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祝菲菲什么时候认识何晓亮的,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确实得需要好好翻翻日历,不是因为太过久远而忘记了,而是他们的认识压根谈不上是认识。
端午节小长假,洒脱的同学都去满世界跑着看风景了,乖孩子们则都钻进图书馆一边吹着冷气一边为期末考试做着准备,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校园忽然安静了好多。而祝菲菲这个纠结症患者,虽说有着看世界的心却没有出走的钱,虽说有着争夺奖学金的志气却没热爱课本的心,这样的她就只好默默地待在校园里叹气,更可气的是,作为读书协会宣传部部长的她必须要在端午小长假里出一张宣传板,这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的祝菲菲来说,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祝菲菲觉得自己当初进读书协会纯属巧合,而被选举当什么宣传部部长,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祝菲菲在活动室一边画着花猫脸,一边满腹委屈的念叨,什么部长阿,徒有虚名,不就是让干活的么,这么大的画板,我画点什么啊,还得和捐赠有关,,,苍天啊,,赐我点艺术细胞吧。
正当祝菲菲绞尽脑汁也不知道画什么的时候,进来两个同学,其中一个她认识,是协会的会员李一航,另一个没等祝菲菲开口问,自己主动地报上家门,“你好,我是何晓亮,李一航同学加舍友。”
祝菲菲见人家自我介绍了,也说了一句,“我叫祝菲菲”继而低头继续给画板上底色。
李一航问,“怎么就你自己在这啊,这么大的画板得画到什么时候啊?”
祝菲菲看了看他,耸了耸肩,也表示了无奈。何晓亮见此情况说,“没要求画什么嘛?”
祝菲菲说,“没要求,只要积极向上的就可以的,怎么你们会画画?”祝菲菲像是嗅到了可乘之机,忙的补充道,“你们会画就帮忙画画呗。”说完还不忘请求似的眨眨眼。
他们两个人互相瞅了瞅忽然想起什么,就拿起放在一旁的画笔开始画起来。祝菲菲还没弄明白他们是要画什么,就见一个小女孩认真看书的样子已经跃然纸上,而她刚刚画的花猫恰好卧在小女孩的脚边。祝菲菲看着这一幅浑然天成的画,顿时对面前的两个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居然能这么巧妙地利用上她拙笔画的大花猫,还融合的恰到好处。啧啧啧,真不错。两个人见祝菲菲盯着看了半天,就说,“美女别看了,画帮你画好了,你看着上色就行,这边我再写上宣传语,就大功告成了。”祝菲菲连连拍手,“好,好,就按你说的来。”
待祝菲菲他们将画板彻底画好时,已经傍晚,大家收拾好画笔走出活动室,祝菲菲感觉原来初夏的傍晚是这么的令人心旷神怡,不燥的天,清爽的小风,让在活动室憋了一天的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散发着欢喜。祝菲菲张罗要请吃庆功宴,结果两个人讲晚上宿舍有聚餐,就扔下祝菲菲一个人,走了。祝菲菲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失落。
二
待端午节过后,协会开始张罗宣传组织书籍捐赠事宜,6月中旬伴随着校园跳蚤市场的拉开帷幕,读书协会的捐赠活动也紧锣密鼓的开始了,短短几天的活动,在同学们的积极参与下,成果很不错。庆功宴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参加了,祝菲菲作为宣传部部长逃不开这种聚会,只好硬着头皮参加了。聚会上何晓亮跟着朋友也来了,祝菲菲正纳闷这不是协会内部的庆功宴么,怎么还有外人。这时会长让大家安静,起身宣布了协会新增的部门以及人员,何晓亮也在其中。祝菲菲心想,原来活动期间他说的加入协会是真的呀,真好,以后宣传画版有人给画了。
由于同属一个协会,祝菲菲同何晓亮的接触日渐多了起来,从最开始的点赞之交,到后来的出去玩都会喊上祝菲菲。祝菲菲的生活日渐丰富起来,之前的她晚饭后总是单调的泡图书馆,现在她会跟着他们玩轮滑,祝菲菲是不会轮滑的,相应的教她轮滑的任务就落在了何晓亮身上,从开始的穿上轮滑鞋站不稳,到后来的能简单滑出五十米,祝菲菲不知摔了多少次,有好几次何晓亮都劝她说,“要不别学了,看你摔得这腿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祝菲菲性子本来就倔,越不让学,她偏学,何晓亮也不在劝说,就耐着性子教她。
转眼暑假到了,同学们都买票回家了,祝菲菲的车票买的晚了,要在校园还得待几天,何晓亮刚好也没买上票,这几天他就陪闲不住的祝菲菲做兼职,不是陪着她到街上发广告就是陪她在奶茶店里待着。何晓亮爱好看足球,于是赶上球赛的时候他就回宿舍看球,到饭点会给在奶茶店看店的祝菲菲送饭。就这样过了三四天,何晓亮终于抢到车票,祝菲菲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就各自坐车回家了。
暑假里,何晓亮和祝菲菲要了她家的地址,说是要给她寄东西,祝菲菲好奇,这不过节不过生日的寄什么啊?祝菲菲缠着问了好多次,何晓亮一直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来搪塞她,她觉得很无趣索性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的等。一天中午祝菲菲接到电话,让她去取快递,祝菲菲好奇的接过快递,急切的拆开盒子,打开精美的包装,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顶漂亮的帽子,她想起之前何晓亮陪她发广告时,她皱着眉头说着怕晒,说着军训时被晒的皮肤脱皮,原来他这么有心啊,祝菲菲心里暖暖的。
暑假里一天晚上,祝菲菲正在公园里闲逛,接到何晓亮的电话,听筒里很噪杂,祝菲菲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当她听到何晓亮说喜欢时,她顿时觉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她有点蒙,何晓亮这没由来得表白,让她不知所措,她冷静了片刻,才听出电话那头的何晓亮是在讲醉话,祝菲菲不知道此时和一个不清醒的人讲道理是否有用,只是她觉得不说明白又不对,所以她索性跑到公园安静的角落,一边安抚醉酒的何晓亮一边把她的想法说了说,她不知道何晓亮听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到后来何晓亮以道歉结束了通话。
这天之后何晓亮依然时不时找祝菲菲聊天,貌似从未发生过什么,祝菲菲见他没介意,心大的祝菲菲也就将这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三
九月开学时,天气依旧炎热,祝菲菲过了一个暑假晒得很黑了,何晓亮多次叫祝菲菲出来玩,她都找各种理由搪塞了,一是本来就不白的祝菲菲真的不愿意再被说黑,二是虽然被表白是件乌龙,但面对面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实在耐不住何晓亮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了,祝菲菲顶着压力见了,不出所料,何晓亮见到祝菲菲的第一句话果然是,过了一个暑假你变黑了。
之后就是两个人的沉默,祝菲菲为缓解气氛,时不时讲两句暑假的见闻,不过依旧是低气压,聊天没持续多久就各自散了。
10月25日祝菲菲做完兼职从食堂出来接到个陌生电话,让她去取蛋糕,她想难道是舍友知道她生日给定的蛋糕?于是她疾步走去校外的蛋糕店,到那时她从店长那里知道了订蛋糕的是个男孩子,祝菲菲想起暑假时和一学长提到过生日,难道是他?祝菲菲又和店长询问男生的信息,店长笑着说,不便透漏客人信息。本来有人给送蛋糕是件兴奋的事情,此时对于祝菲菲来说却是件恼人的啦,这人到底是谁呀?祝菲菲想来想去觉得舍友的可能最大。临到宿舍门口,见宿舍黑着灯,心想舍友们真爱学习,这点就都去图书馆了,正想着掏钥匙开门。这时不知谁把门打开,祝菲菲才看到,宿舍中间摆着插满蜡烛的蛋糕,原来舍友们给她准备惊喜呢,可是手里的蛋糕又是谁的?舍友们看到她提着蛋糕也一副疑惑的表情。祝菲菲抢在大家质问前先交代了,我不知道这蛋糕是谁定的,我一直以为是你们定的呢!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处置这个意外的蛋糕,索性先把蛋糕的事放一边,先和舍友把生日过了再说。待502吃过蛋糕也闹腾结束后,大家开始想怎么处理意外的蛋糕了,祝菲菲把可能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最后在舍友建议下给最可能的人打电话问问。
电话是舍友帮祝菲菲打给何晓亮的,直性子的小梦电话一通就问,你是不是给菲菲定了个蛋糕啊!得到肯定答复后,祝菲菲接过电话说,蛋糕太大了,我们吃不了,要不你叫上你们室友,我叫上我们室友一块吃蛋糕吧。得到同意后502宿舍的女孩子们拎着蛋糕带着水果就下楼了。
大家在宿舍后的草坪上席地而坐,点蜡烛许愿,祝菲菲又过了一边生日,而且还不能让何晓亮他们知道舍友已将帮自己过了一遍了。这次蛋糕基本没怎么吃,而是都被大家玩了。回到宿舍祝菲菲给何晓亮打电话表示感谢,顺便聊了几句,何晓亮夸祝菲菲舍友好,此时祝菲菲也刚好听到舍友们夸何晓亮怎样帅气怎样好的,于是随口说,既然觉得我舍友不错,就给你们介绍介绍啊,何晓亮哈哈的笑着说,好啊。
祝菲菲刚挂了电话,两个舍友就向她打探何晓亮,祝菲菲翻了下手机,念了一串数字,说这是何晓亮的QQ,你们觉得不错可以加上聊聊,他也觉得大家挺好的。
四
这天之后,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上课,兼职,图书馆,何晓亮也很少再找祝菲菲,偶尔会在QQ上聊几句。后来听舍友说,她见舒雅和何晓亮天天晚自习后跑步。祝菲菲笑着说挺好啊,一个想减肥一个想健身,正好结伴啊。后来祝菲菲在图书馆碰到舒雅和何晓亮一起学习,她笑着打招呼。再后来她意外见到小梦和何晓亮的朋友一块学习,她觉得有点搞笑,她的一次生日居然牵成了两条红线,这是她祝菲菲的功德么?
当冬天要来的时候,舒雅忽然问祝菲菲,“菲菲,我可以和何晓亮交朋友么”祝菲菲貌似早知道会被这么问似的,不假思索地笑着说:“你们交朋友和我没关系啊,怎么还问我的意见啊,舒雅呀,你想和何晓亮做朋友就做吧,他人挺好的。”祝菲菲感觉在她说完这句话时,宿舍里刚刚凝重的空气缓和了许多。她熟练的爬到上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袋里空空的。
之后祝菲菲故意和何晓亮疏远了关系,她觉得舍友有心要发展的人,她还是少联系吧。舍友落落看出了祝菲菲的刻意疏远,她一针见血的说,你虽然不喜欢何晓亮,但是倘若让你看着他对另一个人好,你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吧。祝菲菲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落落拍拍她肩膀说,“没事,谁都一样,慢慢释怀了。”祝菲菲依旧没说话,狠狠的点点头。
祝菲菲就这样和何晓亮不再联系,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知晓何晓亮的消息。因为舒雅时不时会在宿舍里炫耀今天何晓亮带她去了哪里,给她买了什么,他们又一起吃了什么。开始祝菲菲听着这些感觉很刺耳,后来她习惯了,反倒觉得他们真的挺般配的。当然舒雅抱怨何晓亮对她忽视的时候,这时的祝菲菲也会安慰几句。
五
第二年过生日的时候,很意外的何晓亮约祝菲菲吃饭,祝菲菲一再推辞,何晓亮一再恳求,祝菲菲只好忍着尴尬赴约了。何晓亮请祝菲菲吃香锅,点的辣的,很符合祝菲菲的喜好,他怕会太辣又给祝菲菲点了一碗粥。祝菲菲佯装着轻松谈笑风生,何晓亮倒也看不出什么尴尬,他们随意的吃着菜聊着近况,何晓亮试探地询问今天是不是打算接受Z做男朋友,祝菲菲有些害羞的承认了。也许是祝菲菲要有男朋友了心情好,竟然没意识到何晓亮怎么会知道她打算接受Z,也没意识到在她承认时,何晓亮的细微的表情变化。吃过饭,何晓亮给祝菲菲递上生日礼物,祝菲菲表示不能接,何晓亮委屈的说;“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是快入冬了送你双手套,你就接受吧。”祝菲菲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冬天每年会冻手?”何晓亮淡淡的笑着说:“你在日志里提到过。”祝菲菲:“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何晓亮陪祝菲菲一路走回学校,又送她到宿舍楼下,见祝菲菲欢喜的说了再见,转身进宿舍楼,何晓亮站了许久也离开了。
祝菲菲到宿舍,舍友们都追问是不是接受Z做男朋友了,祝菲菲欢喜的承认了,为避免舍友继续的追问,祝菲菲就把话题转向舒雅,说:“舒雅,你和何晓亮都相处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把人家升级为男朋友呀,宿舍里就你一个单身了哦。”舍友也一起附和,舒雅笑着说,“才不是呢,我和何晓亮上个月就是情侣啦,菲菲你才是最后一个脱单的呢。”祝菲菲一阵懊恼,原来我才是最后一个脱单的呀。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舒雅说她和何晓亮分手了,至于原因,她没说,祝菲菲也没问何晓亮。她知道即使出于关心她问这些也是不合适。
毕业说来就来,临毕业前,何晓亮要请舍友吃饭,于是他一块请祝菲菲和雅莉(曾经都是协会同事)参加,美其名曰为她们两个女生践行。祝菲菲不想去,何晓亮索性连祝菲菲男友一块邀请,祝菲菲没有不去的理由,就在Z的陪同下一起参加了。
六
毕业后联系的更少了,等到Z毕业的时候,祝菲菲特地和公司请假,回学校参加Z的毕业典礼,遇到何晓亮,他说:“你回来了?一会儿叫上Z一块吃个饭吧。”祝菲菲也没推辞,就同意了。祝菲菲陪男友参加了毕业典礼,又穿Z的学士服秀了秀。待典礼结束后,联系上何晓亮一起去校外的川菜馆吃饭,席间无非是聊些近况,何晓亮没有签北方的公司,打算回家找工作。祝菲菲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近况,之后就是两个男生聊工作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专业的同学,话题还是有的。饭后离开时,何晓亮说,“有时间你们去重庆玩的时候,找我哦,给你们当免费导游。”祝菲菲笑着说,“好啊,我有心去重庆四川玩呢。”何晓亮看着两个人和谐的样子,淡淡地笑着邀请:“你们两个到时一块去哦!”祝菲菲满心欢喜的接到:“一定一定,到时不要嫌我们就好。”
晚上祝菲菲跟Z的舍友们一块吃了顿散伙饭,没有一一送别他们,而是提前他们一步离开了,祝菲菲说,她受不了送别场面的,还是让他们送她吧。
十月的时候,祝菲菲在空间发了一个动态宣告自己两年的爱情结束。何晓亮给她打来电话,祝菲菲没接,随后回复消息说,我知道你打电话是什么事,我没事。谢谢关心了!何晓亮随后回消息:没事就好,女生太聪明了不好!祝菲菲看着信息,勉强的笑笑,没再回。
七
时间飞快的向前跑着,祝菲菲越来越明白时间的可贵,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她恨不得有分身术,失恋的难过渐渐淡化,不刻意去想,真的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何晓亮刚毕业貌似工作也不很顺利,他们很少联系,往往一次联系就是隔了三四个月,话题无非逃不开工作。后来也会问将来的打算,心情好的时候会开玩笑地催婚,说礼钱再不要就花了。
过年的时候,祝菲菲抢购了几张机票,想到一直未实现的出走计划,想到一直想去的重庆四川,遂定了去重庆的航班,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飞机晚上10点到的重庆,何晓亮去机场接的祝菲菲,一见面给了祝菲菲一个大大的拥抱,祝菲菲心里暖暖的。何晓亮塞给祝菲菲一张重庆的交通卡,说你拿着卡可以随便坐车,不用来回换零钱。祝菲菲被何晓亮的细心感动。何晓亮带祝菲菲吃了点夜宵,又带她找落脚地,实在没找到,就带祝菲菲回他们宿舍,把自己的屋子腾出来给祝菲菲住,自己睡舍友那里。
第二天早起何晓亮带祝菲菲吃了正宗的重庆小面,赶上最后一班车去公司了,临走前和祝菲菲交代了该去哪玩该坐哪趟车注意些什么等等。祝菲菲就背着双肩包开始了一个人在一个陌生城市的探访。
祝菲菲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些年来何晓亮给予她的温暖和感动,祝菲菲觉得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有的只是自始至终他对于她的关心和爱护,她曾一度认为自己是缺爱的人,却一直没在意过身边这么多年来,有个人以自己的方式温暖着她。祝菲菲用脚步丈量着这个城市,看着所有不同于北方的人情世故,看着自己感觉新奇却在何晓亮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新鲜感的建筑与景色,她忽然明白了她此次出走的意义,她是要和青春里的那些人,那些情怀做告别的啊!
祝菲菲坐在解放碑广场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忽然明白青春终将会逝去的,而她能做的就是平静的和它告别。
何晓亮来电话时,祝菲菲还在广场上沉思,他问了她的位置,让她等他过来,请她尝尝正宗的重庆火锅。祝菲菲欣喜的同意了。
由于是下班高峰,待何晓亮找到祝菲菲时已经近7点,他带祝菲菲去吃九宫格火锅,却因为晚了,没位子,只好带祝菲菲去了另一家。在等上菜的间隙,他们随意的聊了聊,何晓东说你这次来的太突然了,都没请下假来招待你。祝菲菲反驳道,“我本来就是自由行的,这样就很好了,不用特意招待。”待火锅上来,何晓亮看着有些歉意地说,“这次你将就的尝尝吧,有机会带你吃正宗的。”祝菲菲没接话,吃着满是辣椒的火锅,感觉有种情绪堵在胸口,却也没觉得辣了。
饭后何晓亮陪祝菲菲逛了会洪崖洞,之后把祝菲菲安全送达旅店,就离开了。祝菲菲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起来收拾好背包,看着时间约摸着何晓亮已经开始工作了,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说:谢谢一天多的招待,我启程去成都啊,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了,何时结婚通知一声,保证人到礼到。
何晓亮简单的回了一句:一路顺风,后天从重庆飞回去的时候,有时间我送你。
祝菲菲回复,到时再说吧,回见。
何晓亮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好。”
祝菲菲从没想过从重庆飞回的时候让何晓亮送,实际上那天祝菲菲的时间很赶,刚到机场也马上要登机了,当祝菲菲走进机舱的那一刻,她有种很轻松的释怀感,见一见青春里那些来不及说感谢的人,见一见青春里一直梦到的地方,如此才是对自己青春一场最完美的告别吧!
八
又一年元旦,忙的不可开交的祝菲菲接到何晓亮的电话通知说,今天5月20日结婚,让务必出席婚礼。话筒里何晓亮的喜悦溢于言表,深深的感染着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祝菲菲,她不由也满心欢喜,回复:一定到一定到,人到礼到!
5月20日时,祝菲菲由于在外地出差,手头的工作又无法托给他人,就没去出席何晓亮的婚礼。她知道今天的他忙的应该顾不得接电话,于是早早发了条信息过去,但愿不会追究她的失信。
“感谢你一路走来给予的恰到好处的温暖,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人实在赶不过去,红包奉上,还请笑纳!”
见发送成功,祝菲菲就把手机放一边了,待她洗漱好吃过早饭准备出门时,见手机上不知何时回复的信息,
“真是失信的人啊,这就不来了!你真是个财迷,结婚礼包都是888,托你的吉言,待哥哥飞黄腾达之时,待小妹出嫁之日,定包个超大的红包奉上!”
祝菲菲看着何晓亮回复的消息,不由得笑起来,经过这么多年,他们的友谊亦如当初的那般轻松与纯粹,祝菲菲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想着,又将是个阳光明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