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想起这个数字的时候,有点惊讶,时间过得可真是不着边际,不仔细想,竟想不起居然有一年多了。每张照片都是把流动的时间静止在图片中,但它们其实是动态的。
这些是在毕业前夕,一个刚下过雨的中午开始开拍的,一直到傍晚五六点才结束,刚开始是很合拍的两个小师妹跟拍,后来一个师弟过来接手小师妹的相机。
拍完这组照片,黑了一圈,一天下来身上也没有拍出来的那么干净。总算是知道,美好的东西都是需要代价的。正如我们总会羡慕光鲜亮丽的,却不常注意到背后的汗水。
这张是近邻傍晚的时候,在足球场上拍的。太阳还很热烈,阳光把人工草坪晒得很烫,我赤脚踩在没有阴影的地方,感到烫脚。为了拍出好照片,师弟爬到足球门框上坐着,原本师妹给我打着伞,因为效果不好,伞撤了。夏天的阳光不留一点缝隙地盖在我身上,和草坪接触的手臂感受着草坪上的热气。咔嚓,第一次NG,因为衣服和头发没让画面飞起来。忘记是第几次拍成功了,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一身大汗,师弟师妹也陪着晒得脸上泛着红晕。
这张是下午三四点拍的照片,雨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背阴的地方,地板还留着雨的气息。这个地方是学校里一处古迹。旁边的平台上立着个关于徐霞客的石碑,具体记着什么倒真的想不起来了。石碑的字是什么体至今没去仔细研究过,旁边的平台是青色的砖块堆砌的,大一的时候有些塌陷,也许是喀斯特地貌或是其他什么时间久远的缘故,有一段时间平台被封起来修整。拍照那会,已经在平台的周围立了栏杆,很是不搭。平台旁边,也就是照片中的残垣断壁和新立的铁栏杆很尴尬的站着,台阶上的青苔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愈发墨绿,闪着幽幽的光泽。因为这里大多数时间都是背光,石阶的缝隙长满了野草,墙壁也和树融为一体,树根如须如爪。一身白裙,在这种幽静的颜色中内心是很平静的,但我却不敢再呆一刻。在走近台阶的那一刻起,蚊子赶也赶不走,仅仅是坐下摁下摁键的几秒钟,我的腿上就停了一圈的蚊子,只好尽快撤离。只苦了跟拍的两个小师妹,被蚊子咬起了不少的包。值得高兴的是撤离前看到一只小橘猫,应该是附近人家的小猫,趴在一辆摩托车上,一靠近,喵喵地逃走了,甚是可爱。
这张蕴含了洪荒之力的照片最是轻描淡写的样子。略微俯拍的视角,是师妹踩在石头上,踮着脚,高举着单反,全凭感觉摁下拍出来的。
雨刚结束不久,太阳已经出来了,温度开始爬升。阳光下的小野花丛娇羞可爱。走近细看,一片片叶子上都是发光的小水珠,小师妹指挥我侧坐下去的一瞬间,身上打了个寒颤。为了拍出效果,需要侧卧,实在下不去手,用腰力支撑着侧卧,手肘其实是悬空的。拍完后几乎是跳着起来,就在起来的时候,小师妹很配合地告诉我,刚刚旁边就有一只出来晒太阳的毛毛虫君。那一刻,只是庆幸自己没有一屁股坐着它,也庆幸它顾着晒太阳,没往我身上怕。
提着裙子钻栏杆而过的瞬间,莫名地出现一种快感,说不出具体是一种什么的感觉。旁边的实验室有一些化生院等试验结果的同学,三三两两坐着聊天,我和小师妹接二连三地钻过栏杆。穿着美美的裙子,做些钻栏杆,爬楼梯,踩水管的行为,有一种大冬天大口吃满满一大盒的三色冰淇凌的感觉。
提着裙子穿梭在校园里的边边角角,下过雨青苔都醒着,我和我的小师妹们踩过老树根,走过青石板路。每一张美美的照片,都是有虫子,有青苔,有烈日,有湿漉漉,有汗晶晶,有各种蹦哒。
我赤脚爬过刚淋过雨的树,它的树干踩上去是冰凉湿滑的,脚底板染上青黑色的污渍,也顾不得纯白的纱裙原本是什么颜色,只知道,在树上蹦哒,小师妹们跟着咔嚓,稍微动作大了,还被树浇了我们一身的雨水。
当我看到这些照片,总会想起小师妹温柔的笑和小师弟认真的脸,也会想起晒太阳的毛毛虫君、着一身青苔的树、热情到赶不走的蚊子、烫脚的足球场... ...
原本只是想说说拍出好看的照片多不容易,却不知不觉想起来很多拍照时候的事情,回忆这种东西就是这么调皮又无厘头。