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山上小女孩

今年清明节西安和老家都不怎么下雨,虽然阴天看着冷一点,不过趁着高速免费还是选择回趟老家。

放假最后一天,中午时分躲不过要去田村山上给一伯和一同做木头活的几人送饭,盘山而上,虽说是水泥路,但是石子偶有裸露,路不太好走,我时不时和妈抱怨几句,费胎啥的。待到上来陡坡进入山上平路,再往里走,窗外绿意绵绵,油菜花田和桃花时而出现,原始味道能飘进车内让人闻到。不过抓紧时间也没细看,只顾着往前赶路,天气晴朗,不开窗的话车里还被太阳晒的头晕晕的,不知道路况一路开的慢,路过车厘子果园后,没多久就到了终点,送完炒饼等吃的,就着急的往回赶,本来和表姐他们约着下午去哪玩。

车行至半路,忽遇前边一女的招手拦车,想是顺车,待到停车后,一个脸有点黑、裤腿沾有泥巴的妇女恳求样子说道能不能捎她娃下山,娃着急赶着下午去学校,看着是老实人不会有啥问题就答应了,一个小女孩背着书包抱个鞋盒就过来车前,我打开副驾她坐了上来。我着急网山下赶,也摸清了路况,开的比来时快些。妈坐在后边抱着小侄子,问小女孩在哪上学,回说是一高,清明放假回家了。当问到这么远路放假那天咋回来的时,我清楚的记着小女孩说是走回来的,十几公里的山路,人烟稀少,我和妈都是震惊,小女孩说她清明那天走了两个多小时走回来的,她爸不在家,她妈没办法去接她,清明节放假3天,她就走回来了。不知怎地,我不知道怎么问下去,怕伤到她自尊心,可以看出在我们为她感到震惊之时,她也觉出来我们的震惊,那会我们眼珠模糊时她也似有委屈的模糊了吧。我问她家有多少地,她妈为啥不去县城找个工作顺带照顾她,她说有一点地和一头牛,村子现在能出去的都出去了,最后我也没想通她妈为啥还住这么偏远。从谈话中能看出来,她是独立和坚强的,我妈问她这么远不怕累路上没人不害怕吗时,她说在学校常跑步不怕累,那天天不错走起来还好。我妈问她怎么不找同村的一块或者隔壁村的一块,她说住的人少好多都住到下边去了。后来我看她闭着眼睛估计是睡着了,可能也是走了一段到水泥路上吧。

我也是农村上学出身,家里离国道近点,自觉上学一路走来也是吃了有些苦,可是这次偶见还是深深触动了我,就在我们隔壁村的山上还有这样的走路上学的情况,本以为这些是西南大山中存在的,没想到却也离我这么近,就算是极少的个例,也足以让我们久久不能平静。幸好她是自尊和坚强的,走出大山还有大山,父母能做的有限,之后的路不知怎样,人与人的偶遇就是偶遇的缘分,她下车时真诚说了谢谢,我们之间就是捎一段路的缘分,没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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