来看到新闻:

2016年11月6日,许飞顺利跑完了纽约马拉松全程拿到六星跑者专属奖牌,而她也成为了亚洲完成世界六大马拉松的唯一一位音乐人。

她说这是给自己出道十年的一个礼物,从过去走来,向未来展望。而除了马拉松,在过去没有发片的三年时间里,她去读了研究生,参加了培训班,做着一些看似与音乐无关的事。

然而,就是这样的她,让我想到了那个拿了摄影大奖的江一燕以及诸多如他们一般的人。

我从前不是他们的粉,今后或许仍旧不会是。但是我必须得承认,我喜欢、钦佩并羡慕这样的他们——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于是,又翻出了过去听过的许飞的歌,虽然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但是这些曾打动过我的韵律并没有随岁月褪去光彩,反而因为时光的沉淀更有味道。

许飞的专辑

我要的飞翔 - 许飞

天气 冷暖不确定

每个人 躲在人海里

相遇 总是没道理

弄错后 轻轻说对不起

没关系 无论失去了什么 都没痕迹

每一次 让泪水流回心里

去灌溉梦想 开出奇迹

我要的坚强 不是谁的肩膀

怀抱是个不能停留的地方

这世界多拥挤 就有多匆忙

用所有的寂寞时光给自己鼓掌

我要的飞翔 不是借双翅膀

自由是个不能代替的远方

用旅途的孤单 来收获成长

直到遇见了你一起分享

听这首《我要的飞翔》的时候,大概我刚刚从山东高考的阴翳战役中挣脱出来没多久。没有了五六点钟的起床铃声,没有了饿着肚子的早自习,没有了站着吃穿堂风的小食堂,没有了被霸占的体育课,没有了乏味的语数英,没有了文综理综与大百科……

我跳出了那个困住我12年的金丝笼,终于成为了当时我以为的自由人。我撒开欢儿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于是,我头也不回地跑着跑着,就一个人到了离家一千四百里的陌生地方。

这个陌生的城市啊,一切都是新鲜的,让人好奇又让人胆怯着。因而,畏畏缩缩的我,还是没能长成期待中的那个开放通达的人,依旧在自我的小世界里寻找着舒适区与安全感。

这真是一段寂寞的旅程啊,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坚实的臂膀,有暗夜里被窝中的偷偷哭泣,有独自一人在城市的街巷中游曳荡漾。

可是,而今再听着这首歌,恍然间一切都明了,我终究还是在这段孤独的旅途中获得了成长啊。眼界开阔了,遇事也不再慌张,我还是长成了一个能够对自己做出的所有抉择负责的成熟的成年人。

那年夏天 - 许飞

长大以后现在的我

常常会寂寞

偶尔缱绻星星闪烁

剩最亮一颗

往事如风划过夜空

你的歌

跳动音符熟悉旋律谁来合

长大以后现在的我

忘记了快乐

人来人去留在身边的朋友不多

那些天真纯纯的笑哪去了

洁白翅膀美丽天使不见了

曾经以为世界很美

没人流眼泪

吹熄蜡烛许个心愿

全都会实现

原来的我怀念从前

是因为太留恋

懵懂的岁月中

只收藏了简单的笑脸

长大以后现在的我忘记了快乐

人来人去留在身边的朋友不多

那些天真纯纯的笑哪去了

洁白翅膀美丽天使不见了

曾经以为世界很美

没人流眼泪

吹熄蜡烛许个心愿

全都会实现

原来的我怀念从前

是因为太留恋

懵懂的岁月中

只收藏了简单的笑脸

我愿相信时间倒退

记忆的最美

合起双手闭上双眼

再许下心愿

在某一天回到从前

让他们都出现

但他们没改变

让时钟停在那年的夏天

《那年夏天》总会让我回到更小更小的时候,小到我都不知道我的记忆是真是假。那是鱼池乡鱼池村,我不记得有没有鱼池,我记得应该有一条大河,一条牡丹江的支流。

夏天的时候,我和邻居家的比我大一点的小姑娘,跟在我哥和她哥的屁股后面,拿着吃空的罐头瓶子做成的捕鱼器,在河沟里下网,慢慢等着小鱼小虾落入圈套。

有时候,我们会走得远,就走到了那条清澈见底的大河边,我们从桥上绕到桥下,从河边淌进河里,寻找着那个叫“蝲蛄”的小生灵,有时候不小心,没准被它那锋利的钳子咬出一道口子。

那时的我们,会肆无忌惮的大哭,也会旁若无人的大笑,就连哭笑不得,也能用夸张的肢体动作体现的淋漓尽致。生活是简单纯粹的,我们是无知无畏的。

而今呢,我们分离了很久了,也早就在天各一方的时空里长成了大人。开始懂了寂寞,开始察言观色,开始隐藏情绪。

我们已很少哭,却也很少发自内心的笑……

淡淡的歌 - 许飞

说你想说的情话

做你爱做的童话

我已不想再挣扎

这份感情有多复杂

关于你的回答

我在心里牵挂

这样煽情的歌 唱到你想家

唱情歌 流眼泪

不会想着谁

双人床 黑咖啡

只想有人 有个人来陪

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啊

让你说我傻

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啊

说说心里话

我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啊

啦啦啦啦啦

这一首淡淡的歌给你啊

让你会想他

我会一直拥抱着你

告诉他们我也会牵挂

淡淡的歌,淡淡的哼起来,不咸不淡地说着简简单单的话。不曾紧紧扣动你的心弦,却越发能让你放弃挣扎,陷进空洞里去,蜷缩成最舒适的状态。

其实也做过写歌的梦。想把自己的那些或浓或淡的小情绪都写成歌词,再找一个知音人谱上曲子,吱吱呀呀的调子起来,人也开始摇摇摆摆。

不过到现在,我仍旧没弄懂歌词该怎么写,有什么平仄定律,有什么押韵法则。虽然开始接触了五线谱与六线谱,可我还是能面对着小星星的简谱发上半天懵。

左手五指不分家,双手僵硬不灵活的我,抱着那把破吉他,根本弹不出像样的调子。这种景况着实让人有些小气馁,时不时打手板的老师也被我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余生应该还长,课程也还可以持续到明年,那就多挨些手板,多磨些指茧,多动些脑筋吧。所谓勤能补拙,既知自己拙得很,那就只有勤快些了。

也许在三十岁的哪天,我真的自己作词谱曲,写出了一首淡淡的歌也不一定呢!

新兵日记 - 许飞

回首成长路上跌跌撞撞

跄踉不灭的希望

是一身军装的飒爽

嘴角还留有旧日顽皮倔强

心中却早已将先辈做榜样

不再向往流光溢彩的衣裳

纤细的肩膀渴望

能扛起父母的重望

眉宇间还留有

旧日桀骜刚强

心中军人情怀却已万丈

不再想

每日与恋人厮守

也不会

再惹疼我爱我的爹娘

随时我将出发到人们需要的地方

破土生长的

是守护家园永恒的力量

的力量

他在那里站岗 - 许飞

他 穿着那一身军装

他 正在那里站岗

晚风拂过 漫天星光

遮盖不住他冷峻的脸庞

他 守卫在祖国边防

他 今晚仍如雕像

月圆之夜 万家灯火

他却只能用思念回到故乡

想知道妈妈是否安康

鬓角的白发是否悄然增长

想知道恋人 近来怎样

有没有孤独时为爱牵肠

当兵的人啊要走四方

家里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

亲人和朋友请多原谅

战士在和平中默默守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军人以及与军人相关的一切,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抓住我的注意力。

我喜欢那些蓝的绿的灰的迷彩,也喜欢那些蓝的绿的常服,黑的白的特种作战服。喜欢大檐帽,喜欢鸭舌帽,也喜欢头盔和贝雷。

起初,我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够穿上那一身迷彩,站在凛冽的风中,英姿飒爽。可那时小个子的我,读了文科的我,视力开始模糊的我,终是在自己的唯唯诺诺里,让梦想化为了一场虚无的梦。

后来,我梦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一个正义阳刚的军人,那挺拔的身姿,刚健的气场,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我甚至注册了5281论坛,发一些帖子,览一些故事,看一些人像……

而今呢,我依旧有梦想,但这梦想似乎已经与那魅惑的迷彩色愈发遥远了。只是偶尔听到军歌嘹亮,偶尔路过军区大院,偶尔看见列队雄姿,心跳还是会漏掉几拍。

所以,那些军旅出身的艺人们,总是能以他们特别的气质抓一抓我的眼球,搏一搏我的欢喜,一如许飞,一如刘涛。

慢慢的我 - 许飞

三月我在屋檐下坐着

用黑色铅笔给某个人写信

我要慢慢的慢慢的慢慢慢慢的写

一撇一捺

写错就用橡皮擦

六月我在田野里骑车

用彩色的天气给某个人唱歌

我要慢慢的慢慢的慢慢慢慢的唱

均匀的呼吸

唱错词也不着急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我

并不是看破

是学不会抢夺

人间的烟火那么辽阔

我丢掉了线索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我

并不是泡沫

是不想要枷锁

城郭沙漠天使恶魔

我微笑着路过

九月我在火车上出发

用小小的车票找某个人的家

我要慢慢的慢慢的慢慢慢慢的找

一草一木

享受着孤独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我

并不是看破

是学不会抢夺

人间的烟火那么辽阔

我丢掉了线索

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我

并不是泡沫

是不想要枷锁

城郭沙漠天使恶魔

我微笑着路过

某年某月我已经老去

用深深的皱纹等某个人的吻

我要慢慢的慢慢的慢慢慢慢的等

一等一生

做一个人的梦

就便常的情况来看,我确实是一个慢性子的人。

干活慢,别人七八个碗已刷新,我还在擦着我的第四个,别人两三间屋子已扫净,我还在清理着我的第一间。

说话慢,别人五六个秘闻已引得满堂惊叹,我还在吞吞吐吐分享着独一个小秘密,别人的七言律诗已背完,我的五言绝句还差四字。

交友慢,别人已经三五成群,七八结队,热络异常,我仍有可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尴尬清冷,不知所措。

升级慢,别人早就玩转了Windows 10、微信与朋友圈,我却还傻傻的用着XP、QQ与日记本,而等我刚升级,又有新一波利器普及开来。

这样慢慢的我,有时确实感到烦恼,感觉自己脱节,与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格格不入。

可是有时候,又偏偏想要固守这样慢慢的状态,慢慢的梳理往事,慢慢的更新当下,慢慢的憧憬未来。

时间慢慢悠悠的逝去,某年某月我已经老去,用深深的皱纹等某个人的吻,我要慢慢的慢慢的慢慢慢慢的等,一等一生,做一个人的梦。


PS:

这是一篇从起笔到收尾,整整耗时一个多月的闲言碎语。个中原因,已不必详究,只是想在这个岁末年初,依旧给自己一个交代。

以上,送给过去的自己,现在的你,未来的我们。

希望新的一年,自己好,家人好,朋友好,错肩的每个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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